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迷雾,追真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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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比如你需要本主为你做些什么?或者说你现在如此虚弱,却辛苦用这么大的高笼来困本主,要本主与谁争?”
“楼主被唤醒之时,小生我仅剩一魂已被剥离,小生做这么多不过为了楼主苏醒,然后让楼主去做应该做的。而小生不久会自取灭亡。”
水清无偏过头来,“你会死。”
“会,死后楼主便什么都明白了。”
“笑话,你救了本主,本主的命都可以给你,你可以活着,本主可让你活。”水清无不屑开口。
“我一届小生,有命。楼主亦有。小生告退。”
白衣小生行跪拜礼,继而退下,水清无终没有阻拦,只冷静看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远去。
几日后,在半空的某个角落,他带着他的面具,同他的身体、他的白衣,化成一团烟,魂飞魄散。
而那一魂,悄无声息钻进水清无脑子里,让她在梦里汗流浃背。
又是一鬼怪,一虚无黑影,她极端不适之觉反使她明晰,那之前一切再明了不过,他白衣小生就是始作俑者。
而现在,他自毁残识,助水清无恢复所有记忆和力量。
“楼主,不过几日,我们又见面了。楼中三百生,乃小生最后之礼,阁识已知晓,接下来小生就不能有助了。”
它带着厚重粗糙的声音,喘息。
现在的白衣小生已经不能化性,而被迫回到鬼怪模样,水清无只得想象他的模样。
“是小生骗楼主上鬼谷,楼主本该恨我。小生救楼主,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罢了。何有恩?楼主无需多想,只做那强大的毋女。”
水清无在梦中,流着汗,那字字句句钻进脑子里,头疼欲裂。那鬼怪说完,飞来飞去,竟亦闯进了水清无脑子里。
经历一刻长的疼痛失觉,水清无清醒过来,脑海的声音呐喊着:“本毋女终于回来了。”
她没意识到,不是脑海的声音,而是她自己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回音。
“哈哈哈……”
再也没有小生的声音,而是一尖锐魅惑的女声。两魂合一,这才是宿主本身,才是真正的毋女,半空恐惧唾弃之女。
水清无经此帧,彻底清醒。
“各位,本主可又回来了。”
“接下来本主可得与各位好好聊聊了,”水清无笑着说,眼珠里已经浸出血,“是吧?”
“可你们死不足惜。”
水清无始终笑着,诡异地惨笑。此时她的脑海里,仅剩那件,那件残忍可笑的旧事。
再说小生,真是算得实准。这日,将军于无围之地捉鬼怪,不巧得知焕妜堂失一百小生,追查来,三台俱是,皆被押于婛楼。
将军皱眉不语,只交代好事务,孤身前去。
婛楼高墙之前,有一圆台,为婛台,是他熟识之地,不过破损其重,世生皆以为废墟。
他只出手,修复其台。遂而踏入婛楼,见荒芜之地生机一片,小生皆欢乐模样,有些诧异。
楼中小生安居各室,竟不受鬼怪侵扰,亦无主上叨扰,乐在其中。
“怎么?将军觉得不可思议?”水清无便拖着红裙,迎了出来,颇为得意。
“不过这都是假象,里面有个婛室,关着成千上万的鬼怪呢。”她小声说着,突然靠近将军耳边,轻吹一口气,随后大笑,笑得妩媚奸诈,让人生恨。
将军刚想做些什么,水清无便用丝线勒住他的手。“将军若是动了邩火,就看不到小女的好戏了。”
将军心里发闷,并未挣脱,直直盯着她,“你不是她。”
“当然不是,将军,小女独一无二,是我,可甚至不是我。”水清无始终笑着。
“你当真知我言?”
“不知,应是将军心心念念的阁笒?还是水清无,还是诗以,她们不是小女,可如何都是小女。”水清无边笑言,边把他往楼上带。
将军装作没听到,并没有回她。
楼上偏南的一件客室,整个暗红色调,一番古玩韵味,显得有些雅趣,却瞥墙心画一巨蛇蜷缩,填其恐怖。
将军开口:“你住这里?”
“将军住。将军不留,小女便杀了那三百小生;将军留下来,小女便放了他们。”她笑着说,似是威胁。
“你知道,本将不受威胁。”
“当然,可将军来时,小女已告知半空,是将军养了毋女百年,将军如今未必能回得去。况将军藏不过我,三百小生可一个都带不走。”
她得意,却说得在理。
或许知晓其理,又或故意为之,将军竟意外点头:“叨扰几日,麻烦了。”
“将军知趣,小女爱之恋之。”待她说来,将军却突然动怒,转身伸手紧紧扭住她的脖子,死死不放,那眼睛能喷出血来。
“本将说过,你随时都能死。”
水清无脸涨得通红,用力撒开他的手,待挣脱开,却不气愤,仍是大笑道:“哈哈哈,小女知道,将军不近女色。”
“可将军如今,比不了从前。”她像风一般轻巧离了出去,红衣角在朱木边摩擦。将军挺拔身姿,只透过门框,见那婀娜曼妙身段,可惜。
此后未见水清无身影,将军独居婛楼客室一切安好,直至夜晚。
窗外月圆,如玉盘高挂苍穹,壮而亮,引生伫立欣赏。将军虽未前往,楼生执意为其煮茶一盏才肯离去。
待香拂来,将军起身,却突然见暗红色木墙黑压压一片倒塌,他青筋暴起,心中闷气肆闯,拿在手中的茶杯瞬间碎了一地。
胸部像撕裂一般,让他恐惧呼吸,又像有蛇缠身,痉挛抽痛,想要呼吸。
痛苦至极,渐渐,他两眼变得模糊,全然看不清四周,只听得见一阵急促的雨滴声,转而是琴弦拨乱心神,亦或大火高烧之灼烈。
是冰蛊,冰蛊发作,他突然意识到。在前日捉鬼怪之时,便觉其脉不稳,不过强忍下去。
此刻他强忍剧痛,设法运功疗伤,但冰蛊拖延甚久,发作也是愈来凶猛。
他痛出一身冷汗,只得顺左手划出一道长口,瞧见鲜血直冒,继而将冰散花制成的膏粉洒在血液里,以起到一分缓解作用。
栾殊言:“必要之时,可血融。”
可它的作用微乎其微,挨过冰蛊之痛,还得他付出更大代价,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