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陌生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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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茄猛的坐了起来，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额头上付了一层薄汗，她看着前方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迷离而不定。

身侧的影子就那样不动，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

过了好一会，小番茄才发现了身旁的时陨，转头看向了他。

“你杀人了？”时陨在一旁看着小番茄道：“吓成这样。”

“我……”她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出话，因为她好像可能真的杀人了，在梦里。

在那个梦里，那个人是她，也不是她。那个人将一个长发少女死死掐着，她看不清女孩的脸，但她知道她双脚悬空，在不停地发抖，眼里挤出泪水，双手抓在自己的手腕上，试图掰开，同时沙哑的声音努力地喊着什么。

她没听清，但知道她很难受。

她想放开，可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她能感受到此刻自己的暴戾与疯癫，可她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女孩在自己手下痛苦呻吟。

后来画面一转，那个人紧紧抱着已经失去气息的女孩，痛苦的，无声的在嘶吼，祈求她醒来，渴望她睁眼。但人就耷拉在那个人怀里，一动不动。

然后四面八方渐渐聚满了人，他们在不停地指责，谩骂。

声音缓缓放大，刺穿人的耳膜。

又是画面一转，怀里的人不见了，仅剩她沉默地坐在沾了血的枯草地上，诡异的是四周没人了，可指责的声音还在。突然，前面浮现女孩的尸体，脖子上的痕迹被加深，红里透紫，脖子像折断了一样歪在身体上方，眼睛上翻凸出，球结膜下出血，血顺着脸两边滑下，舌尖外露下垂。那个人害怕却仍向她摩擦着草地靠近，张开嘴道着歉叫她，突然身体被禁锢，她被扯着不让前进，疼痛感继而袭来，然后看到脸上滴下来的红色的液体，她愣神，睁大眼睛。再抬头，女孩缓慢移动走向那个人，嘴里说着什么……

接着她就醒了。

她就是那个人，深深地感受着她的所有情绪波动，失去情感的，无能为力的，惧怕的，愧疚的，梦境使她们融为一体，同悲同悲。

是太痛了吗，还是眼前的人太可怕，或是其他什么。

等等，她掐死的女孩好像是叫姜……

好熟悉啊，是姜……

小番茄陷入头脑风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她没有看时陨，也没有看窗外。就这样坐着，直到时陨将一碗什么东西放在矮茶几上，发出咚地一声，她才缓缓抬起头。

“吃吧，番茄面”时陨看着小番茄说完，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什么也没说，也没问。

看着眼前的东西，小番茄也没说什么，熟练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周围安静一片，只有窗外有些许市井气息闯入屋内。

“现在凝有事，等她忙完了就会来找你。”时陨看着小番茄把面吃完了，说道。

“嗯”她推了推碗，然后在榻榻米上盘腿坐着，先是回应后是询问道：“那你呢，去哪里。”

小番茄心里想的是，他叫凝来陪我，他怎么不陪。

“去城市阅览室看书。”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看向时陨会发现，他在擦矮茶几。

“我一个人陌生人待在你家里，你不怕我乱翻你柜子啊？”小番茄坐正，看着时陨，想起他昨天问过一个问题。

不过这话也没说错，她的确来这里还没两天呢，他怎么舍得留一个危险分子在家，而且她好奇他的答案，他会怎么答呢？

然而，时陨下一句话就直接让小番茄感到无措。

“我家有几个柜子，且都在哪里，你知道吗？”时陨没有抬头，就这样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我……”她想起自己鼓捣半天才打开的视幕的事实，想起自己当时都要崩溃了还是找不到开关的样子，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而时陨也没有继续理她，拿着碗就离开了，留着小番茄一个人在榻榻米上抓狂。

好歹已经相处了一天，从确认他们没有恶意后她就没了昨天的拘谨，变得稍微随性了一些。

不记得过往又怎样，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时陨走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一个坐板就坐下来，手里还多了本书。

时陨静静地看书，小番茄静静且惊讶地看着时陨。

她在琢磨这人什么时候离开，一想到他怼自己的话，她就不想看到他，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