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司徒家的噩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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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夜色朦胧。
闸北乐安坊石库门里弄,一位穿长袍手持公文包的男子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昏黄街灯下穿过,街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再拉长......
“啊——”一道猝不及防的惊叫声划过夜空,男子被人一脚踹倒,紧接着一大群手持棍棒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他,二话不说抡起棍棒就是一顿猛打!
男子双臂抱头蜷缩成一团,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噼里啪啦”一阵又一阵如雨点般密集的棍棒狠狠落在了他头上、身上,他痛苦呻吟着,不知打了多久,那伙人累得精疲力尽,看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了,才悻悻离开。
“强子......强子......”一个过路的中年男人发现了他,蹲下身疾呼,见他一动不动,男子脊背发凉,忙跑到附近一处铁门前“砰砰砰”猛拍:“司徒嫂......司徒嫂......快开门呀!”
门“哗啦”一下打开,一位老妇人探头道:“文清兄弟,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强子出事了,满身是血正躺在弄堂口呢!”男子慌慌张张地说。
两天后……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比天气更晦暗的是乐安坊内的司徒家。
司徒家今天办丧事,一阵阵揪心的哀嚎声不绝于耳,灵堂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趴在灵柩上,泪如雨下哭得声嘶力竭,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强子,强子......我的儿啊!”
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逝者的遗像用黑框装裱着立在祭桌中央,左右各垂有一条黑纱花,相片前摆了几盘果品,一对烛火在烛台中摇曳,映得照片中的人栩栩如生,笑容一如既往地灿烂。
死者叫司徒强,是《申报》外勤记者兼编辑,两天前下晚班的路上被人围殴,不幸去世……
上午九时许,狭小的客厅里摆满了花圈挽联,前来吊祭的有《申报》一众记者以及司徒家的亲友,每個人胸前都佩戴白花,他们神色凝重,一個接一個的走到祭桌前,燃香、行鞠躬礼。
吊祭进行到一半时,一个提着行李箱的男青年风尘仆仆地赶来,他一进门便丢下行李,走到遗像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嘶吼道:“哥——哥——”
他悲痛万分,握紧拳头不断击打地面,直到手被鲜血染红。
“阿信,别这样。”几个家眷忙上前扶他起来。
他叫司徒信,《北平晚报》实习记者,刚从北平那边回来,他跪到自己的老母亲面前,情绪激动地哭喊道:“妈——谁下得毒手哇……是谁?”
……
“杰克逊总统号”继续在太平洋面上开驶着,吃过早饭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房舱,到甲板上吹风散步或是聊聊天,看看报纸。
许菲琳弯着腰,正用面包屑投喂海鸥,几个外国小孩嬉闹着跑过去,海鸥扑棱着翅膀全飞走了,她直起腰叹了口气,转身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少文在另一侧倚栏观景。
她朝他走去,笑着打招呼:“早啊!”
“早!”少文回头应道。
“你没吃早餐?”见她手里拿着半块面包,他笑问。
许菲琳有些发窘似的,笑着解释道:“这个是喂海鸥的,不过被一群小孩儿吓得飞走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徐子昂找了过来,远远的叫道:“少文哥!”
“咦?许小姐也在啊!”发觉许菲琳也在,他笑嘻嘻地说。
许菲琳微笑着冲他点头。
“少文哥,球赛要开始了。”他把目光转向少文。
两人与许菲琳匆匆道别……
走到偏处,徐子昂酸溜溜地说:“好你个林少文,怪不得我四处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那儿跟许小姐幽会!”
“幽你个头!少胡说!”少文抬胳膊肘捅了捅他。
“哎哟——”他吃痛地捂住胸口。
……
转眼间邮轮已航行了十二天,即将抵达沪上。
这晚许菲琳一身干练打扮,依旧是高高扎起的鬈发,她穿着粉色丝绸衬衫白色裤子,将衬衫下摆掖在腰间,在头等舱甲板上和她表哥王新鹏打羽毛球,无意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不打了,好累啊!”她单手叉腰气急吁吁。
王新鹏将球拍收走,许菲琳朝不远处的徐子昂走去。
“嗨,徐子昂!”隔着人群,她朝他热情地挥手。
徐子昂眼前霎时一亮,笑道:“咦?许小姐,真巧啊!”
“是啊,我和表哥刚打完球,就看到了你……呃,怎么没见林少文啊?你俩不是如影随形嘛?”她调皮地问。
“哈哈,他还在浴室洗衣服,我们也刚打完球。”徐子昂爽朗地笑道。
两人缓缓踱步,来到了栏杆前。
“再过两天就到上海了,总算可以自由了!”说这话的时候,徐子昂一脸的神清气爽。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许菲琳轻声附和着,却又满腹心事的神情。
踌躇片刻,她开口道:“大家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不如留个联络方式吧?回到上海也可以聚一聚啊!”
“嗯,好啊!”徐子昂用力地点头,回答得很爽利,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许菲琳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捻到耳后,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拿笔和纸,很快就回来。”
说完一扭身,袅袅婷婷地跑开了。
徐子昂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傻笑......
眼看行程即将结束,这两天他没事就往头等舱甲板上跑,为的就是“偶遇”女神,伺机打探联络方式,真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
就这样,两人倚着栏杆写下并交换了联络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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