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渴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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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来到，这个可被她判定为“故乡”的地方。

当年制造亭的研究所大型联合实验室正处锌国。当她急匆匆地冲入大门时，没人注意到她，毕竟，研究员中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也不少。文职人员抱着文件步履匆匆，都在忙自己的事。

她来到访客登记处，老练的办公人员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家伙。“去吧，回来就好。”于是，她长驱直入，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这样来到实验室核心深处。

她来找32号博士，那个当年主持研发DHA3.6型初号机的博士。而他就在那儿，站在那一望无际的克隆体培养阵列最前方，似乎早已等待她许久。

“由于圆桌议会对‘克隆’一词定义的修正，克隆限制法案也随之修订，如今，灵体克隆仍是禁忌，但肉体克隆已完全开放。”老人转过头，“啊，真是罕见，从这里逃出来的家伙居然回家了。”

亭：“询问：本机载体的‘原型’位置。她在哪里？”

语落，Dr.32脸上陡然浮现与祈祷主见到她时相似的神情。

然后……

“嗯哈哈哈……”

亭警惕地后退，她记忆中一向稳重的Dr.32从来没有这般放肆地笑过。

“哈哈……”直到喘不上来气。

“看来你也是知道了点东西啊……你在找那个婷是不是？啊哈哈……她就是你的第一具载体，也是你的第一具尸体！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试练的时候，身体难以控制，行动格外困难，仿佛有另一个家伙在体内争夺控制权？”

的确，亭在第一次试验时身体难以使唤，叫她向东她向西，结果硬是愣在原地打转，被刀劈死了。那时候，所有人，就连她自己，都以为是自己没有经验，对载体操作生疏的缘故。

“那是因为‘她’还在身体里面！”

“你不是要找她吗！？那我告诉你，她就在那尸山的最底下，那座被你亲手葬送的尸山！哈哈哈……”博士越笑越疯狂，仿佛听到了几千个惊天动地的大笑话般，久不停。

“是你杀死了她！哈哈哈………”

博士猖獗的笑容在她眼中扭曲着，怪诞不经。终于，似乎脚下玻璃破碎，亭眼前一黑。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是你杀死了她

是你杀死了她

是你杀死了她

是你杀死了她

亭宕机了！

她又来到了寂静的“死”里了。

突然，她面前，整个“死”的空间中出现了，并不满了密密麻麻，发出苍白的眼睛，像是黑白滤镜下的点点星辰。

然后所有的眼睛开始向一处汇聚，重叠，最终只剩下一双无比明亮、苍白、能直视雲体的眼眸。

这是她的眼睛，亦或是“她”的。

她与“她”对视。

她醒了。

她就这样回到了曾经无比熟悉的玻璃罐子里。从前，她隔着玻璃与格斯特互相注视。此刻，她四周围绕着三四十位研究员，他们正急速而慌乱地调试各种仪器，测控“精神元”处理器——他们试图通过DHA基程序格式化主程序Tinc，但Tinc早已倒反天罡。最终他们徒劳无功。

亭轻松地打碎玻璃出来，然后直接杀了出去。

挡路的家伙，直接杀掉就行了吧

……

亭回到核心教条区。面对祈祷主的注视，她默默地低下头。

“对不起……”她呢喃道。

零看着她，视线透过她直射入远方无尽的虚空。

“给我个拥抱吧，婷。”他说。

亭抱了上去。

二人相拥，莫名地感到温暖。

“谢谢你，孩子。”0附在亭的耳边低语着。他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

然后，他松开亭，默默地退至远处。

“轰！”地一声巨响，他的身体，如同绚丽的烟花，炸裂开来。

祈祷主自爆了体内所有的贤者之石。

祈祷主死了

是谁杀死了他？

亭望着眼前的一幕，跪倒在地。她的“心是如此的怮痛”。她的身体发生着变化。四周的空间开始出现故障。

晞，在苍蝇飞舞的房间中独自死去

06，腹部被开了个大洞，内脏流了满地

13号，丢掉了下半身，露出尾椎骨

曦婷，被分成几块的尸体爬出蛆虫

零，烧成灰烬无影无踪

都死了

都死了

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