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五年 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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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一转,手里瞬间出现一把巨镰,他把镰刀扛在肩上回头看一眼,他笑了。
这一刻我们的视线终于对焦,我终于明白那股力量为什么不让我离开了,它在为这场注定无法被记载的战争寻找观众,而我也将见证弑神者的出征。
在他杠着巨镰冲向战场的那一刻我被一道光,直射了双眼,猛然坐起身,眼中弑神者的身影渐渐和前方一把杠着砍柴刀的身影重合。
......
寻感受到了我的异常,转头就看见我满头大汗的喘气。
他连忙递给了我一瓶水问:“怎么了,你这是做噩梦了?”
我接过水猛喝了一口,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可我依旧心有余悸,不敢相信这个梦。
可能是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寻的身上。
他也有所察觉,一脸贱笑的说着:“不会是梦到我了吧?”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我不确定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我面前的这个人。
可能是为了知道答案,也可能是为了避免寻的胡思乱想。
我问了寻一个不是那么直接的问题:“你的家乡是不是有一片没有写名字的墓碑啊。”
话音一落,寻的表情就变了,不在笑嘻嘻的,看向我的眼神也透露着一丝不解和惊讶。
我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用言语表达,这就是答案。
“你......”寻本想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
“我梦到了你带着一群归来者杀向神明。”
我知道,这是他干的,这不可思议,却又绝对可能。他的表情已将答案说明,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东西知道的越多,对我反而是一种负担,与其让这件事成为我的负担,不如问问当事人这该怎么办。
我看着寻,寻也看着我,我们就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
最后还是寻绷不住了说:“那都是梦,我没有手持镰刀带着一群人杀向神明。记住了吗?”
看着他这样,我真的是倍感无语,这算不算是逃避问题啊,想来也是毕竟这种东西,谁会想到过啊,要不是我经历过,我肯定是想也不会想。
或许他说对的,这个就是一场梦,忘了就好。
寻看着我不说话:“这是没记住啊,还是不信啊,听我的你就把它当成梦,忘了就好了。”
我为说话点了点头
寻看我点头也是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想去拿自己的背包。
但我却记起来什么说到:“你怎么知道是拿着镰刀啊?”
寻听到这一愣,然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笑容僵硬的说:“有吗?我有说镰刀吗?”
看着寻这不安的样子,我居然想笑。
寻看着我在旁边捂着肚子笑,也是有些羞愧。
不过也好,气氛已经没那么紧张了。
只是在我笑够了后,寻却突然严肃的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有些东西还是现在和你说明比较好。”
我隐约感觉到他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到我以后的生活。
寻看我安静下来,叹息一声说到:“你回去以后,关于这里的一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家里人的也不行。”
听完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过想来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既然这样那这句话的意义其实是让我提防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寻看着我笑了笑,也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摆了摆手继续道:“其次是那个世界既然已经和这世界连通,那他们肯定会对你们的世界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干涉。”
我听到这里眉头一皱,有些不理解。
寻看出了我的担心提醒道:“放心,他们不会太过干涉你们世界的,毕竟是要和你们建交,肯定是会帮助你们的。”
“因为他们的介入,你们这个世界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的,你以后要是遇到了,就马上跑。”
“而且因为这些原因你们中的一些人会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这些东西是因为......”
说到这寻止住了言语,用手指了指头顶上方。
我顺着寻的意思看了看天,不解其意。
寻摇了摇头说:“你知道的,我之前说过,你也梦到过。”
我看着天空,一片碧蓝,偶有白云飘过。太阳依然耀眼。
嗯!太阳?我想起来了那双眼睛。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寻。
寻点了点头说:“没错确实是和神有关,但不是神,是给予神权利的东西,我们称之为法则。”
“法则?”
“没错就是法则,不过我们并不知道法则到底是什么,我们只了解到这世界的运转都是因法则”
“时间,空间,力,物质等......都是法则的一部份”
寻抬头看了看太阳说:“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准备准备,填饱肚子,装备启程回家了。”
之后就和之前一样喝了一些水,吃了一些鱼,水上水脉藤的水,鱼是荧光湖里的鱼。
以至于我一直在怀疑这鱼能吃吗?
吃饱喝足后,寻收拾着他的背包,然后向后一丢,背包像掉入水中一样,在空中消失了,背包消失的地方好有类似水的波纹,在背包消失以后慢慢恢复平静。
这一切看得我人都傻了,刚才是发生了什么?背包消失了?
寻则和没事人一样在前面挥了挥手示意感觉过去,可我依旧这那震撼的余韵中,迟迟不能自拔。
寻很无奈的和我解释:“那不过是一个小空间,我用来放些能用东西,没必要惊讶,几年后这种东西会很常见的。”
我指了指背包消失的地方问寻:“这东西会很快普及?”
寻点了点头说:“对,算算时间,差不多要五六年,六七年的样子。不过一般人需要一些介质,就像小说里的乾坤袋,方寸戒一样,但我不需要。”
我思量着他的话语,最后在他的言语之间咀嚼出一丝骄傲?
好吧这种东西确实是可以骄傲的,谁让它绝无仅有呢,越是稀少就越是珍贵,他有那个价值。
我本想问他为什么,可他却一口回绝了。
好吧,他人之事还是不要太过于好奇比较好。好奇害死猫啊。
不过他的话确实让我对未来充满好奇,试想谁年少时没有幻想自己未来的生活呢,美丽、安稳、自由。
当然完美的生活,都是乌托邦,经不起人性的摧残。倘若人类再无贪婪,那天下大同是真的可以实现的,不过那时的人还是最初的人吗?
在我思绪沉浸在对未来的遐想时,寻却一脸阴沉的叹息到:“这怎么越解释越跑题了?”
寻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就朝着那那两座山峰走去,我也回过神来追了上去,毕竟再美好那也是在未来啊,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家。
我一边走一边问:“这样大摇大摆的表现出来,就不怕我传出去?”
寻看着我想了一会到:“说的也是,还是把你留在这里好了,这也是仁至义尽,放心这里的东西足够你活下去的。”
看着他那坚定的表情,我开始有点慌了:“唉!别呀,我不是,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的。”
可能是我表现太胆怯了吧,寻没忍住的放肆大笑起来:“哈哈哈~就你这样,恐怕说了也没人会信吧。”
我有些尴尬,不是因为我的羞耻心,是因为他说的对啊,我要是和别人说背包消失了,但其实它还在,那结果也只有两种可能,不是魔术师,就是我疯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是玩笑,他也和我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老底也都给你说过了,还怕你知道这些吗?再说我是不是说过,以后的世界会发生大变化吗,到那时候我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看着寻在哪津津有味的讲话,有些感叹,他好像总是能抓住我的思维。
连爸妈都说我的思想有的时候太跳跃了,可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总能照顾到我。
说起来他是说过自己有个弟弟来着,不过好像经常挨他打,嗨~那个小兄弟也是个可怜人啊。
“到了。”
我看着远处的山峦,有看着脚下一片翠绿道:“到什么了?不是要到山那里吗?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想要下坡也找一个坡度小点的吧,这里也太陡峭了吧~”
寻到我来到一处高坡是,坡度高的类似滑雪场,而且绵延不绝,想要到达底下平地,这里绝不是一个还地方。
寻却满不在意的问我:“你有没有玩过滑雪啊?”
我看着这片陡坡,又看了看他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要......”
我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他的手里已经抓着两块木板。
看着我笑道:“你猜的没错,我们来一场滑草吧!”
虽然我也反抗过,但我还是坐上那他给我的木板,原因很简单,他威胁我。
我要是不滑他就把我丢在这,我承认我怕了,这人也是真的无耻啊。
刚开始时我还是很害怕的,这还是我的一次滑草,虽说和滑雪的性质一样,但这可是个大于60度的斜坡啊,不过之后就好了,当我以自身重力向下滑时,害怕和兴奋同时交加在了我的大脑,多巴胺极速分泌,加上迎面而来的风,这让我感受到了平时不曾感受到的酣畅淋漓。
那一刻我仿佛与风为伴,游览万里群山,拂过百花,轻踏草地,不留一丝痕迹,好似不曾来过,却也似已经去过。
这或许就是自由吧,来自未知的害怕和突破自我的喜悦相互交加,这就是冒险的本质,探索和突破未知,感觉真好。
我不经兴奋的大叫,这太刺激了,不一会的功夫就滑出了几百米了,但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多久我就停到底下的平地上,意犹未尽的下来木板,去找寻。
可在我找到他的时候,我才明白生命的本质是生生不息。
你能想象到吗,在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看着寻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脑袋上还压着块木板,在哪里一动不动,要不是看到他的胸口在有规律的跳动,我还以为他就这么摔死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幸灾乐祸了,看着断在半山腰是的压痕,我一个没忍住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不是,你难道是在半山腰上滚下来的吗?”
寻没有理睬我,自顾自的起身整理衣服,还拿出了一条毛巾,用水打湿拿来擦脸。
我是笑的停不下来了,满脑子都是他滚下来时的样子,别提有多惨了。
寻看着我在那里笑的很开心,嘴角扯了扯道:“我说有这么好笑吗?”
我忍着笑意说:“你滚下来,不好笑,主要还是你让我想起以前看的动画片里的灰太狼模样,实在是太像了。”
寻单手扶额,叹息一声:“唉~人家狼叔好歹还有一妻子呢,哪像我被你嘲笑,还被别人捅心窝子。”
对于寻的牢骚,我是没放在心上的,啊~不对,我压根就没在意他说了什么。
终于我笑累了,寻也整理好了衣服,我们才踏上归途。
“这里怎么这么大的雾啊?”在几个小时的跋山涉水后,也是到了我们旅途的终点,那两座山峰之下。
远看不知道,近看吓一跳啊!
两山相对耸立,在山脚形成了一条宽宏的山谷,和远观不同,只有走近了,才能体会出这山真正的崎岖陡峭,高耸和一丝来自高山的威严。
听寻说我们的终点是在这条山谷的中心处,只不过接下来的路会特别不还走,让我必须跟紧他。
只见寻挥手在空中一抓,一把三寸长的匕首便被握在手中,笔画两下就带着我走进山谷。
就在我们进入山谷的那一刻,异变发生了,只在瞬间四周布满迷雾,本来宽广的山谷也变得狭窄。
虽然在他拿出匕首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好面对危险,可事到临头还是不免一惊。
在这能见度不超三米的大雾里面,我再次感就到了那晚,被追逐的恐惧。
还好和寻离的不远,有他在前面带路,我的心里也能舒服些。
我和寻走的都很慢,倒不是有什么危险,主要还是一路上有很多巨石挡住了去路,我和他不得不绕路。
“奇怪,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呀?”寻打量着眼前的一块巨石喃喃自语。
“有什么不对吗?”在我看来这石头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要是他不怎么认为,我会选择相信他,毕竟这鬼地方,早就超出我的认知。
寻看着石头没说话。
我看着他也没说话,可他越这样我越害怕,一路上能让他沉思的情况很少,上一次让他这样还是在一条河边上,那时我本想下水清洗一下伤口,可寻叫住了我,让我不要下去,不然会死的。
后来他和我解释了,我才明白这水里有一种类似食人鱼的生物,这东西极度嗜血,我身上的血腥味会把它们招来的。
看着现在他沉思的样子,我能做的也只是不添麻烦和更加小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那场梦的原因,我能感觉到这迷雾的深处,有什么都东西在凝视我们,可能是过度紧张吧,我是这么安稳自己的,很可笑,但很管用。
我们继续前行,我能感觉得到这一路上寻变得谨慎了,平时还会满嘴跑火车,现在却一字不提。
他似乎在担心什么,可这也只是我的感觉,想起他说过,他来这里是为了某样东西,或许是那个的原因吧。
终于在迷雾之中缓慢走了很久之后,我们来到了迷雾中央。
但这里和外面不一样,没有云雾,也没有落石,头顶还有阳光照射这里,抬头看去,两座山峰犹如两柄残破腐朽的利剑,屹立于大地之上。
而在下面的我,也只能像蝼蚁一样,在这夹缝之中仰望头顶上的一线天。
明明就在不远处的山谷之外,有着绝美的风景,可着在这里我只能感觉到绝望。
而这里的中心是一具枯骨,四周是五根石柱,不过其中四根早已坍塌只剩石根。
在我观察那些石柱的时候,寻却收起了匕首叹了一口气说:“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只是支支吾吾道:“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压抑,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寻看着我问到。
“就像......囚笼~”对就是囚笼,五根石柱就像壁垒,外面的迷雾就是迷宫,两座山峰就像守卫,为的就是禁锢某个人或物。
寻叹息道:“是啊,就像一座囚笼。”
说完他就带着我走向中心。
我则观察着这些破败的石柱,很奇怪,石柱的表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图案,有些因为时间久远被磨得只留下一丝痕迹证明这是一副完整的图案。
五根石柱分别立于五个方位,看着这唯一个完好的石柱,我突然有了一个猜想,连忙去查看其他石柱的残骸。
尽管残骸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可表面的图案,有的依旧清晰可见。
这让我不得不敬佩雕刻这些石柱的人,手艺堪称鬼斧神工,是真正的大师。
结果也验证了我的想法,五根石柱是特意这么放的,五个方位配上石柱上的五幅画。
这种类似于古时候祭天仪式的行为,让我对那副枯骨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他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当我想要去查看那副枯骨的时候,却只见寻看着枯骨发呆,嘴里还叼着一个烟。
我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本来想要向他询问的想法,也被我抛之脑后。
现在的情况就和那场梦一样,只是面对的不再是墓碑,而是一副正真的尸骨。
“这也是你的家人吗?”我出声询问,只因他的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可他依旧纹丝不动,这让我有点担心他的心里状态。
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那么苍白,他看向我的时候,显得那么无力,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即使是可以面对神的他,在这一刻也是那样柔弱。
只是一眼,我感觉自己变得透明,仿佛稚嫩的孩童面对着期颐(yi)之年的老人,一身故事在他眼里不过海上浮萍不值一提。
他的眼神里塞满了沧桑,藏满了时间的刻印。
只是现在我才后知后觉自己还从来没问过他的年纪,也从来没问过他的家人。
“你到底多大了啊?”我看着旁边一直在抽烟的寻。
“忘了,太久远了,可能千年,也可能万年了。”寻吐出一口白烟说到。
我指了指那具枯骨问他:“他是你什么人啊?”
寻掐灭手里的烟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那根唯一完好的石柱说:“他在我们家里排行老三,是我的弟弟。”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接着他就在哪自顾自的说着他家里的事,我也只是和他一样靠着石柱,静静地听他讲着属于他的故事。
“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大多都是孤儿,有的甚至和我一样,原来的家已经不存在了。”
“有些则是因为一些原因,被迫来到那个世界,他们一般会成为我父亲的徒弟,这就导致平时家里人很乱,我们就索性男女分开喊,而我是家里最大的男生,比我大的还有两个姐姐,那是父亲的亲孩子。”
我看着寻,在他说到那两个姐姐的时候,话语之间缺夹杂着一丝苦涩,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看的出来他还是很尊敬他那两位姐姐的。
“而他是我的三弟,说来蛮好笑的他是我们中除了父亲,懂的最多的一个,知道很多奇怪的东西,连我也经常问他问题。”
说到这个弟弟的时候,寻笑的很开心,这个弟弟应该很让他骄傲吧,因为我也有一个让我很骄傲妹妹,所以我明白他的感受,一种近似于望子成龙的感受。
“说起来,他应该算是这个世界的神吧~”
我有些惊讶:“神?他是这里的神?”
寻点了点头说:“没错,他是这个世界的神,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也是有人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错这就对了。”
寻看着我说:“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我也没有隐瞒,指了指背后的石柱说:“也没有多少,本以为这里会是和我们那里一样,有什么邪教什么的,在这里举行类似献祭的活动,但这个想法,却有些说不通。”
“因为这个。”我有指了指石柱是面的画说道:“如果是为了献祭的话,那这里石柱的摆放就显得,他突兀了,像是禁制一般的摆放,加上那些画,这个不是一个崇拜者能干出来的事,就算我不懂那些画。”
“但我能猜到,这里并不简单,加上外面的迷雾,和你说你的三弟是神,我才想通这里其实是,为了保护他而建。”
我低头沉思一会说道:“想必,这些东西是你们弄的吧?为了保护他。”
寻微笑的点头道:“没错,猜的八九不离十。正如你说的那样,这里其实是我之前弄好的,而且这里就是让我们回去的关键。”
说完寻就走到那具枯骨面前,我看着这有点像和尚打坐样子的尸骨,不免有些惋惜,或许他也有他的遗憾吧。
然后就见寻点燃一根烟,并放在了枯骨前面,嘴里还说着:“很久没抽了吧!”
我本以为他这是祭拜,可他的话有是像是在聊家常。
或许生死在他们看来太稀疏平常,也是家都不存在了,生死也是看淡了。
待烟燃尽,寻看向我说:“带你看个好玩的。”
“......”莫名的熟悉,我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只见寻一脚抬起狠狠的踩了一下地,一束光像是流水一般,自他脚下向四周扩散,
如同注水的沟渠,不断延长,相交最后在五根石柱那里相连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图案,而那破碎的石柱就像拼图在一点点回复原样。
最后那些光宛若藤蔓,将那一幅幅图画全部点亮,然后光就消散了。
我环顾四周,很惊讶,也感到奇怪,感觉除了复原了石柱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变化。
寻朝我挥了挥手说:“好了,可以回家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问:“回家,怎么回家?从哪里回家?我连一条回家的路都没看到。”
他却笑着没有解释,只是叫我跟着他走就是了。
说着他就朝迷雾走去,而我则没动,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他,我要是不相信他,早就死在外面了。
我之所以没跟上,是因为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它没有恶意,可就是让我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四处张望,希冀这在这里找到那目光的主人,可还是一无所获。
寻在远处看的有些不耐烦了,挥手督促道:“快点了,不然一会儿就回不去了。”
事已至此,再去寻找哪位藏起来的人,已经没有意义了,既然他没有恶意,那找不找他已经无所谓了。
我跟上寻的步伐,一路离去。
一阵清风拂过,好似有人将叹息藏在其中,轻抚过我的耳畔,述说自己的苦愁。
我听到了,那无声的叹息,回望那副枯骨,我问寻:“神会真的死吗?”
寻没有回头和我说:“神会死,但很难死,特别是在属于自己的这片土地上。”
“他们的生死大多时候,是自己无法决定的,一切都受法则的约束,身不由己。”
这就是我要的答案,那目光的主人其实显而易见。
我看着寻那有些弯曲的背影,我所感受到的一切,不管是目光还是之前的梦,都是因为我和寻之间,产生了因果,也就是缘。
有了因,那我也该还他果了,我对寻喊到:“或许,你的三弟一直在看着你呢!”
我看到他的背影一顿,然后挺直腰板,一路前行没有回头。
我笑着看着他的样子,感慨道:“活的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若无牵无挂那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吗。”
当我再去看那枯骨时,一道光照入山谷,已是晚霞之时,连那光都带着颜色。
光中好像有一道人影,一会是老人姿态,一会又是青年模样,最后却定格在了少年的样子。
只见他双手相交,对我弯腰一拜,好像在对我行君子之礼,我本想去喊寻,可他好像以及离开。
我连忙学着他的模样,以礼相还。
只是行完礼后,我却犯了难,寻不在我该怎么回去啊?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烦恼,摇了摇头,像是让我不要苦恼,随后伸手一挥,一粒微光被他从光里剥离出来,飞到了的手里。
在我的手上随即化作一副手环,而我的脚下也出现和之前点亮图画时一样的线条。
他这是在为我指路?我望向他喊道:“后会有期。”有些惋惜,说是后会有期,但我知道,就此一别,以后就可能再不相见了。
最后我在他的注视中跟着指引离去。
我一路走进迷雾,但这次不是之前的那种迷失感,而是一直落入漩涡中的感觉,我仿佛置身于时间的乱流中。
一些画面如碎片一般,穿过我的身体,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个世界的诞生,生命的诞生,我的意识似乎和它们产生了共鸣,我就像成为了那个世界里面的一只三叶虫,目睹生命的诞生、进化、最后消亡,连自己都被埋在了那厚厚的土地中,等待着下个生命纪元的到来。
意识回归身体,我着这些画面在这玻璃碎片一样的东西里一遍一遍的重演。
而我就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地方,冷眼旁观。
意识再次脱离,这次我好像回到了家,但视角很奇怪,我像是在天空之上看着这个世界,我看着这世界的人被拉长,像是一条长着毛的蚯蚓。
我在他们中找到了自己,明明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我还是十分肯定那就是我,没有原因,只是我的样子像是一条断掉的蚯蚓,中间缺了一节。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我看到的是我在那个世界的一部分因果,从出生到离世,而缺失的部分就是现在的自己。
当我再次回归到身体时,一阵眩晕感直冲大脑。
我赶紧找到一个垃圾箱开始呕吐起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我这是回来了?
我压着心里大喊的冲动,环顾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公园,转了一圈,在一个招牌上看到了“落雨公园”的字样。
看来我是真的回来了。
我马上就跳起来大喊了几声:“我回来了~”
或许在旁人看来我有神经质,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发泄过后,我连忙这附近找起了寻,如果都是从这里回来的,那他一定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我在一根已经亮起的路灯下找到了他,依旧是那样抽着烟,靠着灯柱,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脸上多出了两条银线,在路灯的照射下,还泛着光。
好了我的故事就到这里吧。
写完这一切夏枯就把这本日记本给锁了起来。
虽然寻说过不能和别人说这事,但他可没说不能写日记啊。
夏枯倒不是故意在这里钻牛角尖,她之前也是问过寻的,但他没说话,夏枯就当他是默认了。
看着这本日记,夏枯有些感触,果然自己的文笔还是不怎么样啊,但至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