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王县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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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舒忧心忡忡地望着宋景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定国公守护边几十载,若是想要谋反,早就谋反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只是宋景昭又问道:“京都线在的情形如何了?”

尚在面色凝重:“从传来的信报,陛下让季大人接手了情报网,而且察抄了定国公府,世子,陛下这是怎么了?传递这些消息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

“我知道了!”

宋景昭转过身。

他缄默片刻说道:“现下定然有人会盯着我们的行踪,我们分开走。”

可这件事还未曾落下,就传来北疆两国兵将摩擦的消息。

北疆是少数民族,一直在不断的内斗,即使这几年得到了稍许的安定,可是经济发展却成了一大困顿,本来与京都之间还有古商道通商,可萧耀不仅仅想杀了定国公,还下旨封锁了周边与其他国家来往的道路。

这一下,直接把北疆那些人打蒙了,他们所有的生活物资基本上都靠着与他们通商而来,现下这种情形,若不是和丰朝打仗来掠夺物资,他们怕是连这个冬天都活不过去,以至于北疆兵火摩擦日益严重。

在京都皇宫内,许多大臣对萧耀刚刚发布的命令十分不满,纷纷上书,可就在这个时候,萧耀竟然谁也不见,这时候大家才惊觉,原本一心为了百姓的陛下,现在性格被死亡的折磨,彻底换了一个人。

萧耀的身体因为那个莫名其妙在身体蔓延的毒素已经沉疴不起了,可只要在外人面前,他都会装成无事的模样。

金銮殿内,他躺在床上,眼神朦胧地望着床前的薄纱飘荡,轻声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匍匐在地上的太医根本不敢对着他说实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若是陛下能再将养几年,定然能身体养好。”

听到这句话,萧耀就知道这太医是在敷衍他了,觉得索然无趣,挥挥手,站在床边的太监立马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让人把太医拖了下去。

太医都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两句,就在大殿门外一命呜呼。

谁都知道陛下的脾气秉性变得十分严重,可谁也没想到会编导如此地步。

萧耀躺在床上,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先帝不喜欢他,他在别宫的时候,是在虐待、歧视中争回来的一条命,所以他的性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好,他自卑又忌惮。所以在面对宋景昭时,他感激爱惜,又怨恨。

这个种子,好像从他呆在张孚敬身边后,就不断不断的生根发芽,到现在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理解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外面大臣们争吵声不断,他面色铁青,伸手拿起来一个玉石枕头就扔在地上,那枕头摔了个粉碎,他斥道:“让他们滚,让季苏白来见我。”

他费劲全力做起身子,瞧着外面匆匆而来的季苏白,柳眉倒立,问道:“定国公认罪了吗?”

季苏白拱手行礼说道:“定国公一直在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可是即使萧耀现在后悔,他都不会想任何人承认自己的错误.

即使有错也只能是别人的错误。

“陛下,还有一个消息,北方的鞑靼用一只骑兵连夜奇袭了我国北疆,而且还有几只重装骑兵现在就列在我国边疆附近。”

萧耀听到这些话已经是满心愤慨:“以前给他们的钱还少吗?”

这么大的阵仗,怕是真的要打起来了,但是萧耀冷眼一哼:“外面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让朕将定国公放出去吗?”

季苏白没有说话。

大殿在一阵沉默之后,萧耀忽然又问道:“宋世子,现在在何处?”

季苏白依然是心惊胆战,不敢做声,可现在这种情形,萧耀只能说道:“让人给世子带句话,去收服鞑靼,有功再论。”

鞑靼本来就有在周边国家抢夺资源的习惯,这次他们盯上丰朝这个肥肉,也是察觉这丰朝的陛下对战神下手了,而且这次的发兵还是由鞑靼最大部落的丞相主持,其他与之亲厚的部落又怎么不会跟随,这发兵,直接浩浩荡荡就来到北疆丰朝的滦州。

这么大阵仗,不仅仅吓到了滦州的人,也直接吓到了在京都的一些年老的官员,这些年长者是经历过战争的,知道战争的残酷,自然不想再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可是京都的年轻人却想马上去骑兵。

御史们站在殿门外胆战心惊,想到发病,心中都害怕现在安逸的生活受到影响,内忧外患,谁也不想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陛下,定国公一案本就来的蹊跷,而且现下都还未曾盖棺定论,怎就要将定国公投入大牢啊!”说话这人是朝廷之中年纪比较大的御史大夫,他白发苍苍,瞧见从里面走出来的季苏白,只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谁都知道这件事是季苏白搞出来的,可现下得先让陛下回心转意,但是他们不管怎么去找宋景昭,可宋景昭都是呆在自己的府内不肯出门。

“自己的生父也不管吗?”

“可谁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多有不合。”

“可谁知道,宋世子竟然狠心至此。”

······

······

所有人都在议论他们之间,季苏白从人群愤恨的眼神之中走出来,中途竟然遇见了怀瑰公主,她坐在轿子上,桀骜不驯地俯视着季苏白说道:“素日里我疯着都无所谓,可没曾想坐在金銮殿的人,也能疯起来。”

周围听见公主说这样的话,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见的秘密,一命呜呼了。

季苏白沉吟片刻说道:“公主慎言。”

怀瑰公主冷笑一声,她瞧着指甲上的颜色,“宋景昭去哪里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她还是猜到了,谁都以为宋景昭无情无爱,但是她当然知道,宋景昭这个人是最在乎情谊的人,若是他不看重情谊,即使当地陛下不是现在里面那个人,他也能当好一个位高权重的臣子。

正因为里面的是他,他们俩一路扶持到现在,所以宋景昭才会抵抗先前的张孚敬,又为他去别处,而这个别处,她自己也猜到了。

她很平淡地说了一句:“张孚敬没死。”

季苏白微微惊诧,这件事又像是在情理之中,他也没有过分的惊诧。

“你可知道我为何知道张孚敬没死?”怀瑰公主捂着唇,又摊手神色无奈,低低地笑了几声,“有人帮他,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想搞出这么大阵仗,怕是我那个母后现在悔也悔死了。”

季苏白目光灼灼,直仰头望向怀瑰公主闷声道:“公主所说的是真的?”

怀瑰公主俯下身子,在他耳畔旁喃喃几句便飘然而去,留下一脸愕然的季苏白。

所以,他是去找张孚敬了吗?

鞑靼的骑兵很快就北疆边境,边境的百姓瞧着情形不好直接往后方跑,又无主帅在前方,前面几乎乱成一团。

北疆的战况一封接着一封像雪花一样飘到京都来,可萧耀就是不为活动,他现下几乎是连起身都没法做到了。

“宋景昭呢?”

······

又是一阵沉默。

他每天都会询问这个问题,有些胆大的御使大夫见这个情形,冒着得罪宋景昭的风险,直接把宋景昭的府门拆了,可是都没有进入府内,就被人丢了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们在闹什么矛盾,可现在又是闹矛盾的时候吗?

而季苏白在这个时候收到了一封特殊的来信。

他瞧着信上的内容,连忙将信送到了皇宫内,萧耀瞧着信里面的内容,神情越来越复杂,后来几乎是扭曲般的神情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做到如此?是想让我内疚吗?我偏不会如此。”

“来人啊,来人啊!”

萧耀癫狂的从床上光着脚走到地上去,从侧放抽出一把尚方宝剑扔在地上,他也不管来的人是谁,直接冷声命令道:“定国公谋反证据已成,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