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酒馆歌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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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你已经不适合待在这里了，离开吧。”

老牧师平静的说。我便道别了他，来到了外面空旷的街上。

我没有去取回我的剑。褪下了修道院的外衣，现在手无寸铁。我走在夜晚稀薄的光影摇曳之间，一户户人家内的灯光下歌舞升平，我明白约翰·布朗那个时代的凄惨已经过去了。我们一路沿着饱经磨损的记号走来，中途死的死逃的逃，被捕的被捕，最终换来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此刻仅剩我一人，凯特袭击牧师被捕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同伴。我摇摇摆摆的走在街上，没有确切的目的，就这样沿着灯火向前走去。

灯火的尽头是一家酒馆。我刚刚走到酒馆门口，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歌，便浸泡在歌声中，呆呆地听着和看着。我透过门口看见，酒馆中央是一个火塘，火塘后面有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气质温婉，衣饰华丽，唱着那吸引了我的美妙的歌曲:

“来自天国的精灵，

富裕而喜欢玩闹，

云朵们嫌我们太吵闹，

便将我们倾倒下来……”

火塘后的女子，反反复复地唱着这几句歌词，我沉浸在歌声里如痴如醉，由于歌声美妙，身边开始也有许多人拍手叫好，但不久之后，拍手的声音越来越少，甚至有人打起了哈欠，露出了满脸的不耐烦。我坐在角落边，食物便端了上来，但我听着歌声，竟然打起了瞌睡。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歌声戛然而止，我从瞌睡里惊醒，火塘边唱歌的女子不见了，一个戴围裙的中年妇女在中间带着歉疚的表情比划着，仿佛是在安抚情绪一样，嘴里叽里咕噜。

我扭头一看，酒馆里始终持续着一阵抱怨般的吵闹，陆续有人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纷纷走出酒馆，中年妇女脸色通红，慌慌张张往后走，拉开了身后的木门，不久又一个女子拍手唱着歌走出，已经走出门外的宾客又再次被吸引，陆陆续续走了回来，只见那个女子画着极浓艳的妆，在人堆中间边转圈边扭动着，口中唱挑逗人心的内容极其绮丽的歌，惹得观众们集体起立拍掌:“好！好！”她唱了一首又一首风格迥异的情歌，许多观众听得飘飘欲仙，甚至走出座位去牵她的手，和她一起张牙舞爪的舞动着，我感觉索然无味，在她还没唱完地三首歌的时候，就已扭头离开了。我一边走一边想起了最初唱歌的女孩又有点念念不舍，牵着马不时的回头，在我走出十米开外的时候，这时女子唱歌的声音渐渐停止，无数个黑影遮蔽了身后朦胧的火光，我便知道晚宴结束了。我猛然回头，火光骤然熄灭，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我不禁感觉怅然若失。

“没用的臭丫头！”

在我感到乏味并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响起尖利的女人叱骂，紧接着是木门拉开的吱呀声，一个人形从微弱的光里飞出，我慌忙走过去看，点燃一根火柴，发现竟然是一个衣衫破烂的二十岁左右的贫家女子，被老板娘从酒馆里扔了出来，沾了满脸灰土。我仔细一看时，灰土下还没褪尽的口红与妆容，竟然是刚才第一个唱歌的女子，穿成这样被扔到了外面。我惊呆了，正伸手想要扶她，谁知那女子自己便站了起来，对我微笑了一下，一瘸一拐走向前方。我惊住了，结结巴巴地喊:

“姑娘，你……你去哪里？”

女子听后停了会脚步，又仿佛没听见一样往前走着，谁知才走了几步，就闪了个趔趄，扑地倒了，我一惊，快步走过去扶起，只感觉单薄的衣衫下全是嶙峋的瘦骨，我用力扶起女子后，她望见我露出讶异的表情，带着苦涩尴尬地笑了下道谢，又继续往前走着，而腿似乎受伤了，一步一趔趄。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所措地问道:

“你，你还好吗？”

我刚刚问完这句话，她就再也支撑不住，咚一声倒在地上。她在地上蜷缩着，禁闭双眼，脸上上的汗珠泠泠而下。许久，她，才缓缓睁开双眼望向我，带着苦涩的微笑说: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我呆愣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应答。我沉默许久后，女子见我沉默，调整了一下姿势，再一声叹息，目光仿佛看得很远，带着礼貌好像在解释:

“我家境不好，是小酒馆的老板娘收留我，她待我不薄，但是由于我歌唱得没有艾丽好，留不住客人，所以老板娘很生气……但我待不下去那天便可以离开，这没什么。”

“唔。”

我呆呆地望着她，心跳怦怦跳着。我的脑子里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电光火石般闪过了许多念头。“你唱歌很好听！”“老板娘狠毒得很，还说什么‘她待你不薄’？！”“什么叫可以离开？什么叫可以离开？’”诸如此类的念头，都在我脑子里面交织闪烁，但最后我还是问了最想问的问题。我从老牧师那里的信息知之甚少，脑海还有很多深藏的疑问

我蹲在她面前又猛地站立，心绪飘飞，突然一拍脑袋，脑子里瞬间被照亮，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姑娘，你知道‘斯图亚特王朝’的事情吗？实不相瞒，我们来城内，是找压迫人民的国王复仇的，听说国王已经被打败了，修道院的老牧师也说自己被打败了，你知道是什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