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察罕回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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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先主子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整个人仿若被激怒的雄狮，平日里温润的眼眸瞬间被怒火点燃，熊熊燃烧，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震怒。

先主子紧攥双拳，指节泛白，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给皇后下药！”

他领命而去，自此开启了一场长达三年的隐秘折磨。

每次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他便如幽灵般穿梭于宫殿之间，悄然潜入皇后的寝宫。

那药，是先主子命太医，精心调配的，无色无味，却似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着皇后的身体与意志。

他当时年纪尚幼，他记得第一次下药时，手心里全是冷汗，心也砰砰直跳。

毕竟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可一想到主子的命令，想到主子所遭受的痛苦，那一丝胆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他轻轻拨开皇后床帏，月光洒在皇后安详的睡颜上，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随即稳了稳心神，将那致命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混入皇后的茶盏之中。

此后的日子里，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起初只是偶尔的头疼脑热。

太医们皆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开了几剂药，便也没太在意。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后的病症愈发蹊跷，精神也日益萎靡，整个人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形容枯槁。

“哼，区区风寒而已，怎么会要了她的命？”他站在暗处，冷眼旁观着皇后的挣扎，心中满是嘲讽。

“这宫里的事情啊，水深得很，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隐藏着多少暗潮涌动、你死我活。”

他微微苦笑，抬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那是他执行任务的利器，也是他在这宫中生存的依仗。

这三年间，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为了完成主子的命令，他不仅要躲过侍卫的巡逻、宫女的耳目，还要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每一次成功下药，他的心都会紧绷到极点，直到安全离开，才会长舒一口气。

如今回想起来，仍让他心有余悸。

“我自己都记不清，我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人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月光下，那双手仿若带着血色，透着阴森，“我就是主子手中的一把刀，主子说杀谁，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在这吃人的深宫里，他早已没有了自我，他的忠诚、他的生命，都与主子紧紧相连。

紫禁城的宫闱深处，厚重的朱红宫门仿佛将所有的秘密与苦难都紧紧锁在了里面。

那雕花窗棂透进的微弱光线，洒在皇后寝宫冰冷的地砖上，勾勒出一片片破碎而黯淡的光影，恰似她这三年来支离破碎的人生。

自从被悄然下了慢性毒药，皇后的日子便如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起初，只是偶尔袭来的轻微头疼，她并未在意，只当是操劳宫务、受了些风寒。

可渐渐地，那病痛如同附骨之疽，愈发频繁且猛烈起来。

夜里，她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锦衾，梦中总有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拽着她，将她往黑暗深处拖去，仿若死神在提前宣告主权。

晨起梳妆，看着镜中那张日渐憔悴的面容，原本娇艳欲滴的双唇变得干裂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