新书内投失败开头二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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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败了,也别浪费,发上来给大家看看,话说我扫了扫榜单,发现现在的内投好像不适合我这种开头要描绘几句的,而是更需要那种前200字就告诉金手指是什么的,啊,可是我还是不喜欢那样写啊,太直给了。但是小透明,好像没资格铺背景诶。。。)
云雾缭绕的黑色山峰之间,一条蜿蜒的小路沿着绝壁盘山而下,当两个年轻人走在这条山路上,就好像是在漫步云端一般。
只是这两人的状态却大不相同,那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看着年长一些的,是满脸平静、步伐稳重,好似下山之举浑不费力。
反倒是一马当先走在前首的,虽然看着明明更年轻一些,却是每走一段路就会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几乎要撕裂胸腔的咳嗽声,至于藏在长衫下的双腿也似乎因为力竭而微微颤抖。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打破了山路上已经维持了很久的沉闷:“陈楼师弟,你真的要下山?”
“都已经往山下走了半日了,哪还有什么真的假的?”陈楼早已没了一边说话,一边走路的气力,于是干脆就着石阶坐下,一边揉着腿,一边喘息道,“总不能真按那帮人说的,我为了留在山上,就去当什么外门弟子。”
陈楼冷笑着补充道:“裴师兄你说,我这修仙不成,还要去给人家当牛做马的伺候人?这又是何苦来哉?”
裴东望轻轻摇了摇头:“那也好过山下……山下污秽肮脏之气犹如恶鬼,你这一下山,可就真的断了仙缘了。”
“山下有恶鬼?”陈楼忽儿古怪的笑了笑:“听起来就好像有个老和尚与徒弟说山下有老虎……”
“和尚?这些年哪有佛门弟子来过咱们宗门?”裴东望皱起了眉头,“老虎又怎么了?虎妖么?”
陈楼哈哈笑了两声:“咱俩说的老虎倒是都会吃人,但我说的那种可又会吐出来。”
裴东望斜瞥了陈楼一眼:“虽然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陈楼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说话。
俩人之间略有沉默片刻,裴东望轻移几步走到台阶边儿上,而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他身上衣带随着山间清风摇摆,就宛如仙人一般。
裴东望沉声说道:“我这两日诸多思量……明明那一日,你引真灵入阵盘已近功成,可偏偏真灵却突然宁可舍了小半的灵韵不要,也要另投他们主峰的弟子,如此前所未有之事,我不信当中没有蹊跷。”
裴东望所说之事,是他们宗门当中,所有修行弟子必须要过,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关,引真灵入本命阵盘而这也是他们宗门所走仙途的修炼之基。
真灵于太虚中浮游,无人知其从何生,从何灭,且真灵各有神妙,在融入本命阵盘之后,宗门中弟子既是踏上了修行大道,也能根据真灵特点,为自己的术法增加威势。
只是这当中因为引来的真灵难免会有资质优劣、高下之分,所以这同样也会是每个人的机缘之所在,若是引来的真灵极好,那自然之后的仙途坦荡,而若是差一些的,便会是先天不足,单靠后天极难扭转。
而之前陈楼便引来了虽不是极好,但依然相当不错的一位真灵,只是那真灵都与陈楼的本命阵盘融合了小半,却又突然诡异回返,另投他门,而造成的结果便是陈楼的本命阵盘碎裂,就此断了再引一尊真灵的可能。
听着裴东望谈起此事,陈楼的语气却出乎预料的有些淡然:“不管这当中有没有蹊跷,但既然当时没能戳破人家的伎俩,而如今我的本命阵盘也已因此毁了,再深究那些还有什么用?”
裴东望脸色一沉:“分明就是欺负你我师傅仙游未归,若是你等……”
陈楼摆了摆手:“且不说咱们根本不知老头子何时能回来,就算回来了,难不成还能让老头子为了我这个废人,去和他的师兄……咱们的掌门师伯去打一场?”
“便是打一场又如何?咱们东安峰虽然人少,却也不见得就怕了他们中主峰!”裴东望冷哼一声:“你自小在山上长大,师傅视你如子嗣。你也不想想,便是你已然下山,但等到等师傅回来了,就他那脾气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但前提是老头子要知道我出了事。”陈楼走过去,一把揽住了裴东望的肩膀笑着说道,“老头子此次仙游归来,想必也就找到了突破之机,我这做弟子的,可不能在此时给老头子的心境蒙尘。
所以等他回来之后,你要找个理由瞒着老头子,嗯……反正我相信只要你不说,主峰那边也不会主动张口来给自己惹麻烦。”
“一切……都以老头子突破境界为先。”陈楼终于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欠老头子的人情,可就只能靠这个还了,你是我师兄,莫要坏了我的打算。”
裴东望的眼眶腾的一下就红了,嘴角更是紧紧抿了起来。
“行了,师兄,你就送这里吧,后面的路我自己走就成了。”陈楼不敢去看裴东望的表情,只是松开手,一边转身向山下走,一边嘴里喊道,“不过说好啊,我可还是你师弟,若是哪天我惹了麻烦,可得喊你就来。”
裴东望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朗声喊道:“师弟,你放心……便是师兄寻遍天下,也一定会给你找到修补阵盘的法子,带你重回仙途。”
陈楼没有搭话,只是一边挥着手,一边朝着山下走去。
山道漫漫,可终究有走完的时候。
当陈楼走下最后一层石阶,再扭头回望过去,却看刚还走过的那条蔓延山路,忽儿如同水中云月般虚幻了去,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自是因为宗门的护山阵法,已然隐去了登山之梯,而世俗常说仙路难寻,往往便也是因为这般原因。
陈楼眯着眼睛看了良久,却是忽儿笑了出来,只是刚不过才笑了两声,却又被忍不住的咳嗽呛的胸口生疼,唯有心头苦叹道:“他妈的,还以为穿越过来是个修仙开局,也能体会一把手握日月摘星辰……”
然而,还不等陈楼心声说完,却突然听着身后有人好奇的问道:“你在笑什么?”
陈楼浑身肌肉顿时一紧,目光之中更是闪过一丝杀意,但等到他扭身回头看向那人时,目光却已然恢复如常,甚至还略带些意外的惊喜神色。
那人一袭白衣,长相俊逸的脸上还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而陈楼当然也认识他,甚至可以说是认识到了刻骨铭心的程度,因为这人正是那位抢了他真灵的弟子……掌门师伯真人门下汪道竹。
陈楼满脸笑嘻嘻的问道:“师弟下山,怎还敢劳汪师兄过来送一场。”
汪道竹却没搭话,只是侧着脑袋看了陈楼片刻才幽幽开口问道:“被我抢了机缘,就肯这么灰溜溜的下山?你心安?你不该等着你师父回来,让他再想想办法?”
“时也命也,怪不得旁人。”陈楼看着汪道竹,笑嘻嘻的说道,“师弟我早就羡慕人间繁华,如今一去倒也不亏。”
“之前看你和裴东望在山路上聊天,我不好凑前。如今这见面一聊,才晓得你竟是这般俗念深重之人。所以那裴东望也是因为对你失望,这才停步山道,不再往下送你么?”汪道竹叹了口气,“你让他失望,也让我失望了。”
陈楼眉眼未动,可背在身后的双手却骤然握紧:“师弟我不太明白汪师兄的意思。”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你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汪道竹摇了摇头,“只是真的很麻烦啊,你不找自家师傅哭诉哀求,我真是白白受了你那不怎么样的真灵。”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在这杀了你,然后再把尸体摆回到山上,便也一样能达成目的。”
陈楼听着此话,立刻厉声追问道:“什么目的?你是想害我师傅?”
然而汪道竹却并不再搭话,只是脸色平淡如常的抬起右脚一跺,一股淡蓝光环在他的落脚点骤然出现,随即猛地向外扩散。
凡蓝色光环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凋零之后化作齑粉,唯有到了陈楼脚下时,却看他脚下同样浮出一层暗灰色的光环,算是暂且把蓝色光环抵御在了外面。
只是陈楼脚下的这灰色光环却明显比那蓝色光环大有不如,光晕晦涩也无力向外扩大不说,甚至灰色光环本身就处处裂痕,就好像在下一秒就要在蓝色光环的压力下,彻底崩碎炸裂。
汪道竹既不冷言嘲笑陈楼不如他,也不温声劝慰陈楼放弃抵抗,只是迈开脚又往陈楼那里走了一步,于是刹那间,同样的蓝色光环再次出现一道,就如同叠加般朝着陈楼的灰色光环摞了上去。
而且这还不算完,就在那蓝色光环所过之处,却看一道浑身蓝色透明的人影从地面上浮现而出。
那蓝色透明人影的脸上并无眉眼,身上也无衣物,只双手持着一杆同样蓝色透明的长枪,朝着汪道竹拱手一礼……而这,便是陈楼被抢走的那尊真灵。
汪道竹挥了挥手,瞬间那真灵便是手腕一抖,拎着长枪朝着陈楼扎来。
陈楼当下也知道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自然不敢留什么后手,当下一把扯下腰间悬着的玉佩猛然捏碎。
这是陈楼的师傅,也就是待他如子嗣的老头子,往年送给他的护命之物,那玉佩当中刻有阵法,可护得陈楼一时周全。
果然,下一刻便有一股烈火自那碎裂的玉佩中猛然炸裂而出,同时以燎原之势向外“呼”的扩张出去。
这火焰在擦过陈楼时并未伤他分毫,只与那叠加的蓝色光环相撞,发出砰然炸裂声响。
至于那蓝色真灵手中的长枪也在扎到火光后,就被弹了回去。
汪道竹脸上露出一副预料当中的神色:“果然,你师父是给你留了保命的法子的。”
但是下一刻,汪道竹的脸上却又重新露出了淡然笑意:“但是只守不攻,又能守多久呢?”
汪道竹又朝着陈楼走了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而随着汪道竹越走越近,那蓝色真灵便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气力,手中一杆长枪是越舞越快,“砰砰砰砰”,枪尖不断击打在火光之上,竟发出铁锤挥砸般的声响,震的那护佑陈楼的火光不断摇曳,似乎在这很短的时间之内,就有了些无力为继的感觉。
然而陈楼却只是紧紧盯着已然距离他不远的汪道竹,一字一句的问道:“至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不要白费功夫,我是不会说的。”汪道竹摇了摇头,“我劝你一句,那冤死的鬼,怨气也会足一些,说不定就能借此保留神志再修鬼道,所以……你又何必非要弄明白,把这一口怨气也散了。”
汪道竹看着陈楼,语气出奇的和缓:“不用担心,如果你魂魄真的因为这口怨气凝结,我也不会出手打散。嗯,毕竟等到你鬼身可上宗门仙山时,我应该也已经不在了吧。”
陈楼抿了下嘴角:“真的不说?”
“真的不能说。”汪道竹摇了摇头。
陈楼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白费我这些功夫了。”
“嗯?”
陈楼话一出口,那汪道竹的反应也是极快,脚步一错就想往后退,然而却看罩住陈楼的火光中,已然是刺出了一柄长剑。
那长剑来势迅疾且角度刁钻,于是汪道竹还是在胸口受了一击,一股鲜血顿时便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把那纯白整洁的长袍给染了红。
只是长剑本还想继续往前递送,可那汪道竹却终究离的远了,没能一剑完功。
汪道竹挥了挥手,胸前伤口表面顿时凝出一层寒冰,再等抬头一看,那对面的持剑之人可不是陈楼的师兄裴东望。
汪道竹皱着眉头说道:“我该想到的。”
“是的,你该想到的。”已然躲在裴东望身后的陈楼忍不住的咳嗽了数声,“老头子不可能光给我个乌龟壳子让人打,怎么也该给他留个过来帮我的后门儿不是。”
“所以,现在来就你的是你师兄?来的这么恰巧,这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吧?”汪道竹看向手中持剑,一脸戒备神色的裴东望,“一直说东安峰的裴东望是个翩翩君子,不喜鬼蜮伎俩,现在看来……传言也未必属实。”
“啧啧,你这话就不对了。”躲在裴东望身后的陈楼,忽然从侧面漏出一个脑袋,“你来害我,还不允许我让师兄帮衬一二?”
汪道竹似乎懒的和陈楼这种小角色争辩,只看着裴东望问道:“所以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是对真灵改投之事存疑,但当时却只以为你是为了抢夺机缘。”裴东望缓缓开口:“但陈楼却说你做事毫不顾忌,嗯……不顾及我们可能随时会回来的师傅,所以总感觉你还有什么打算,事情也不算完。”
“之后陈楼说让我陪他演一场送别的戏,归山之后若是有所感觉,便做好出手准备。”
“这本是有备无患之举,但却没曾想你还真敢在宗门天梯之下出手?而且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也听着了,果然你还有别的阴谋打算?”
裴东望长剑直指汪道竹:“束手就擒吧,随我回山向掌门师伯解释清楚,说不定还能求来个转世的机会。”
汪道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伤处,又看向在一旁呆立着的蓝色真灵,突然叹了口气道:“现在的我,似乎是打不过你啊。”
裴东望冷哼一声,只是脚下一跺,便有狂风自他自他身边而起,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相较于汪道竹又或者陈楼的脚下光环,这裴东望的修为功夫自然已经是另一层楼。
狂风之中似有万千刀刃,刮过汪道竹的蓝色真灵时,那真灵本来还想用舞出残影的长枪遮挡,然而不过转瞬之间,先是手中长枪消融,又等片刻之后,便是真灵也好像受了千刀万剐之刑,转瞬化作一团烂泥般摊回到地上。
真灵与本命阵盘相连,汪道竹瞬间脸色苍白如纸,胸前捂住伤口的寒冰,似也越来越薄,透出里面的血色。
裴东望仍旧没有收手的意思,只抬手指向汪道竹,便看空中似有隐隐可见的透明波纹,就好比空气成索,朝着汪道竹的四肢就套了过去。
而此时的汪道竹,先是看了裴东望一眼,又盯向躲在裴东望身后,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瞧热闹的陈楼。
汪道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插向自己胸前的伤口。
裴东望和陈楼全都愣了一下,心说汪道竹这是作甚,然而下一刻,却看汪道竹从胸口处生生拽出了一个圆形事物。
那是汪道竹的本命阵盘,而那真灵也正在本命阵盘上盘膝而坐。只是此刻真灵表情痛苦,浑身原本温润的蓝色光晕,却好似正在受到什么无形的力量揉搓,不断的凸起凹陷。
陈楼刹那间便反应出来汪道竹这是要做什么,于是立刻朝着裴东望喊了一声:“师兄,快快出手,汪道竹这是要自崩阵盘!”
裴东望反应也只比陈楼慢了一线,那空中四根无形套索,猛然加速……
汪道竹发出了一声幽深的叹息,然后伸出双手一掰,那阵盘便“砰”的一声直接断成两截,至于那上面的蓝色小人则立刻发出一声几乎要刺破人耳膜的尖叫……
再之后,便是以蓝色真灵为原点,绽放出强烈而刺眼的光芒……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但让陈楼浑身汗毛都立起来的危机感猛然来袭,几乎要逼着陈楼什么也管不得、顾不得,只想疯狂的逃走。
蓝色光芒已然贴近陈楼,但在此之前,他还要越过另一个人……裴东望。
背对陈楼的裴东望身体不曾晃动半分,而刹那之后,便有一股爆裂狂风自他身前卷起,自左至右形成一道半人高的圆弧,就好像是一道围墙般树立在了身前。
蓝色光芒瞬间击打在了风墙之上劈啪作响,甚至说在某一个瞬间,点点蓝色在风墙的缝隙之后越来越亮,几乎就要彻底穿插过来,裴东望的呼吸也随之沉重了些许。
但终究风墙在裴东望的加持之下,未曾退避半分,反而是那蓝色光芒越来越弱,最终化为一股青烟。
而伴随着裴东望挥手散去风墙,即便陈楼和裴东望心里有些预料,但看见面前的那个还在冒着青烟的大洞,还是有些咋舌……至于汪道竹自然也没了人影。
裴东望左右看看,有些疑虑的说道:“按理来说,自裂本命阵盘者必无幸理,但……这汪道竹行事诡异,我却不知他是否还有后手,师弟,你说呢?”
裴东望一时没听着回答,扭头一看,却见陈楼有些古怪的看向另外一个方向:“怎么了?”
“没什么?”陈楼收回视线笑了笑,“汪道竹应该是死了的,否则他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直接擒杀你我都可,又何必搞假死脱身这一套。”
“是这道理。”裴东望略微思索后却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既没能抓他上山,也没能问出些什么。”
“他太坚决了,竟然连交手的想法都没有,就直接选择自裂阵盘。”陈楼沉声说道,“可越是如此,我越觉得他所图甚大……”
顿了顿,陈楼伸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尖儿:“我是个小角色,肯定不是为了,至于是为了找老头子麻烦……我也觉得动用这种死士,也是有些浪费了,所以……”
“宗门。”裴东望眉头紧皱,“就目前的猜测来看,他们应该是冲着咱们咱们宗门,不,或许是为了咱们宗门守着的那……”
裴东望摇了摇头,并未讲话说完,随后他看向陈楼:“事情已了,随师兄上山吧。”
然而出乎裴东望预料的是,陈楼却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回山。”
“嗯?”裴东望一愣“可还是担心挤兑你成为外门弟子之事?”
裴东望有些急切的继续说道:“你放心,此次你是受奸人所害……”
然而不等裴东望说完,陈楼就坚定的摇了摇头:“师兄,我在山道上说的话,是真心的。”
裴东望眉头一挑:“莫要想当然,如今汪道竹已死,宗门里必然议论纷纷,等着师傅回来后,怎还能瞒得住。”
“我不认为汪道竹会让别人知道他来杀我。”陈楼温和笑道,“所以回山之后,你大可先与掌门师伯陈说利弊,嗯,以师兄你的声名,他该是信你的。”
“之后你劝他莫要声张,小心调查宗门内部,另外既然我受害在先,他也就是欠了咱东安峰的人情,让他先帮着瞒下老头子,想来不难。”
裴东望沉默片刻:“可是你怎么办?一入俗世再难回头,等着老头子知道了我也瞒着他,怕不会逐我出师门。”
陈楼一听这话,就知已经无需再劝裴东望,于是便笑着说道:“我下山是最好的结果,老头子会理解的,至于他逐你出师门……嗨,这我可就管不了了。”
“行了。”陈楼目光往旁边空地上偏了偏,也不知是在看什么:“你赶快回山,莫要时间久了让人生疑。”
裴东望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楼:“真的决定了?”
陈楼假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快走,快走。”
裴东望无奈一叹,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交给陈楼:“这块儿护身佩比不过师傅给你的那块儿,做不了自行护主的事儿,但好在里面也有我细心镌刻的攻伐阵法,日后若是遇着险情,也可让你多条手段。”
“另外若是急需我来帮忙,你便捏碎这块儿玉佩,只要你未在封绝之地,我定当知晓。”
陈楼接过玉佩,笑着谢了一声。
随后裴东望也不再做小儿女生态,而是径直转身上山,唯有遥遥一句话传来:“山下也要自律,等师傅出关,你还是要给我乖乖回来。”
陈楼应了一声,随即便看着裴东望走上山道,人影越来越小。
只是……无论是陈楼,还是裴东望,却都心里明白,且不说那寻求机缘的老头子不知何时回来,便是明日就回来了又如何?
闭关……出关……一年也好,十年也罢,甚至二十年,三十年,谁能说的清这一场闭关突破需要多久。
等到时间长了,本命阵盘碎裂,并无灵气扶持的陈楼,只当会和世俗凡人一样逐渐老去。
等到裴东望又或者老头子来寻他时,便已老朽死去,成了一堆白骨也未尝不可知。
毕竟所谓天人两相隔,这也便是一种。
陈楼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空地,而那里也正痴痴傻傻的站着一个人……汪道竹。
浑身透明,好似是灵魂状态一般的汪道竹。
但这却肯定不是汪道竹的灵魂,否则之前在这里许久的裴东望不会看不见他。
只有陈楼能看见他……
陈楼轻轻吸了口气,然后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再等抬起时,手掌上面便出现了一张圆形的盘状事物。
这是陈楼的本命阵盘,而上面无数碎裂的痕迹,几乎要给人一种随时会掉下些许碎渣的感觉。
而自打陈楼看见了汪道竹的“灵魂”开始,这本命阵盘就一直在微微发烫。
陈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本命阵盘,又抬头看了看仍旧痴痴傻傻站在原地的汪道竹,心头似乎有所明悟,然后便不由自主的喊了声:“来!”
于是刹那之间,便看那汪道竹的“灵魂”扭曲,就如同被抽成了一条细丝般,急速的冲向了陈楼的本命阵盘,然后化成本命阵盘上的一条金黄色的细线。
而这条金黄色的细线,也恰好弥补上了本命阵盘上的一处细碎的伤痕……陈楼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也随之好了些。
“系统激活。”
一道陌生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出现在了陈楼的耳边。
陈楼苦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所以我的系统……我这金手指一直没来,就是因为他妈的没在仙山上遇着过死人?”
也容不得陈楼多做什么抱怨,那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已经开始接连不断的向他诉说起系统的……说明文档。
系统,将依据不同的激活羁绊,给予宿主不同的羁绊技能……
1.激活羁绊,须满足符合该羁绊英灵数量。
2.当前可吸纳英灵1/3,如花费羁绊值(1/10),可提高吸纳真灵数量上线。
3.羁绊值将根据宿主吸收的英灵数量及资质被动增长,当前羁绊值增长1点/天。
听到这里时,陈楼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瞅着夕阳西下……还是得赶紧找个休息的地方,否则直接在林子里过夜可不是个好主意,于是陈楼便也不在原地耽搁,而是一边走,一边继续听着系统的介绍:
当前吸收羁绊:
内奸(1/1)(1/3),满足(1/1)技能开启条件,给予技能初阶伪装。
初阶伪装:初步隐藏自身情况,不易被他人查看。
阵法师(1/3)(1/6)(1/9).,未满足技能开启条件。
陈楼脚步停了一下,内奸和阵法师?也就是说一个所谓的真灵身上可能会带着两种羁绊?
而且……内奸,嗨,这也算是给汪道竹定了性,倒是省的再猜什么别的可能。
陈楼所在的宗门是为阵法一绝的宗,地处靖国南方蓝田山脉之间,这若是仙人飞行来去,自是非常便捷,可若是靠着两条腿想要穿山而过,却是颇为耗费精力的一件事儿。
陈楼本就身体有伤未愈,于是就更是步履艰难,也亏着包裹里有些从山上带下来的糕点干果,外加没遇上什么凶猛野兽,这才在断断续续的走了两天之后,终于能在林子里发现条似曾有人走过的羊肠小径。
陈楼见状也是松了口气,他也生怕自己才刚与自己师兄说的坚决,结果却连山下的林子都走不出去,反倒再回去求助,那可就丢了大人了。
陈楼循着林间小路前行,堪堪在日落前,才寻着了一处落脚的地方。
这是一处看着有些残破的庙宇,门窗倒还完好,外圈也能看出些许围墙痕迹,只是此时大多或倒或散,显的颇有些荒凉的意味。
陈楼叹了口气,野林、荒庙,怎么看都不是个良善之地,只是此时日暮西山,林间呜呜风声渐起,似有夜雨来袭的迹象,若是自己在不找个有遮挡的地方,就现在这种身体状况,肯定是状况堪忧。
陈楼摇了摇头,只能学着前世里那不知真假的知识,先用手“砰砰”敲了敲庙门,算是打过了招呼,又听着里面没什么动静,这才万分小心的进了庙门。
趁着最后一点落日的余晖,陈楼把破庙四处打量了一番,要说这庙里那高居台上的神像已然没了,地面上则散乱着干草等杂物,甚至还有曾被人烧过的柴火黑灰,想来也曾有有人在这里留宿。
这已经是在陈楼想象当中比较好的一种了。
雨前风声越来越大,当穿过有些破处的窗户,就更是听着渗人,不过此刻陈楼身心俱疲,当是鬼来不怕,睡觉最大,于是强挑着眼皮,先是寻找个风雨刮不进来的好位置捡着干草铺了,又用庙里的木柴和火石生了堆篝火,便直接倒在了上面。
胸闷,头痛,这两日的穿林而过的疲惫感,也终于如期而至,把陈楼直接揍的昏睡了过去。
但……也没睡的太久,当夜雨初歇,山间的冷意是把那篝火都压低了三分,陈楼本就身体虚弱,如今迷迷糊糊的开始感到寒冷,但尚且来不及去下意识的蜷缩身子,就先是被一阵剧烈咳嗦给彻底搅醒。
这一次的咳嗦是如此猛烈,咳的陈楼是额头青筋暴起,鼻腔喉咙满是血味儿,直到好长的一会儿时间,才让他终于舒出了那一口气。
陈楼暗自啐骂了一声,然而终究是困意尽消,已然是睡不成了,只不过他的身体上的疲惫毕竟是还未消除,此刻却也懒得动弹。
于是陈楼再扒拉了几下篝火当中的木柴后,又斜靠在了台案边儿上,默默想着心事。
虽说现在是金手指已经到位,但是依照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还是没能力去四处寻找真灵,所以只能是在俗世先有个安顿的地方,再去徐徐图之……
然而却也还不等他想明白未来是要靠着香皂、玻璃安身立命,还是指着文抄公的本事,去白嫖一片片大好山河,就先是听着了破庙外面传来些细碎的说话声响。
陈楼眉头一挑,立刻抓起之前早已备好的防身木棍,就去藏身在了桌案后面,然后双目紧紧盯着庙门口,等着看进来的是个什么玩意。
要说此刻陈楼心慌与否……紧张的确有些,但慌乱却是未必,而究其原因,这里头七分是因为陈楼两世为人,已然经过生死,所以胆气会大一些。
而另外的三分,却终究是因为下山之事。
虽说那也是陈楼自己的选择,但毕竟也是因为有伤在先,属于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否则的话,在宗门里不仅吃喝不愁,还能让师傅、师兄帮忙四处寻找真灵岂不美哉。
所以陈楼这心头也正憋着火气,而如今半夜再遇着事……虽然现在只有没什么大用的金手指技能伪装,外加破碎不堪的本命阵盘,但既然人家都到了门口,自己跑是来不及了,于是就干脆就想把这股早已按捺不住的邪火,彻底发泄出来作罢。
陈楼心头冷笑……管它来的是狐女、小倩还是强盗、山匪,自己这边凭着两条棍子,哪种都让他们讨不了好去。
庙门外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倒是让陈楼也能开始听个清楚明白,不过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只是两个走夜路的旅人,并非什么恶客。
陈楼目光没有丝毫松懈,仍旧藏在暗处,等着那俩人进庙再看是敌是友。
那两人近了庙门,自然也就发现了破庙当中那团生着的篝火,于是便只听其中一人惊喜说道:“看来咱俩的运气是不错,正巧遇到了处可以休息的地方。”
然而另一人说话的语气却有些迟疑:“咱俩半夜进门,只怕惊扰了人家。”
“可你我浑身湿冷,若不烤火,只怕会生出一场大病出来。”另一人小声嘀咕道,“咱俩与人家好好客气几句,若是挨骂也认了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
话音一落,陈楼便瞅到两道人影从庙门口走了进来。
俩人全穿着避雨的蓑衣,进屋后一时没瞅到人,也就先相互帮衬着把湿漉漉的蓑衣脱了下来,显露出里面穿着的书生长袍,然而似乎是因为之前的夜雨太急,里面这衣服也都还是大半湿了。
俩人冻得唧唧索索,然而却没立刻往火堆那边凑,反而齐齐拱手说道:“书生陆有平、韩离轩深夜叨扰,还请莫怪。”
陈楼是盯着他们二人良久,这才一边从藏身的暗处走出来,一边客气说道:“在下陈楼,你我都是借宿在此,何来叨扰一说,大可自便就是了。”
只是陈楼嘴里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人却没往那二人身边凑,只捡着火堆的稍远处坐下,至于防身的棍子也只是略有隐藏在身后,实则仍旧握在手里。
两名书生在瞧见了陈楼后,似乎也有些松了口气的样子,随即便急匆匆的凑到了火堆儿边上,伸手把湿漉漉的鞋子脱下来一拧,嘴里则齐齐发出来一声舒坦的呼声。
这时,书生韩离轩看向坐在稍远些的陈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是脚冷若冰忍不得了,让您见笑了。”
陈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谁都会有逢灾遇难的时候,此时也就莫要讲究了。”
“不过……”陈楼似是无意般的问道,“不过夜走林路总归险恶,你二人这是刚巧错过了住宿的地方,还是恰有急事,不得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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