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我坦白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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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潜移默化误导孩子们吗？

应该怎么去筹集图书呢？

……

要不要……去找找他?

会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

他－还等着吗?

他－还单着着吗?

他－想见我吗?

……

思绪越飘越远，仿若黑洞，引诱她整个人都沉沦下去，最终心甘情愿地被它吞噬。

挽溪侧过头，借着月光，挽溪看到了她奶奶的面孔-皱纹和斑痕交杂，早已看不清石奶本来的模样了。

很难想象她也有自己的青葱岁月，如果说这个世界的公平是海市蜃楼，那时间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公平了。

无论世人眼中的贫富，善恶……它都给予了公平。

然而纵观如今，连那时间也沾染了这世间的气息。

“不，不，不”

挽溪把自己的思潮甩了甩，暗示自己：以目前为重，先考虑目前自己需要做什么。

人在人间走，哪能不忧愁啊！

重要的是我们得学会平衡。

忧愁没错，但你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浸在里面等它把侵蚀得体无完肤，勇敢奋力挣扎，这样岁月总会留些情分给你的。

屋外星星和月亮相互依存，共同交织展望人间，落雪纷纷飞舞，构成了一幅散满暖意的寒冬图。

万物沉溺在这暖意中，尽情地和周公相约。

一切都在寂静中有序地运行。

挽溪在石奶呼噜的伴随声中，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凌晨五点半，天蒙蒙亮，空气中透着一股使人清醒的寒意。

挽溪被自己设置的闹钟声吵醒，她慵懒地拿起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闭着眼轻身驴打滚起床。

为了不影响石奶－让她多睡会。

挽溪蹑手蹑脚穿好衣服，哆了哆肩膀，轻声慢步悄咪咪地来到门前，蹑手蹑脚地抓住把柄轻轻一拉。

涂着木蜡油的老式两扇门同时吱呀作响。

这一声下愣了挽溪，惊醒了石奶。

“妹妹，你要走了？”石奶突然转身望向挽溪，轻轻试探问道，眼神里含着些恐惧。

“没，昨晚我忘跟你和我爷说了:我今天得去学校教书，昨晚我爷接我的时候跟学校那边说好了，中午回来咱一起吃饭。”挽溪赶忙解释。

石奶一听，蹦起的神经松了松，起身道：“这样啊，不吃饭怎么行？个给你烧鸡蛋供水，加馍馍吃点再去。”

不待挽溪拒绝，她便起身披着她那因长久未洗而变得黝黑发亮的厚棉袄下炕去弄炉子了。

五点的破风组是漆黑的，孤寂的，冷傲的。

挽溪和石奶一起架火，火起来的那一瞬，破风组又是温暖的，炙热的。

看着石奶的忙碌，挽溪有种错觉是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石奶一如此刻，为她烧好鸡蛋汤水。

但此刻和往昔又明显地区分开了。她长大了，懂事了。

石奶老了，更加渴望家人团聚了。

待吃好后，挽溪忙催石奶再去睡会，石奶不停，披着她的厚棉袄坚持要送挽溪和“大队伍”汇合后才放心。

挽溪无折，只好让石奶穿厚，把厚棉鞋穿好后一起来到了院门口。

院子里还在不停地飘着雪，月儿照在一尺深的雪地上，映得漆黑的凌晨多了丝亮意。

挽溪和石奶在门口发现大门打不开，挽溪拉门，从门缝里一探，发现外面是锁着的。

还未等挽溪喊，石奶便开始了她的骂骂咧咧：“老东西，娃娃今天要去学校，你锁门干撒？平时不见你那么勤雇……”

挽溪一边帮着石奶顺气，一边安慰石奶道：“没事，没事，这不是还早么！不急不急奶，慢慢来”

经过挽溪的好一顿安抚后，石奶终于停了下来，挽溪这时候用不急不慢，略微大点的声喊道：“爷爷，开了门，我得去学校，爷爷，爷爷……”

雪花是不是随着寒风侵袭而来，即使两人穿的多，但也架不住外面零下几十度。

挽溪喊了几声，但都随风而散，没有一丝动静。

石奶见此，火气又蹭蹭蹭往上冒，着急得不行，分贝也提升了不少，喊道：“老不死的，你后睡了，赶紧起来过娃娃开门……”

石奶骂声越演愈烈，终于，石有生也骂骂咧咧地回道：“你一大早骂个是不是脑筋缺根弦，是不是屁惨……”

随着骂声的越来越近，终于，一声“咔嚓”门开，挽溪看到了披着同款棉袄的石有生。

同样石有生在看到挽溪后停止了他的谩骂，笑呵呵地问道：“娃娃，你这么早去学校？”

挽溪看此，觉得这两人有点逗，不过还是温柔婉笑回道：“嗯，爷，昨晚忘记跟你们说了，昨天和学校说好了，在老家教书。以前没确定下来就没说，怕又像以前那样有变动。”

石有生愣了愣，喜笑颜开，那情开心……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热了不少，连连说：“教书好啊，教书好。”

转霎，石有生又意识到，天这么黑，雪这么大，娃娃没人送，这可不行，他得送送。

“个（我）送你去？天这么黑，你等等个（我）穿个衣裳。”石有生还未等挽溪做出回应便自己安排道。

挽溪看着转身打算穿好衣裳的石有生和自己旁边的石奶瞬间莫名眼泪在眼眶滚动，声音有些哽咽。

这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因为父母带着弟弟妹妹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她一上学石奶和石有生就开始各种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