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葬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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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走远了，声音也飘远了，都明洛默默体会其中的深意，猛然想起来一个细节：“他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都明洛眨眨眼，惊讶的嘴巴半天合不拢，直觉告诉他刚才的老人不像外表上那么简单，但也没更多线索证明什么。这个小男孩瞟向窗外那初升东方的一抹红光，静默无言。

都明洛醒了，牛探长一大早就过医疗室来看望，象征性地问候几句后，便想带都明洛出去审问。

“马叔去哪里了？”

“他公务缠身，何况有重要的事要办。”

都明洛一开始还不信任牛探长，了解到牛探长对他如此上心之后，才在医护人员许可下出行。

此时牛探长正背着都明洛，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都明洛主动问牛探长：“大伯，我们村一共死了多少人？”

“六百零三个。”

都明洛心里有些吃惊，没想过死了这么多村民，小声地骂着凶手毫无人性。

顺着这话事，牛探长小心翼翼地提及屠杀当晚的事情。

都明洛知道牛探长来意，一五一十的将那晚的回忆表述了出来。

牛探长意外过程如此顺利，原以为小孩子会大哭一场，可这番结果自然是让牛探长大失所望。

为什么呢？因为都明洛提供的详情大体上和调查人员推断的过程一致，只知道是一伙蒙面人袭击了村子。至于屠村的目的，受害者自己都不知道。

花费一个时辰问清楚了后，牛探长想要将都明洛送回去。都明洛想起昨夜的梦，便向牛探长提出想要见自己父母的遗体。

牛探长觉得这想法很正常，但出于对小孩子心灵的保护，婉言拒绝。都明洛不依不挠，用他那可怜的小眼神眼巴巴地望着牛探长。

牛探长只得告诉都明洛：“今天是村民们下葬的日子，他们的尸体都要一起安葬了，你可能见不到你父母了。”

都明洛恍然大悟，但仍然执意要去，他作为一村之人总是要送村民和家人最后一程的。

于是，牛探长也不再耽搁时间，直接拉走都明洛去参加葬礼。

原来，葬礼就在村子原址举行，都明洛他们赶来的时候，所有的遇害村民已经下葬到坑里，就差埋土了。

都明洛看到一个大型的土坑，围了一排的花圈，里边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一具具白色的裹尸袋，人数之多也是在都明洛意料之内的。

在各位面蒙白绸巾、身披孝麻的人们忙碌之间，都明洛看见马镇长指挥着大家的行动。恰好，马镇长也瞅见了都明洛和牛探长。

马一走过去就有些介意地对牛探长说：“你这么把他带来了，小孩子看这种合适吗？”

都明洛赶忙替牛辩护：“马叔，不怪他，是我自己要来的。”

马镇长无奈地撇了牛探长一眼，转身对都明洛说：“孩子，你怎么来这里了，不该在休养嘛？”

“马叔，我也是村里人，现在就只剩我一人独活了，就让我给他们送行吧。”

镇长一听这口吻就不像小孩子，但没多说什么，默许了都明洛的请求。

不久，葬礼的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大家齐站肃立，一脸庄穆。随着马镇长一声令下，即刻开始了祭奠。

马镇长领衔、由都明洛执“引魂幡”带队，有乐队吹打，从村口沿途散发纸钱到墓地。

墓地已经布好了道场，大家一到地方，旁人悠扬的唢呐就吹响了起来，锣鼓也加入哀乐之势，祭奠仪式正式奏响。

风水师在一旁开始作揖，从宽袖中拿出一圈铃铛，“噌”的一声，两个白色魂环一出。

摇着“招魂铃”，在场的人都被凄凉的铃声迷住，都明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风水师的铃铛，满是好奇。

风水师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念念有词，仿佛在唱着歌谣：

“静静流逝的所有一切，这个世界没有终结。安息吧，落难的人们，你们的灵魂，将会延续。你们的诞生与生存只是为了传递那希望的诗篇，直至永远，将此泪水献给这片土地。在这个地方与斗罗初次相逢，爱与生机留存，直至永远。你们走过那片阴暗的天幕...不会感到恐惧，因为各位的灵魂与我同在......”

风水师其余随从折下柳枝，也跟着领头的他一起和声曼舞，场面好不动容。此时，在一片鼓号齐鸣中，一阵诡异的妖风袭来，在场吊唁之人皆改面色，都明洛更是一激灵。

我怎么……都明洛摇晃了一下脑袋，感觉自己的意识又迷糊了起来，好像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了。

风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止息，没有什么端倪。结束了悼词的颂唱，马镇长领着都明洛在墓碑旁边的空地上跪拜起来，孩子脸色很难看，眼神中充满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