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埋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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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子鹭？”私塾外的庭院走廊里，一个着华丽官服的中年男人问道。

“是。”子鹭回答。上次事件后，他照常来私塾读书，先生和其他学生也如往常一样，并没有特别的变化。不过，这个事件已经在整个洛城传开了，官府缉拿许久未果的恶徒刘努，被发现死于大街上，胸口有一处致命伤，而且仅有这一处伤。不远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的尸体，这两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现场能够用惨烈来形容。关于刘努如何死的，坊间众说纷纭，然而没有人目击到事件发生的具体经过，这些说法都只是想象或猜想。

不过，在这些猜想中，有一个猜对了。

“一周前在连云街发生的事件里，杀死刘努的神秘人，就是你吧。”中年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什么？”子鹭故作惊讶状。

“呵呵，来这一套吗？”男子折起扇子，笑嘻嘻地看着子鹭说道，“你看看这个。”

他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子鹭瞧了瞧，是一片碎布。

“看清楚了？知道这是什么了吧？没错，就是你衣服上被切落的一块布。”

子鹭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上衣的衣摆，果然少了一块衣角。

“有了这件证物，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调查了。我命人排查了当天事件发生前后的过往行人，询问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好几人对于一个下雨天不持伞低头慢慢走路的少年印象很深。”

子鹭默然不语。

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子鹭一眼，忽然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真是佩服你，这么年轻这么好的身手，已是很难得，更难得的是心智还如此成熟。啊不，与其说是成熟，不如说是纯净，嗯……”

子鹭看了一眼私塾的方向。

“想回去读书了？别急别急，耽误不了你半个时辰。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发挥你的特长，为国效力？”

子鹭一脸疑惑地看向男子。

“最近的情况，即便是学生应该也有所耳闻吧？”男子的神态突然严肃起来，说道，“雁门关外，北方胡人正聚集兵力准备大举进攻。而关内，其实早已不是一条心了。这些年胡人逐渐混入关内，胡人的数量不断增加，胡汉之间冲突加剧……”

子鹭转身向私塾走去。

“哎等等！”男子一把拽住子鹭，“听我说完。我觉得这些事说明一个情况，就是我们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如果关内关外的胡人里应外合……”说到这里，男子看向子鹭，“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维护洛城的安全。”

“啊？”

“嗯？”

“你是谁？”

“哦忘了介绍了，我是李学。”

李学？不问世事如子鹭，也知道当今丞相，就叫李学。

“丞相大人？”

“哎呀，什么丞相大人，叫李叔就行了。”李学乐呵呵地说道，拍了拍子鹭的肩膀，“如何，愿不愿意帮帮李叔的忙？”

“丞相大人，万万不敢当。方才实在是无礼了。”子鹭低头就拜下去，李学连忙双手将他扶起。

“看来书没有白读，懂礼，很好很好。那么，子鹭，你意下如何啊？”

“我还是不太明白……”

“是吗？不过没事，只要听我安排就行。今晚亥时整点我来找你。”

“我还没想好……”

李学一脸严肃，右手挥开纸扇，说道，“丞相之命你也敢违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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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整点，连云街子鹭家门外。

“您真准时。”子鹭提着灯，刚出家门，就见到李学在门外。

“刚到而已。随我走。”李学未穿白日的那身官服，而是一身简朴的黑色长衫。子鹭还是穿着上学时的衣服，青色的布衣。李学带着他穿过一条条街道，他也不问去哪，只是跟随着走。这个时点的洛城并不宁静，酒家商铺还未到打烊的时间，街上也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走到一家宅院前，李学说，“到了。”子鹭抬起灯看了看，大门上方的匾额写着“司马府”三个字。门框镶金，非常气派。

李学和门前的守卫打了声招呼，守卫就给他们开门，态度十分恭敬。

李学带着子鹭走进门内，虽是夜晚，借着院内的灯光依然能够看出庭院的精致。走在园林般的庭院中，李学忽然低声说道，“有人要刺杀这里的主人，大将军司马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