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悬崖上的贵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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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外是远离城市喧嚣的郊外，那里明月当空，银辉洒落，将景色渲染上一层神秘的而温柔的色彩，而海水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深邃而迷人的蓝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身穿古装的施诗望着海水发呆时间，多年城市生活让她沉浸于此刻的宁静，她抬头无意中看见海边发现一个年轻的人影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海的深处，月光从他身边穿过，只剩下一层层泠冽和悲悯。

“不是吧，有人要跳海的？”施诗一下被拉回现实，救还是不救的念头，一直在浮动摇摆，“算了，我这条命本来就是白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海水则不断的阻碍者她向前，踉跄着冲到那个身影旁，拉着手臂竟然连带着把那人拉入海水中，两个人一起跌倒海水不断的淹没、灌溉着口鼻，幸运的是两人被海水一步步推向岸边，男人狼狈转头看着说到“你是谁呀？”

“你管我是谁？你干嘛自杀？”施诗浑身湿透的喘着粗气，“年纪轻轻怎会自杀呢？你不知道多少老人想健康的活着，他们只能痛苦的死去，你却想死。”

“我……”男人无言到，“我做不到，做不好。”

施诗听后直翻白眼，“我去，就为了这事自杀？我是有多无聊，把你这小鬼救上来。你要是想死就死吧。”

“小鬼？你怎是小女生的声音，你到底是谁，怎么出现在军队里。”男子突然警惕的站起来，抓着施诗站起来，质问道。“快说！你到底是谁？”

“要你管，你知道你去死，你爸爸妈妈长辈该多伤心，你要是我儿子我怀孕的时候就冲进厕所。我是长辈，你能不能尊敬我一下我这老骨头。”

男人还是清晰分辨出是一副少女的外貌，一件粗布的汉服，不曾系带的紧紧被水粘合在身体轮廓上，在杂乱的海草般湿漉漉的头发下是一双倔强又明亮的浅棕色眼睛，月光照射下模糊异域的面庞无不摄人心魄，尤其是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脯虚虚实实的映入眼帘，让男人害羞的侧过头不忍直视。

“看什么！救命呀！”少女迅速双手抱胸，然后大声疾呼，还未再大声呼喊，突然一把枪抵住了她的头，枪口的冰冷让她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你是外国人，会说中国话，乔装打扮来这里军营重地，干什么？”男人冷峻的眼神紧紧盯着说道。

“我……”，施诗刚想回复，“谁在哪里吵闹？”两人的声音把巡逻的哨兵们引来，“军队长官，我是慰演的学生……”施诗赶忙哭着说道。

“别乱动，不然打死你。”男人说着再次用力抵了抵枪口，示意自己可能随时开枪。“报告长官，我看这个女人行踪可疑。在审讯。”

“把枪放下！”巡逻哨兵先对男人说到，说罢将两人带到审讯室。

问少女，“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老实交代。”

“我是中山艺校的慰演学生，16岁，是空军11大队中队长施伟成的次女，不信你们去问老师，去问教官，对了这是我的出入证件。”少女边哭便边回复着。

巡逻哨兵翻看出入证据上盖的公章和记录，“那你不在礼堂在这干什么？”

“我被教官体罚赶出来了，去海边溜达溜达，没想到遇上这野蛮人？”说完，中山艺校的校长也闻讯到来，证明着施诗的身份。

“那你和他为什么厮打起来？”

“他要自杀！我不忍去救他而已。”施诗脱口而出，说罢只见男人脸色煞白，屋内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在汉东，军人无故自杀自残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轻则被记过，重则被判处有期徒刑，更别说什么军事生涯的前途。作为军属的施诗自然了熟于心，说完则向男人露出得意的表情，心想好心变成驴肝肺，小样送你进去玩玩。

问话人沉着脸，许久才说，“好了，一场误会。施诗让你们校长带你回去吧，别再出来乱跑。剩下就是我们内部的事了。”

说着施诗和老师们一起离开，刚要推门，军管高声喊到，“宋达民！”她猛的回头，看到男人站立回复“到！”，闻声前世的记忆像箭一样正中施诗的心，震惊、诧异、悔恨的情绪把她重重的摔入长长时光的隧道。

2

寒夜冷水即使盛夏也透着刺骨的寒意，加上身体内的思绪波涛汹涌，耗尽施诗全部的心力，她无力的瘫倒在床上然后在夜里沉沉的睡去。前世所做的梦，浸这今日的月光，向她缓缓走来，似乎过着银白色纱，云里雾里的路过蓝色的窗边，竟然熊熊燃烧起蓝色火焰，她连忙扑灭发现灼伤的脸正是年迈的自己，一阵惊恐惊醒了施诗，一样梦境让人分不清前世与今生哪个究竟为真。

回途的路上，施诗一个人坐在公车的最后一排，前面的人叽叽喳喳的吵的难以入眠，都是讨论着昨夜自己打架和被哨兵抓的故事。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房大任做了过来问到，“今天怎么样？昨天的事情也太吓人了。不过我打听，学校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为什么坐过来？别人都觉和我打交道很麻烦。”

“你这话说的，他们怕，我还怕吗？”房安慰道。

“我惹的事，不是你房大公子可以搞定。”施诗回复到，“我惹到了大人物。”

“你说温清雅她们？发脾气也不过小女生玩闹，不会让家里搞什么的，相信我。”房丝毫没把惹到的士兵放在心上，心想着即使在中山艺校背景低微的施诗，父亲的官职也至上尉，自然是不怕任何士兵的。

“那要是宋家呢？”

“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爸说现在是特殊时期，已经在抓一些乱发表意见的人，尤其是我们这类人要更加谨慎，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房大任难得正色的说道。

施诗还是简单的笑笑，现在正是1970年，汉东原先由政治蒙阴下的军阀贵族主导的经济，被外资企业逐步替代，出口导向的经济让整体民生经济得到迅速发展，社会气象一片欣欣向荣。在繁荣的经济和外来文化的刺激下，新兴的娱乐产业也加速萌生，前世的自己正是搭上这一班高速列车。相比于经济文化，政治中看似仍是一党独大但党内权利斗争则纷繁复杂，党首宋至清年事已高，各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成为权利交接之前的至暗时刻，即使在远离核心权力的父亲所在的空军都难逃站队整改的命运。

“宋达民”这三个字在此刻的施诗脑力挥之不去，记忆里宋达民是宋经纬的幼子，从小由祖父宋至清夫妇抚养，在汉东“宋”就代表至高的权利，何况在1990年宋达民作为太子党一度继承整个汉东的权力第一把交椅。她不断的推导验证1970年宋达民按照他祖父的“继承衣钵需手握兵权”的规划，确实应该在部队历练与学习，之后才转入政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