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窕窕淑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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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叶接天,宅院清雅,文士之第。

姜博古蛰居于此二十余年。

那青年接住张恕二人,温言道:“你找家父吧,在,二位请进。”

张恕、罗洪在客厅就坐,杯中清茶,清香怡人。抬头看壁画古拙,梅兰竹菊,松鹤延年,足可怡情养性。姜博古一身布衣,更显清爽,不等张恕开口,开门见山:“阁下有话要问吧?但讲无妨!”

“敢问姜先生,先前所言‘按律征粮,真恶政也’,却是何意?”,张恕恭敬一礼。

姜博古直抒胸臆,并不世故:“自李丞相以来,朝廷定下律令,按田亩征粮,可谓公平。他金丞相却要本县按人丁征税,岂不荒唐!”

哦,姜博古违拗金丞相,怪不得“殊无善政”!罗洪插言道:“你不怕我等乃是金伯喜爪牙么?”

姜博古冷笑一声,一脸桀骜:“不才自有识人之妙!况且是又如何?”。

张恕心道:怕是富家子,坐拥良田者,要拍手称快了。贫家子弟,却要雪上加霜!他暗暗叹气,问道:“人云县中土地,大半归郝总管所有,可是实情?”

姜博古不屑道:“姓郝的一个奴才,何足道哉!金伯喜那厮封侯拜相,不思匡济之策,却巧取良田、饕餮无厌!”

桑兰瑛墓前,金丞相重情多义、仙风道骨!不想也好世俗之物,当真富贵害人!心中那高大形象,轰然倒塌了一半。

“‘一妻一妾,真好色也’,却是何意?”,罗洪此问甚是无礼。

姜博古落拓大方,不以为意:“桓公曾云‘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此天性也。仆有美妾,二十年前从京城得来,金丞相所谓‘好色无厌,德行亏昃’之谓也,哈!”

分明津津乐道,不过倒也磊落。

从京城得来?拐来的,还是骗来的?罗洪喜欢姜博古这人,竟然想开他玩笑。不过平心而论,相比郝总管妻妾成群,他还真谈不上好色无厌。

张恕深施一礼,真心求教:“先生为官多年,必有心得,敢问善政若何?”

姜博古随口道:“治大国如烹小鲜……”

怪不得治理得如此之差!罗洪又想开他玩笑。俺知道哩,治国这玩意儿,跟煎鱼一个道理,得注意火候……不过,姜先生您真有趣,俺哥哥问您如何治县,又没问您如何治国,您也没治过国不是!

“区区小县,何足道哉!”,姜博口气甚大。倒像是明察秋毫,看透罗洪心思。

二十年没挪窝,一肚子怀才不遇,但愿他真有学问!

姜博古喝口清茶,轻描淡写:“安民、征粮、缉盗、断案而已。治乱之源,全在此心,心中有秤,放平即可。”

“先生所言极是,放平此心,得宰天下亦平!小子受教匪浅!”,张恕深以为然,闻道而喜。罗洪也是佩服,此人果非俗儒!

“小子对为官毫无兴趣,不日将远赴雁门,姜先生若想归隐,稍待几日如何?”,张恕诚心相邀。

姜博古愕然不解。张恕就把如何得此县令,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姜博古听得兴味盎然,含笑不语。此时,一位黄衫少女风风火火走进门来,见有生人来访,霎时变了个人,玉面含羞,无限温柔。

张恕顿时呆住,他目不转睛,失魂落魄,甚是失礼。

那黄衫少女柳叶眉,远山含黛;大眼睛,顾盼生辉;长睫毛,几许温柔;瓜子脸,白玉无瑕;婴儿肥,无限青春;淡红唇,我见尤怜;珠贝齿,清爽怡人;美腰身,婀娜多姿。更兼不施粉黛,恍如初春之时,花间一抹鹅黄,树顶一簇翠绿,沁人心脾,赏心悦目。

张恕心中一片空白,险些叫出声来——李菲!多年以前,打麦场上那个聪明伶俐、明眸皓齿的小姑娘,似乎已经长大了。罗洪也是眼前一亮,忽然想起桑榆山中那位平儿,在他看来,这少女太过害羞,比起平儿,似乎淑雅有余,可爱不如……

忽听姜博古干咳了一声,张恕醒过神来,自觉失态,脸上飞红,发烧得厉害,惹得罗洪在一旁窃笑。不过定睛一看,那少女却非李菲,虽有些神似,却又牡丹芍药,各擅风姿。张恕顿时泄气,甚是失望。

那少女玉面飞霞,似笑非笑:“爹爹,今儿可奇了,咱家那只呆头鹅,遍寻不见,不想却在这里……”

姜博古板起面孔:“婷儿,不得无礼!快见过张恕、罗洪二位哥哥。”

少女莞尔一笑,略福一福,快步如飞,进屋去了。张恕更窘,急吼吼起身,就要告辞,姜博古一笑,也不强留。出了姜宅,罗洪摇头晃脑,像个学究:“夫子曰:‘吾未见有好德如好色者也!’”

“去去去!”,张恕脸上一红,打了罗洪一拳。罗洪做个鬼脸,坏笑不已。

张恕素喜舞拳弄棒、射猎走马,只图兄弟相得、逍遥自在,于男女之事全不开窍,此时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淡淡的愁绪……

在县衙呆了几日,文牍枯燥,墨吏无趣,偶有百姓争讼,不过是些鸡毛蒜皮,十分无聊。这日上午,张恕实在憋得慌,便约上罗洪,正要出去闲逛,忽听衙外喧扰,有人鸣冤击鼓。

真是没有眼色,早不来晚不来,本太爷刚要打烊,就来了买卖!

张恕甚是失望,装模作样在桌后坐下,身上官服不甚合体,看着有些滑稽。罗洪则正襟危坐,在一旁旁听,像个狗头军师。两旁衙役刚刚站定,一群人便闯进衙来。

当先是两个仵作,随后,两个青年大汉被推搡进来,看穿着不过寻常农夫,皆是五花大绑,满脸伤痕,被一脚踹倒,跪在地上。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面色皆是不善。其中一个白面青年,身着孝服,满脸愤恨,尚有泪痕。他身旁一人,张恕十分意外,赫然竟是武元。

张恕令人给“武大人”看了个座,毕竟随他混吃了不少酒肉,多少有些友谊,加起来比一头猪要重。武元甚有面子,欣然落座。农夫盯了张恕一眼,满目仇恨,如视狗官。哦呵,脾气还不小!

那两个被绑农夫,身材高大,一般长相。张恕看着面熟,忽然想起,正是那日郝总管府前,与庄丁厮打之人。

白面青年跪倒堂下,哭天呛地喊冤:请青天大老爷报仇雪恨!张恕问道:“尔乃何人?有何冤屈?”

武元走上前,代言道:“张贤弟,这是郝总管的儿子郝富贵,可怜郝总管一生仁义,却惨遭横祸,一命呜呼,请速治两个恶徒死罪!”

张恕错愕不已,虽不喜郝总管八面玲珑、作威作福,却不意分别数日,此人竟然作古,人生无常,令人慨叹!他温言安抚:“武先生且坐,待我问来。”

见这县令如此年轻,又与武元称兄道弟,一个农夫悲愤交集,骂道:“你们裙带相连,官官相护,又何必再问!今日有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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