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谈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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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22日，大风，星期五

外面天气恶劣，我们依旧在楼道训练，像往常一样，练习基础步伐，拳法等，老实说，训练队列一站站一上午或以下午、停止间转法转到我晕头转向，脚后跟都破皮了，我会感觉累，但是格斗方面的步法，拳法我却没有觉得累，反而兴致高涨。

兴趣浓重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若白驹过隙，一转眼一天的操课结束了，又到了体能训练，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体能训练也是在寝室，说是练习，其实是增强臂力，我们也建议班长能不能换个科目？增强臂力不一定非要俯卧撑。

班长说：“俯卧撑是全能的，既能练背也能练胸肌、腹肌。”

一直到退伍，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自从新兵到齐后，时间变得更加的紧密，训练的要求也变得严厉。

往日，动作要领不达标，班长生气了，也只是嘴上训斥我们，最多冲刺；现在不一样了，相处这么久下来，对各个战士的根底，心里有数，班长看不过去的时候，我们怎么也领悟不了动作的时候，然后班长会找出一名“代表”，实打实的鞭腿，直拳示范。

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为什么说体能训练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对各班班长而言，是激动人心，对新兵而言，是惊心动魄。

除非天气原因导致下雨下雪，否则全拉出去跑三公里，既卡时间又排名次，针对名次落后，拖排后腿拖班后腿的，班长会组织拉韧带。

我亲身体验了两次，因为我跑不动，都是一跑完三公里，喘口气的时间班长也不给我，拉着到空旷的地方，唤来三位战友摁着我。

加上班长就是四个人，班长说：“跑得慢是因为韧带没拉开，没完全舒展开，韧带拉开了就好了。”

我半信半疑，我跟班长面对面坐在地上，班长伸直双腿，抵住我的大腿根部，抓住我的手腕，三位战友先是一人一个膝盖压着，最后一个推我背。

班长往后倒，带动我身体前倾，推我背的战友往前推，一股小刀划拉肌体的痛楚瞬间流进全身感官，退伍后再回想，那是一种拿刀剑活生生割皮削肉的恐怖。

剧烈的痛楚刺激我反抗，人在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会激发身体的求生力量。

我使劲缩手，抵抗班长的拉力，背部的推力，两个膝盖的压力，班长最初在安慰我：“想想开心的事，注意力分散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可我做不到，全班也没谁能做到。

我越抗拒，班长越是兴奋，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纪入伍，谁没点脾气？

班长发力，吼道：“你们三个给我加把劲，大海，数数，最后三十秒就结束！”

我数到“三”就扛不住了，三十秒是那么难熬！

全班都被班长拉过韧带，大腿根部疼了两三天，跑步都是岔开腿跑，远观，好似罗圈腿。

单双杠我的极限是5个，就再也没进步过，入伍掐算日子有10天了吧，我真怕哪天班长见我单双杠原地踏步，再给我安排个吊杠！

我也有幸体验过。

这一次，大概只坚持了十来秒吧，疼得嗷嗷叫，从那以后，我苦练双臂力量，单杠嘎嘎猛。

吊杠：顾名思义就是拿卷部队配发的背包绳，宽绳缠绕单杠，打个结，刚好能套住双手的手腕，说白了，腊肉怎么晾晒的，吊杠就怎么吊。

一根杠能挂五六个新兵，班长说不止，能挂十来位。

个子高的新兵也可以吊杠，比如胡薪毅。身高一米九六，即使吊杠了，踮起脚尖就能点触地面，一点都不痛苦，所以细背包绳就有了用武之地。

部队配发的背包绳，是一卷，分为宽和细两根。

细背包绳缠住胡薪毅脚踝，打个结，多余的绳子甩过单杠，利用杠杠原理，吊起他的脚踝。不出5秒，胡薪毅就痛苦呐喊。

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在新兵连最最恐怖的事不是班长手里的秒表，不是排长手里的哨子，而是拉韧带跟吊杠。

两个我都体验过，是那种宁愿做床头柜俯卧撑也不愿拉韧带跟吊杠。

我却不知道，即将出现第三种酷刑！

双臂的力量不足，撑死双杠才3个，今年年底，新兵有个考核，单双杠及格是6个；俯卧撑是45个；三公里及格是14：20、百米冲刺。

除了百米冲刺，其他科目我的成绩都很悬。

用班长的批评时所说的话：“成绩悬在茅坑边上，上又不去，下又下不来。”

我期望能及格一次，然后一次次前进，突破，我在看过军旅题材的影视剧，各个战士骁勇善战。

狭小的楼道里，一列排开长长的队伍，练习着拳法，腿法，两两配对，一人拿拳靶（腿靶），另一人攻击，轮流着进行，班长巡查，偶尔指点指点。

做完午间操课，接下来就是体能训练。

这将会是我入伍以来，有史以来做的最累的俯卧撑。

简单地热热身，班长命令我们脱掉体能短袖，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一个个脱掉短袖，虽然训练苦，搞体能搞到崩溃，时常在边缘徘徊着，但是成效还是很显著的，肌肉线条条条分明，拱起双臂，肱二头肌也是突出。

一声“预备”后，我们是轻车熟路的上床头柜，班长数数，他数一个，我们做一个，班长停歇，我惊喜的抬头，以为班长心软了，班长迎着我的目光，说：“以前悠闲的日子将会过去，没有歇息的时间，正式进入新兵三个月的训练，新兵连就是打基础，增强体能的地方。”

“没那么多舒服的日子可以过。”

班长拿出报纸，每人身子底下各铺一张：“今天，汗水打湿报纸，体能结束，晚上也不搞了。”

做的俯卧撑数量绝对是我人生中最多的，还是一次性做的，中途有人偷懒或者耍小聪明就会重新做。

我能清晰感觉到胸膛，腹部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在往下滴落，双手酸痛不能自制的颤抖，只能每做一个俯卧撑，拱起腰，抬高臀部来缓解压力。

班长数数的速度逐渐加快，实在忍不住时，绝望的抬头看见对面的郑猛双膝支撑在床头柜上，做俯卧撑是要弯曲双臂就i行了，看样子不吃力的样子。

我模仿郑猛的样子，觉得可行，一边咬牙坚持，一边缓缓后移动双臂，双脚靠后，直到膝盖抵在床头柜上，那一瞬间，格外的清爽。

整个过程我是不敢连续做完的，怕引起班长注意。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冒险撑过一个一个又一个俯卧撑，班长都没说什么，我暗自兴奋着。

正当2庆幸时刻，就被班长发现了，给臭骂一顿，连忙恢复原样，对面的郑猛嘀咕一句：“总有刁民想害朕！”

跪膝俯卧撑起不到锻炼的作用，被班长禁止出现。

时间好漫长，汗如雨下，眼睁睁看着报纸从干燥变成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