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王室——危机重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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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赫看像云子虚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云子虚自己开口,说:“掌门与夫人时常下山游玩,于王室有恩,便得了令牌。”

哦~,这么说起来有一丝关系户的感觉。

本来分为四队人马行动,但后来想一想,周念伊还是让云子虚将郁离歌带上,自己则跟周易霜一起视察城内街道,她道:“离歌是我们所有人中对皇室最为了解的,且擅长机关术,有她在,你们寻找奸细要方便很多。”

云子虚:“嗯,我知道。但你们为何视察城内街道?”

“秦家霍乱时,蜀地街道中就有不少鬼族来往,我想看看这次是不是一样的。”

起码他们得弄清楚作乱的人究竟是南梁,还是鬼族?如若是鬼族,那便好说,提剑打一架便是。如若是南梁,那就极有可能是与鬼族合谋,鬼族暂且不说,南梁确是留不得了。不过,这个王室就交由人界处理。

今夜,北夏下了一场雷雨。雨点滴在皇宫的红色瓦砾上,云子虚,云赫,郁离歌三人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皇帝的住所。

皇帝已经入睡了,周遭都是婢女侍卫,并未有什么不对之处。

郁离歌倚在殿内红色柱子上,道:“回辛这个皇帝没什么亲信,他本不是太子,常年征战在外,立下不少战功。后来太子被贬,他才成了太子。也算是众望所归,不过因为做将军惯了,便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以我的理解看,他相信所有人,却不真正信任人,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兵。”

云赫小心问到:“那——他也不信任公主和太子?”

“这可能要另当别论。”毕竟玉玺他可是给了公主。

云子虚看着熟睡的皇帝,脸色惨白,像是一具尸体。等等?这情况跟后岚山的邹良实在过于相像,莫非又是怨灵?那令人骇人的场景中的那个人,不是鬼族,而是怨灵?莫非这皇帝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郁离歌见他不动,便提议道:“皇帝这里没有线索,便去太子殿看看吧。”

两人附和,又朝太子殿走去。天空时不时闪起几道雷.电,光亮照亮旁边朱红色的宫墙,不觉好看,而是诡异。

而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三人却看见太子殿的灯还点着。太子不是失踪了吗?灯怎么还亮着?

“哎,”郁离歌大着胆子拉住旁边过路的一个宫女,问到:“请问这位姑娘,这么晚了太子殿怎么还亮着灯?”

“女侠士,”宫女侧身行礼,回:“你们修仙的自是不知,我们殿下喜欢皮影,白日里公务忙,只有晚上才可以解解闷,现在定是还在倒弄那些小人儿呢。”

宫女走远后,三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来,宫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太子殿下失踪的事!那位公主,瞒住了所有人!正当他们要前往太子殿进一步查看时,天空一边升起一道青色亮光,是归仪的信号烟火。

郁离歌一惊:“不好,是周易霜的信号烟火,肯定出事了!”

此时,太子殿也灭了火,整个皇宫都暗了下来。灯灭,人也应该走了,三人便急匆匆赶回住处。可还未走近公主府,便看见周易霜抱着昏迷的周念伊从街道那头奔来。没等云赫反应过来,他的大师兄就已经飞奔过去,连伞都丢在一旁。紧接着郁离歌也奔了过去。

云子虚一走近,便看见两人浑身血污,血和雨水混合染红了那披风的一角。周念伊更是眉头紧锁,面无血色,昏迷不醒。

他一时间竟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做,憋了半天只说出几个字:“谁干的?”

郁离歌看见这便也想去问周易霜,但看见他眼底的焦急和懊悔的神情,像无助的小羊找不到依靠,好不容易从狼窝里逃出来。便没有开口询问,只道:“把念伊给云公子,你也受伤了!”

云子虚立马从已经木讷的周易霜手中接过周念伊,很轻,身上都是血,泥污。他却顾不得这些,将她抱近公主府,云赫也一边打伞跟着回去了。郁离歌扶住周易霜,看着他震伤的手臂和脸,说道:“没关系,会没事的,回去疗伤。”

看着周易霜包扎好,郁离歌才开口:“怎么回事?”

“我们……遇见鬼王了。”

“他?他一届废材,整日只知寻欢作乐,怎么可能伤得了你们两个。”

周易霜没有答话,郁离歌转念一想,重新斟酌了鬼王这两个字。莫非……是宗言!?

“你说的鬼王,是他?!”

周易霜摇头,说道:“不是,但是身体是本届鬼王的身体,但身手却极其敏捷,灵力也很强。而且他此行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打伤我们。”

周易霜回想起来,当时雨下的太大,视线也有些模糊。两人还没看清前面的人,就被那闪着红色灵光的剑身逼停。那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朝她们猛的袭来,打斗中,看清那把剑正是鬼王的法器——浩劫,一打二,虽然吃力,但周念伊她们占绝对上风。然而,他却突然召出不少鬼兵,将周念伊与周易霜分开,自己则朝周易霜攻去,周易霜举起上荛,奋力一抵,免遭一击,可最后一击,是周念伊替他挡下的,遭了偷袭。最后,周念伊反手一剑刺去,那人才吃痛离去。

“我知道了,”郁离歌扶住周易霜,右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云公子已经派人告诉我,念伊情况已经稳定了,你无须担心,先休息吧。明日我召集弟子们再商议。”

郁离歌关上房门,床上的周易霜尽管很累,却迟迟不能入睡。在周念伊刺向鬼王的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她的灵力暴涨,这是极少会出现的情况。还有那套功法……

师妹她……是不是瞒着自己什么?疑惑袭击他整个大脑,可他不知道的是,连周念伊本人也被瞒着。

郁离歌来到周念伊的房间,下人们都已经退下,只留下一个姑娘和云子虚。云子虚此时正将手抵在脑袋上,靠在桌案小憩。听见门开的声音,他立马睁眼,迅速拿起一旁的玄落,如同看敌人一样看着来人。

“……”

郁离歌沉默了一会儿,等云子虚放下玄落后才开口:“时间不早了,你去歇息吧,我在这里就好。”

“无事。”

雨还在下,窗外的雨滴落在青石板路和树枝上。云子虚起身为周念伊掖了掖被角,随即看向郁离歌。

“念伊是被浩劫所伤。”

“嗯,我知道。”

不愧是博览群书的临鹤大师兄,连浩劫的剑锋也认得出。

云子虚:“已经排了血,涂了药粉。”

郁离歌:“临鹤峰还有这种药?”

云子虚:“长姐素爱研制药物,我带了些。”

“嗯,”郁离歌点头,问他:“你很着急吧。”看着你跑向他们的时候,连伞都不要了。看到昏迷不醒的周念伊,你又是何种感觉呢?不安?恐惧?还是一片空白?

“……”

云子虚没有说话,郁离歌也不再多问。他们遣离了那位下人,分上半夜和下半夜守着周念伊。

云子虚看着昏迷不醒的周念伊,榻上的美人此时没了笑颜,也没了锋芒,双眸紧闭,唇色偏白。心中一阵绞痛,这么个绝世武功的人,却被下了这样的套。早知是这样,就不该过急分头行动,被那鬼族小人钻了空子。

他低下头,喃喃到:“是我疏忽了。”

翌日清晨,弟子们便聚在一起商讨昨日之事。气氛没了昨日的活跃,大家心里似乎都笼上一层阴霾,压得叫人喘不过气。

石予一手撑脸,一手玩转着纸扇,道:“鬼王掺合进来,那王族的事是鬼族干的没跑了。”

“不,”周易霜反驳:“不能确定。”

“还不能确定?”石予放下那只手,十分疑惑,道:“鬼王!那寻欢作乐,风评六界第一差的货色,他都来人界皇城了,还不足以证明他的野心?”

“他不是冲着皇城来的。”,郁离歌也反驳了石予的说法,抬眼看着桌边的每一位弟子,“大抵是冲着门派弟子来的。”

她早就猜测过,这鬼族是在等着他们来。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不过我也不能够确定,只是猜测。他们可能是冲着整个玄门,也可能冲着我们之中的一个人。”

不然,以他昨晚的实力,断不会随随便便简简单单伤了人就走,皇城里留的都是高阶弟子,毫不谦虚的说,是玄门的骄傲,杀的越多,伤的越多,对鬼界就越有利。不过,也不排除他们会使用循序渐进的招数。

大家都屏气凝神,没有多说什么,听着郁离歌分析:“总之,大家平日里都小心一些。鬼王现身一事最好都禀报给门派,大家一起做打算。”

此时,郁梨雪和郁棠雨两人恰好从南梁回来,鬼王现身后,郁离歌便传音喊她们早些回来。

云赫问:“怎样,南梁查到什么了吗?”

“有,”郁棠雨回:“南梁皇帝近来也无故病倒了。”

一弟子说到:“哎?北夏都知道找修真界,他们为何不找?”

“立场不同,”一直没说话的云子虚总算开了口,这可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道:“两相敌对,北夏先求助于玄门。皇室多疑,若他们也找了玄门,怕是不会相信同门派的我们,会因为人界两个王朝而剑拔弩张。”

郁梨雪回到:“嗯,云公子说得极对,而且,南梁情况没有北夏严重,现在太子李安民已经掌权学着治理国家了。”

周易霜:“他们太子没有出事?”

龙凤胎同步摇头,道:“没有,太子很有才干,近来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们都很爱戴他。”

听此,众人都开始垂头丧气:线索太少,只有那个来自鬼族的娃娃,联系上权位和国家之争,也没个头绪。战力极高的人还受了伤,多年不现身的鬼王也现身,不知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一时间,周围死寂得很,没有人愿意说话,也没有人愿意离开。还是郁离歌开口道:“既如此,大家回去歇一会,下午再看情况行动。”

话是这么说,但各自回房后并没有闲着,都上报了门派这件事。郁离歌上报完后便离房去寻公主——昨夜太子殿的事,她需得好好问问。

待她到了公主的寝殿,便看见她端坐着批改奏折。看见那眼边的黑眼圈,她也有些沉默。她叩门到:“公主,我可以进来嘛?”

回羽闻声抬头,说:“当然可以。请进。”

进来后郁离歌并没有立马询问,而是等她批完最后几本奏折,才淡淡开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有些事,想问问公主。”

“嗯,你说。对了,周姑娘伤势如何了?今日太过忙碌,没来得及去看她。”

“已经无碍了。不过……”郁离歌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回羽,问:“为何你要瞒着皇宫的人——太子失踪的事?”

闻言,回羽猛的抬头,眼眸对上郁离歌那双极漂亮的桃花眼,道:“你……你去皇宫了?”

“很抱歉未经允许,不过我们是走的正规路线,并非擅闯。”

回羽眼里透出一丝不可思议,郁离歌无视她的表情,道:“我不太懂你们人间的规矩。太子失踪滋事体大,为何要瞒着众人?还是说,”郁离歌抬眼,一字一句道:“……你在骗我们?”

太子并没有失踪,是你与鬼族勾结,得了皇帝印章诓我们来了此地?放出太子失踪的谎言令我们猜测,最后我们兵分几路,而你放出消息,袭击了部分弟子?

四周无声……

郁离歌只希望这位天之骄女能说出一个不字。

“郁姑娘,你知道,在一个男权社会下,一个女子生活下来有多不易吗?”

郁离歌被她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修真界一直讲究男女平等,她还真没遇到那种情况。

回羽轻轻低喃:“尤其是在这权力相争的皇室,一言一行都必须极为小心,它就像一个牢笼,困住了我生为女子应有的天性和傲气,礼仪教我要臣服并服侍于男子,委身于权威。我虽是长公主,但朝堂上没有几分我的立足之地。那个位子,无数人虎视眈眈,父皇病重,太子失踪,任何一件事暴露都有可能引起暴乱,我一个无权力的女子,没有了一定的庇佑,甚至上不了朝廷,更别提撑起此时的国家。”

郁离歌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只呆呆的看着对面疲惫至极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多疑症晚期的人,竟然怀疑这个一心为国的天之骄女会勾结鬼族,窃国并残害修真界。

“抱歉……”能说出口的也就这两个字了。

“无妨,”回羽莞尔一笑,春风拂过,发丝微微飘荡,道:“只请姑娘不要告诉他人。”

“放心。”

昨夜的雨清洗了整个公主府,春日的空气总是好的醉人。云子虚先是去了周念伊卧房,隔着窗子看,发现里面的人还没有醒。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端着水盆的侍女,他便问:“叨扰,周姑娘怎样了?”

“回侠士,姑娘方才醒过,换了药后又睡下了。郎中再来瞧过了,说是受的伤小,姑娘体质也好,已无大碍了。”

云子虚放下心来,便回到自己卧房,掏出通讯仪器跟云厌联络。

云厌的小影像出现在仪器上方,不过云子虚并没有看见他的人,只看见几摞高高的书。

“云厌?”

“嗯?”云厌的脑袋从几摞书中探出来,眼睛下方黑漆漆的一片,像是许久没有休息过的样子,“小冰怪?找我什么事?”

“你这是怎么了?”

“哦,”云厌答应着,打了一个哈欠,又拿下一本书到自己面前,说:“涉谰师姐让我帮她看完这些书。”

云子虚瞪大眼睛——云涉谰让云厌帮她看书?何等稀奇之事,云涉谰向来就是自己读书看典,一目十行,遍览群书。小时候整日都泡在藏书阁,他这个做弟弟的连姐姐的影子都很少看到,怎的如今要让云厌这个自命与书为敌的人帮她看了?

“长姐呢?”

“师姐把这些书交给我后就闭关啦。”

“……”

实在不像是云涉谰的作风。

云厌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反而觉得这人耗费灵力千里相视却什么有用的也没说,打扰了他看书,便有些不耐烦的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去天机阁,帮我查一下北夏王室和南梁。”

“你查这个做什么?”

云子虚依旧平淡的说出了几个字:“鬼王现身了。”

啪!云厌扣上书,依旧惊奇的问:“这事他也有份?”

还没等云子虚回答,云厌就立马站起来,义愤填膺,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的说:“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的皇室居然敢勾结鬼族,还窜动了鬼王,还窜动的是这么个不学无术,寻花问柳,蠢笨至极的鬼王。”

云子虚:“……”

过了一个多时辰,云厌才联系云子虚,他满头大汗,想必花费了不少灵力。联系上的第一句他便说:“原来鬼王的事你们都告诉修真界了呀,方才掌门来寻我让我尽可能的帮助你们。”

“所以,”云厌瘫坐在地板上,道:“我不仅帮你们查了北夏和南梁,顺便将鬼王近日的行踪也查了。”

“你灵力不要了?”

天机阁收录了人界不少的资料,灵力甚者可以搜查人界的事和人的行踪,这天机阁也是唯一一个临鹤峰向外开放的地方,不过查阅都是需要耗费很多灵力的,灵力低微者甚至进不了天机阁的门。以前这事都是由云涉谰包揽的。

“掌门渡了些灵力给我,”云厌理了理衣襟,道:“不过小冰怪,天机阁的规矩都懂吧,天机不可泄露,我能给你的信息并不完整,究竟真相是什么,还是要你们自己去找。”

“废话。”

哟,今日火气这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