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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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转开目光，内心猜测或许这一切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

“母亲，山里凉，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魏靖轻声提议。

听见此言，吴氏拍拍身边苏清宛安慰似的手臂，并嘱咐道：“你也去给你大哥烧点冥币。”

低垂的眼睑微微颤动，哑着嗓子回道一个含混不清的“嗯”。

偷偷瞥了一眼镜子里的男子之后，小心翼翼避开，前往坟前献上心意。

望着这一切变化，魏靖紧皱双眉，显然对她并不满意。

察觉到了二儿子情绪不佳的母亲轻轻叹气：“你也别总是针对宛娘啦，自从嫁入咱们家以来，我都看得很清楚，她是位值得珍惜的好女子。况且你还不是亲自审理过了吗？你大哥离世真正罪魁祸首乃是他！”

然而对于这样的回答，魏靖依然面露寒霜。

“可是……大哥确实是因她才遭逢厄运。”

“我知道你的担忧，可事实上连你大哥临终前都特别叮嘱过我们好好对待她呀。”

吴氏语气温柔且坚定，“而且自从她来了以后，你大哥的笑容确实多了起来。虽然生命短暂，但他临走时能够感到心满意足，至少还有个伴陪着他走过最后的日子。”

母亲的话语令魏靖突然记起了大哥临终前所留下的话语。

“这一辈子虽然短暂，但是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魏靖冰冷的目光扫向那个跪在那里，身穿粗布丧服的女子。

从出生就携带疾病的大哥，在人生路上始终未能尽如所意地度过每一个瞬间。

但即便如此，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会感到如此坦然与满足？

直到夜幕逐渐降临，魏氏一家人才终于结束了青岩山上的祭祀活动，返回家中。

考虑到吴氏年事已高，魏靖特意准备了轿子接驾母亲下山。

连续几日操劳加上往返跋涉早已使苏清宛精疲力尽，每走一步脚下仿佛都在摇晃。

但她仍旧咬牙坚持着不敢表现丝毫疲惫之色，生怕走在前方那人一旦回头就会用那冰冷锐利的眼神扫视过来。

“大嫂，如果实在累了就稍微慢一点吧。”

见状，魏安急忙提出建议。

其实他也是身心俱疲，难以追赶上二哥阔步前行的速度，但依旧没有表露出分毫不满。

二哥离家那年他只有八岁，记忆中的二哥尽管性格暴躁但在村乃至镇上没人敢挑衅，然而十年未见，他感到二哥比过去内敛了不少，但那种无形的肃杀气息却更为强烈。

魏靖听了后回头扫了一眼他们。

魏安还好，只是气喘得厉害，而苏清宛苍白的脸颊已经浮起了红色，额头微微冒汗，看起来反而精神了许多。

见到魏靖回头望向他们，苏清宛猛地站定不动，轻轻抿着嘴唇：“我还好。”

魏靖目光冷漠地瞥过魏安：“这么点路程就气喘吁吁？”

魏安吞了口唾沫，尴尬地说：“我、我没事儿。”

没再多言，魏靖转头继续下山。

或许这只是苏清宛的一种错觉，她察觉他的脚步似乎变得稍微放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