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封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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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寻看着累趴的安宁,又看了看大气都不喘的荣湫,心里盘算着给安宁来一场历练,让他好好锻炼一下自己身体。
店长叹了口气,问到:“不是出去玩吗,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我没带钱,所以......”安宁看着凉椅上的店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的确有点丢人。
时寻和店长再次四目相对,都确定了“这孩子肯定是有点毛病的呀。”
“那你打电话啊,我给把钱转给你啊。”店长看着安宁,没钱跟他说啊,没必要跑回来啊。
安宁神色复杂,并不言语。
时寻用手擦了把脸,他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喊到:“安宁过来,我帮你找东西。”
店长看着安宁跟着时寻进屋,便让荣湫坐在了时寻的躺椅上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荣湫有些尴尬,心中虽然有事,但她并不喜欢让别人知道,就想着先糊弄过去:“我吗?没有的事,大叔你就别担心了。”
店长看着荣湫那倔强的样子,不由得感叹曾经的某人也是这样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啊。
“那就好。”店长看着远方的风景,夏日的街道空无一人啊,生活挺好的。
“大叔其实我蛮好奇你为什么一直带着一个面具啊,大夏天的就不热吗?”从认识店长的第一天起,荣湫就只是见过他的面具,根本没见过店长真正的样子。
店长依旧看着远方,但却说了句怪话:“他人行怪事,必有其因,旁人可探?不可探?”
荣湫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店长说的她还是能听明白的,只是明白不代表懂啊,店长这话的用意她是不明白,而且店长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她也早就习惯了。
店长不露声色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荣湫,疑惑、不解、懒得想这好吗?
很好的,店长并不觉得荣湫不该这样,相反他觉得这才是这个年纪最该有的表现,至少比那个小子问“我是不是人”要好。
时寻拉着安宁在店里的货架上到处翻找,最终在大白兔奶糖的货架上找到了手机和钱包。
“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时寻转过身,嘴里发着牢骚,本想念叨念叨的他,却发现安宁压根就没当回事的在那发呆,时寻一愣顿时一股火气烧向心头,领着拳头就朝安宁走了过去。
只是刚到安宁身边,时寻就发现一丝不对,只见安宁那双本该黑色的双瞳竟然有一丝金色好似脱江游龙逐日腾空。
“哥,你这是怎么了?发啥呆啊?”安宁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见时寻正对着他发呆,就伸手在时寻眼前晃了晃。
看着安宁这样,时寻也就不再多想,叹了口气身上也不再有刚才那般的火气:“没什么,哥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和一个人而已。”
听到时寻说是想到一个人,安宁立马就来兴趣了,要知道他哥到现在可还是单身呢,能让他念记的人一定不简单。
安宁看着他哥试探的问了一下:“女人?”
时寻不明就以的回了句:“男的。”
“啊,这......”安宁看着这个从小就照顾他的大哥,皱着眉头,眼神复杂。
“???”时寻看着安宁的这个反应,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但转念一想不对,这小子就没往好处想。
于是抬起手当头就来了个板栗,说到:“又瞎想什么呢?”
挨了一下的安宁大叫了一声,不过显然没人理他,即使是荣湫也依旧还是在外面和店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也是时寻本来也就没下什么重手,这事还是那种一天不见就浑身不得劲儿的东西,大家早就习惯了。
“好了,过来这,我有事和你说。”时寻来到吧台坐下,并招了招手让安宁也过来,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安宁坐下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不知为何多了一个念头好像只从荣湫来了,这两个家伙的怪事就越来越多了。
时寻看着安宁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微微弯起,已经有所察觉了吗?挺好。便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丢了过去道:“拿着这个,要是要是有时间,就过去看看。”
安宁拾起时寻丢给他的东西看了看,两张卡,一张银行卡,一张明信片。
安宁拿起明信片对着时寻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啊?要我去这里干嘛?”
“没什么,我的一个故人,我没时间去,就让你去帮忙看看。”这当然不是真话,时寻只是想找个借口把安宁带过去而已,有些东西还得他自己来才行啊,反正以后他们也要经常见面的。
安宁眯着眼看着时寻,带着质疑的问到:“我怎么感觉你挺闲的,明明刚才还喝了酒。”
时寻一愣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喝酒了?”
“拜托,老哥你也不闻闻,你那一身的酒味可还没散呢。”安宁用手做扇,在鼻前轻轻扇动,以此驱散酒气。
时寻听后赶紧喝了口茶,确实酒味是有点重了。
“去我是会去的,但你能不能说说这张储蓄卡是为什么嘛。这不会是你买船票的钱吧?”就安宁所知他哥这家伙一直有手好闲的,身上根本没什么钱,仅有的钱基本都是存起来,说是留着买去往别的世界的船票了。
时寻并没有否认什么点了点头,这些安宁迟早是要知道的,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那我不要了。”安宁看了看储蓄卡,又把它丢了回去。这钱他可不会收,就算是被称为“科技先锋”的STP,它们跨空间技术已经相较成熟,费用也相对减少,但对一般的人来说那可还是天价啊!
“不去了,拿着吧,它对我已经没用了,你要愿意就帮我去看看吧。”丢过来的卡,时寻没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
“好了,别说了,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找打是不是?”时寻抖了抖手腕,作势就要打了过来,他知道安宁最怕这个了,果不其然在他的双方压迫下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收下了那张卡。
“为......”安宁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以前这么想去的地方,现在却要放弃。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安宁最好的地方恐怕就是遇到问题喜欢往坏处想,但那也会让他很累,很害怕。
“没有为什么,非要知道一个为什么,那......”时寻低下头沉思,安宁不知他在想什么,当然也不是时寻故意隐藏什么,而是安宁的经历真的是太少了,根本无法看透时寻的眼神。一会儿时寻眼神清明的看着安宁接着说:“那就是在家挺好的不想再闹腾了。”
时寻起身慢慢向着外面走去嘴里还说着:“你也快点出发吧,别让人家小姑娘等急了。”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安宁看着哥哥的背影一时之间内心疑虑皆一扫而空。
安宁和荣湫告辞离去,到了站台,荣湫看出来安宁有心事,她不问,因为她知道安宁可比他外表看上去的要坚强。
“荣湫你想不想去看看别的世界啊?”
“什么?”荣湫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毕竟是他们普通人不可触及的东西啊。
“没什么。看,车来了我们走吧!”安宁看着路前方匀速行来的客车,没再多说什么。
荣湫想要安慰安宁,却不知如何是好,便小声说到:“你去哪里我都陪着。”
安宁转头看着荣湫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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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安宁说了什么?”店长从椅子上做起生个懒腰,看向还在躺椅上趴着的时寻,从时寻和安宁进店开始,他就无法以心神查看里面的状况,只能听到些许的对话。多半是时寻隔绝出了一片小天地,故意为之的。他可不相信那些话能让安宁如此失魂。
时寻好似没有听到,还是一把蒲扇盖在脸上似在酣睡,片刻后便出声道:“没什么只是在棋盘上补上了一子,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有太多变数的。”
“那就好。”在店长看来,虽然时寻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可在安宁的事情上,他总是特别上心。过了一会,本来躺回椅子上的店长突然记起一事转头问到:“我放在书架上的那本《男朋友的自我修养》是不是你拿走了?”
时寻把蒲扇拿起轻轻扇动,在一阵凉意里缓缓答到:“被安宁那小子拿去了,现在应该就放在他床上的枕头下面。”
说道这里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店长恍然,难怪安宁最近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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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大哥问小弟:“这俩人到底在瞎转悠什么呢?”
小弟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心里一阵后怕,那个戴面具的人看向这边的时候,好像不是在看车,是在看他们一样直勾勾的:“不知道,大哥你说他们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听了小弟的话,大哥叹了口气说:“管他呢,这事反正是要干的,发不发现已经无所谓了,反正现在看来是没什么。”
看着小弟不说话的样子,大哥劝慰说:“别想了,我们还是追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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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办点事。”说完时寻便起身离开了,期间店长也没有问他去哪里,做什么,只是去拿了一袋橘子让他带着,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城市北边多是住宅小区,这座小区是依靠着以前的夏青山所建。
据说啊夏青山很早以前就有了,听老一辈的人说啊,这山以前是很大很高的,只不过那几年城市主张大力发展基础建设,很多材料都是从这座山上就地取材,再拉去工厂加工的。
所以这山啊就这样慢慢变小了,直到这几年人们的生活好起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生态问题,这才让夏青山没有成为老一辈的回忆。
但想要发展成风景区已经不大可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建个小区,叫夏青城。嗯!接地气。是真正意义上的山水相依。
清风竹林沙沙响,一人门前阵阵敲。
“来啦~”妇人从繁忙的家务中抽出身来,但当她打开家门时,门外并无一人,有的只是地上的一封邮件,妇人捡起邮件,心里不免低估道:“这是......?。”
可能是职业病又或者是别原因,妇人又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了真的没有人后,才拿着邮件回了屋。
邮件本来就很薄,看得出里面的东西也不大,打开后在里面放的也只有一张明信片再无其他物品,妇人并不知道是谁寄来的明信片,在她的印象里,自己没什么亲戚,几个朋友也都没时间会做这种事。
一时之间妇人警惕了起来,出于职业素养,她想到的是会不会是她们的仇家,毕竟她们这一行和人结仇是常有的事,也有过被寻仇的案例,她也是格外的小心,不过如果是寻仇的话,单单只是寄来一张明信片未免有些不知所以。
沉思了一会儿,妇人突然有些紧张,如果这张明信片只是用来传话的,那这一切也就不无道理了,危险不在这里。
妇人赶紧反转明信片查看内容,只是好像和妇人的想法出入有点大,可以说是决对相反,以至于妇人是哭着看完整封信的。
在楼上的丈夫听到动静,马上过来查看情况,一脸焦急,深怕有什么意外。
看着趴在楼下趴在桌子上哭的妻子,和妻子手里紧紧抓着的一张明信片,情况和他预习中的有那么一点点偏差,叫人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怎么了?年纪也不小了克制一点啊!”实在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男人也只好出声询问自己的妻子。
妇人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依旧不停的涌出泪花,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不知道是哭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看着焦急的丈夫,妇人擦了擦眼泪,把手里紧握着的明信片递到丈夫手里。
男人一开始不知所以然,但在看完了那一封明信片的内容之后,依旧有所触动。
但他并没有像他的妻子那样反应巨大,他只是一言不发,自己默默地拿出了口袋里的烟,点燃抽了起来,并转身回了楼上的卧室。
妻子看着他这样,什么也没做,要是换作平常,看到丈夫抽烟她早就唠叨起来了,但现在不行,别看男人现在好像满不在乎,还抽起了烟,但妇人很清楚,自己丈夫只是习惯了默默地忍受着很多事,这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了,不会经常让自己的情绪太过明显。
楼上男人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紧凑却并不繁华的城市,嘴里抽着烟,看不出一丝波澜,在烟燃烧即将过半,烟灰马上断裂时,一滴透亮的液体,自眼角涌出,划过脸庞,最终低落地面。
作为一退休的名缉毒警,即使是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他也未曾哭过。
做为家里的顶梁柱,他也曾被数不尽的压力,压倒过,可当他看到家里的妻子和孩子时,依旧咬着牙坚持着,终于得以脱下狼皮,离开那领他恶心的狼窝,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生活里去。
可大女儿的失踪,还是差点压垮了这位半生沧桑的男人,如果不是家里还有个小女儿,需要照顾,他可能真的就会从此一蹶不振了。
男人掐灭了手里的眼,丢进垃圾桶后,依旧看着远方,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所经历的一切,得以换来家人平安的话,这样一看其实还是很值的。”
风吹落叶,日照新芽。
距离男人不远处的小区公园里一位少年正坐在凉亭里面吃着小橘子,少年看着洒落在溪水上的阳光不经感慨道:“这份思念拿来酿酒可不太好喝啊~,苦啊~,但拿来当下酒菜却在合适不过了。”
吃完了橘子,少年就领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走了,嘴里依旧说着一些让旁人听了,会感到很奇怪的话:“天下思念最熬人心啊~”
至于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其实也就几句话:
爸,妈,小妹现在可安好?女儿现在一切平安,无需挂念,小妹还乖吗?不久我就回去了,且安心,要注意身体啊。
信是什么?当然是一份牵挂,一份担忧。
短短几十字,写尽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