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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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风坐在桌边，桌上铺着一张正正方方的大纸。他右手握着一杆笔，正在聚精会神地在写字，口中还喃喃自语，“……我等出身，皆前朝武夫，生不逢乱世，空学一身武艺，无所施展。遂请愿戍守边境，镇压贼寇。现今胡人野心勃勃，数度大举来犯，敌众我寡，边境岌岌可危。幸得兄弟们誓死血战，雁门关未落敌手。然而……”
写到这里，房门突然打开，士风抬起头、见了来人，惊讶道，“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驻守雁门关的副将文渊。文渊略一作揖，便说道，“将军，我们已经拿下了都督府，司马究也在我们掌握之中。”
“这么快？”士风依然难掩惊讶之色，“按我原本所想，你们察觉此中缘由，再过来营救我，怎么也得个把月吧？怎么才半个月就来了？”
文渊黯然道，“司马究给胡人通风报信，胡人再次来犯我雁门关，还带了两个高手，刘遇兄弟被……”说到这里，文渊不忍再说下去。
士风大惊，手中笔划落，墨水溅在纸张上，急着问道，“刘遇他，他怎么了！”
文渊低下头，闭目说道，“刘遇奋战至死。”
士风听了，双手垂下，跌坐入座椅，半晌没有说话。文渊在一旁伫立，也沉默不语。
“奋战至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啊。”过了好一会儿，士风才喃喃地说道。
“将军，”文渊也开口了，“兄弟的仇，不可不报。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做好下一步的打算。”
“不错。”士风倏地站起身来，向文渊问道，“司马究现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就在大厅里。”
“好。走！”士风拍了一下文渊的肩膀，大步向大厅走去。
两人来到都督府大厅，厅内地上绑缚着一人，正是司马究。厅内守卫已经换成两名自家兄弟，见到士风便拱了拱手，呼道，“将军！”士风应了一声，走到司马究跟前。司马究抬起头来，脸上满是诧异之色，说道，“士将军，这是闹得哪出啊？”
士风哼了一声，说道，“少来这套！司马究，我今日心情不好，懒得跟你多说。两条路给你选择，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司马究沉吟片刻，答道，“你愿意给我条活路？”
“不错。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但说无妨。”
“第一，把你和胡人密谋的详细全部交代出来；第二，立刻派人给洛城送信，全面支持新皇帝登基；第三，全力支持雁门关抗敌。能做到吗？”
“全听将军吩咐。”
“嗯。我看两位王子皆是英勇，应当去边关历练一下，也好建立武勋，王爷您觉得如何？”
“将军说得是。”
“好。给王爷松绑！”士风向两位守卫做了个手势。守卫把司马究松绑后，按照士风指示，带回后室看守着。
等司马究被带走后，士风和文渊在大厅坐下，文渊说道，“这些天委屈将军了。”
“没事，司马究倒也没为难我。”士风摆了摆手，说道，“倒是你们，唉……”
随后，文渊将雁门关之事向士风如此这般地叙述了一番。并且把如何利用司马究派来的使者骗开龙城城门，迅速占领都督府的经过也简要说了。
听完，士风沉声道，“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能正面与刘遇交手？更可怕的是，还有另一个人，发暗箭害了刘遇！”
“这个公孙葵很可能是公孙家的后人，当年公孙家几乎被赶尽杀绝，她也许是仅存的幸存者。”文渊说道。
“报仇吗……一个单挑吸引刘遇注意力，另一个释放暗箭，如此默契的配合，恐怕不是胡人的手段。”
“将军所言极是。而且两人得手后迅速撤离，我们也担心刘遇的伤势，无暇追赶。”
“嗯，这两个高手的来历，还得着落在司马究身上。想来胡人难以进入关内，与司马究联络的，必有他人。”
“是。我这就去审问司马究。”
“好。我也同去。”
两人来到软禁司马究的房间，仔细询问了与他联络的人的情况。根据司马究的供述，与他联络的只有一人，是个男子，自称是被胡人虏掠的汉人，所以知晓胡语，被派作胡人的使者潜入关内，与司马究联络。起初司马究并不信任他，经过数次准确预言胡人的进攻时机后，司马究才逐渐相信他确是胡人使者。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文渊问道。
“我也问过他，但是他回答我名字不重要，只说可以称他为‘人’。”
“人？”文渊重复了一遍，与士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没听过这种称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离开司马究的房间，回到大厅，士风和文渊两人思索这件事，却得不出什么结论。
“将军，我觉得至少，这个人和害死刘遇的两人是一伙的。而且他说的被胡人掳掠云云，肯定是编造的。”
“没错。这么看来，司马究也不过是受人操控的一枚棋子。有人处心积虑地要引胡人入关，目前知道来历的只有公孙葵一人，目的是报仇吗……”
“关于公孙葵，倒是有一些消息，据说她一个月前杀死了凉城的都督，正被全国通缉。”
“什么！”士风惊道，“那岂不是说，凉城遭西北的胡人攻陷，也是这个公孙葵干的好事？”
“极有可能。”
“她公孙家与司马家的深仇大恨，倒是不难理解她的动机。可这不是她一人能办到的事，目前已知她有两个帮手。不知接下来这伙人会怎么出手……”
两人之后又就龙城和雁门关的调度之事商议许久，直至疲惫不堪才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