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逃离城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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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纺织厂打工，不知为何，操作出现失误，我被一耳光扇到在地上，然后工头的脸就出现在了面前，骂骂咧咧的拳打脚踢。我精神终于崩溃，手忙脚乱的往出口逃。在好不容易逃出后，身后还时不时传来工头的骂声。

这些日子我也零星攒了些钱，已彻底不想待在城里，想要回去了。我好不容易逃出城市，又一口气逃出了郊区，见到一位老者牵着匹瘦马，于是用为数不多的收入换了那匹瘦马。

我继续往外赶路。不知道赶了多少天，我和我的马都筋疲力尽，于是放慢马步，边骑着边擦汗，低着脑袋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一头栽下马，瘫倒在地上。我深知，计划失败了。这一路仿佛是白来了，但也好像没有白来，我们还可以回去，给村民带话，“报喜”。我是自己一个人逃出城市，其他人都不知所踪，只有我能去給村民带话……我……我……我只感到周身充满奇异的感觉，眼前是双目紧闭后的黑暗，只能感觉到我的马用湿漉漉的嘴唇拱着我的脸，我头一歪，彻底睡死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正睡得迷迷糊糊，耳边突然响起了啸叫。我坐立起来，本能地拔出了剑，点燃了火把，面前不远处一只野兽害怕的缩缩脑袋，朝我呲牙咧嘴。我拿火光一照，是一只狐狸。我以为是红狐奇姆拉，兴奋地翻爬，但火光再一照，面前这只狐狸毛色较浅，表情凶狠，远远不是我认识的那只狐狸。我失望地嘘了口气，狐狸缩缩脑袋就逃了，我才想起我忘记了生火，于是去捡几根柴生了一堆火，有了火，野兽就不敢靠近。我生起火后，重新躺下，再也不会有谁搅我安眠。

次日清晨，我从地上醒来，想起了红狐奇姆拉所说的雪山，翻身上马。昨天那只狐狸的出现，不知是否与它有关。我突然想起，我还应可以去统一狐群，帮助它实现愿望。我身为人的使命本来是要推翻暴政，实现人们的富裕安乐，现在这个使命，已经由别人替我实现了。现在还可以去实现红狐的心愿。我于是骑着马，寻找红狐的雪山。于是在每个夜晚里，我都睁眼迟迟不肯睡，渴望红狐能再次出现，告诉我雪山在哪里。这里确实气候寒冷，也有稀薄的积雪，可是每个晚上除了月明星稀，悉窣虫鸣，没有丝毫红狐要出来的迹象。我每天晚上都只好失望地叹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睡着。

我骑着马这一路的路程，已经走过了春夏，时间进入秋天的尾巴。这里冷风凛冽，我那穿过春夏的衣服，越来越不够用，加上年岁久了有些破烂，时常冷得瑟瑟发抖，我于是采了几张长着巨大叶子的树的叶片，干枯以后胡乱捆扎在身上，勉强驱了点寒风，但还是得了点轻微的感冒。最近天上时常下雨，一天，我为了躲雨走进一片森林，躲在了橙红色满树的枯叶下。

我骑着马走进了这片森林，抚摸着它们粗糙的树皮。这十八年来年岁流转，跌跌撞撞，竟然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一棵树，脑海里竟然想不起来，已没有具体记忆。我想，我才十八岁，离家两年，还有许多年好活。我想，当有一天我历尽繁华与喧嚣之后，再次回到森林，一段又是另外一种全新的体验。想到这里，我不禁兴奋和战栗起来，搓了搓手，忘了自己只有十八岁，余生还有很多年的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