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妄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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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芷嫣，你只有一次机会，交出权柄，然后跪着去给兮若道歉！”

他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威胁，仿佛夜芷嫣再忤逆他半句，他就会将她生生撕碎。

可夜芷嫣依旧淡然从容，清澈如水的瞳仁里浮动着浓郁的讥讽：“可以啊，你试试。”顿了顿，夜芷嫣又道：“大庭广众之下，甚至是在衍夏宗行政机构里当场杀人，连掌门都做不到的事，你却能做到，衍夏确实未来可期。”

这是讥他僭越了。

夜芷嫣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字字清晰，落在此地旁人的耳朵中，立时引起许多执事的注意和不满。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在通讯玉简中和谁汇报什么。

人多眼杂下，晏霄脸色骤变，捏着夜芷嫣下颚的指节猛地用力。

“夜芷嫣，我告诉你，已经惹怒我了……”

“啪！”

夜芷嫣突然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大堂里尤其刺耳，震惊了周围许多人，却没人阻止，毕竟晏宵平素确实行为乖张，而夜芷嫣的话又十分有道理。

掌门的亲传弟子又如何？

总有人不服。

人心向背并非强权能决定的。

众人的沉默便已然是作出了选择。

晏霄满脸的不可思议，呆愣片刻，旋即，暴戾的双眸被一阵兴味所取代，他颇有气度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似乎起了点叙旧的心思，知道不能犯众怒，于是他语气放柔，但眼里的光却愈发危险：“你说得不错，我自然不能在这里动手的，就像从前，你嫌弃我是废物，我却不能立刻杀你一样。

只是，从前我蛰伏了三年，但现在却未必需要。”

“有趣，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晏霄一时语塞，良久讷讷道:“你自找的。”

“自找的？”夜芷嫣笑了：“难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吗？难道你的尊严那么不堪一击，且不说现在我先你一步竞争到权柄了，就说十年前，你连一个当时比你优秀一点的女孩子的拒绝都不能接受吗？”

“可那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不仅羞辱我还……”

“你可真脆弱。

谁规定女人不能拒绝一个落魄的男人？那我岂不是要嫁给所有求娶的落魄男子？再说我羞辱你，你这根烂黄瓜，就算是落魄的时候，周围的莺莺燕燕还少么？”

“什么？”

“兮若是你的青梅竹马吧？晏媚是你的暧昧对象吧？还有你的老鬼女老师……晏霄，我知道你这辈子会有很多女人，但你仍旧想耽误我，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你都知道？”晏霄惊了，却仍旧嘴硬：“男人三妻四妾不很正常？还有，你怎能对我在晏家的过去知道得那么清楚，你不是……”

“不是。”夜芷嫣道：“我只希望你换位思考一下，假若你仍旧是晏家的天骄，是否会接受一个废柴未婚妻，并且从一而终，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感情有洁癖？所以你当年拒绝我是因为有别的女人喜欢我？”晏霄忽然红了脸，一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样子：“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接受你的！”

他目光灼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夜芷嫣微愣。

他……这是什么反应？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夜芷嫣冷笑一声：“收起你的旖旎想法吧，你的好兮若还在等你复活呢！”

晏霄沉默了，他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了，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夜芷嫣早已从她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