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孩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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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班来,清寒发现忘记了带手机。等下班回家,一看,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韩磊打过来的。清寒赶紧回了过去。“有事吗?今天我忘记带手机了。”原来今天韩磊休息,约清寒晚上出去。

天黑了,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华灯初上,大厦外墙上的LED显示屏播放着广告,街道边小店铺的广告牌上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清寒和韩磊走在大街上,“吃饭了吗?”“我不吃晚饭,减肥。”“那怎么行!”正好街对面有个肯德基快餐店,清寒拉拉韩磊衣袖,“要不我们去吃肯德基吧。”韩磊是个国货的坚定守护者,他认为中国地大物博,美食天下,认为洋快餐都是垃圾食品。但是他没有反对。过马路的时候韩磊细心的拉过清寒的手,帮她插进衣服口袋里,“天冷,小心冻着。”

肯德基店里的人很多,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座位坐下,韩磊说:“你去点你的。”清寒兴冲冲的去了,一会儿端来了一份汉堡,薯条,和两个鸡翅。清寒一脸甜蜜的吃着汉堡,韩磊则买了两个冰淇淋啃着吃。

清寒用纸巾包了一个鸡翅,要递给寒磊吃。寒磊摇摇头,“不要。”

“好吃,不骗你。”

“垃圾食品。”

“好吧,我自己吃。”

清寒兴高彩烈的吃着。

清寒对肯德基有个小秘密。每隔一两个月,清寒都会来附近的肯德基店坐坐。点上一份套餐,坐在靠窗一隅,边吃薯条边考虑事情。想想这一阵子以来工作上都干了些什么,下面还有哪些事要做。肯德基店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有些人在这里办公,顺便点份餐。清寒喜欢这里的氛围,觉得是个想事情的好地方。

清寒和韩磊在一起,觉得很放松。

有次去餐馆吃饭,他们骑自行车去的。吃完饭出来,准备骑车回家的时候,韩磊发现车钥匙不见了。搜便全身衣兜,发现裤兜破了一个洞,钥匙从破洞里掉下去,掉在了裤子的夹层里。韩磊把钥匙一点点顺着裤子顺下去,终于把它弄了出来。清寒看着他做这一切,忍住没笑。韩磊在清寒的注视下,很从容,一点没尴尬。

就这样交往了几回,清寒觉得应该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韩磊。韩磊是个印刷工人,印刷报纸的。每天上夜班。有时在工作空闲的时候,就给清寒发短信。一天晚上,清寒发短信告诉了韩磊,自己得过精神疾病。很快,对方发过来消息,不要紧,我会好好照顾你。有了这句话,清寒放心了,放下手机,甜甜的进入了梦乡。可这一晚,韩磊却上火了,嘴角起了个大水泡。从看见第一眼,他就喜欢清寒,清寒漂亮,单纯,是个大学生,而且没结过婚。自己中专毕业,结过婚,还有个孩子。韩磊相信自己的眼光,虽然清寒说自己得过精神疾病,但寒磊认为她跟着自己,病会好。不管怎样,他不想因为这个放弃。

网络就是这样,它提供了一个沟通的平台,但也隐蔽了许多事情在后面。清寒后来告诉了韩磊自己得过病的情况,韩磊却也把自己结过婚有个孩子的事情暂时隐瞒了清寒。

但是清寒还是知道了。

一天晚上,吃过晚饭,清寒洗漱过后,早早上了床。照例拿起手机给寒磊打电话。可是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每天这个时候正是寒磊睡醒觉要去上班的时间,清寒总要和他聊几句在睡觉,否则心里不踏实。可是今天怎么了,寒磊怎么不接电话。清寒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突然她想起有一回韩磊用座机给她打的电话,那个号码还留在手机里,没删除。于是她翻出来打了过去。“你找谁?”电话那头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我找韩磊。”“我爸不在家。”清寒一下楞住了。一个略带苍老的女声又从电话那端传过来,“你找韩磊吗?”这又是谁,韩磊老婆吗?“我是寒磊的妈妈。”

寒磊把清寒的情况告诉了妈妈,但隐瞒了清寒的病史。寒磊妈妈知道清寒是个大学生,自己的儿子能交这个女朋友她很高兴,但是儿子隐瞒了自己结过婚有个孩子的情况。她怕儿子失去这个机会,于是她想向清寒解释。“我把我儿子的情况给你说一下,你能听一下吗?”“行,你说吧。”

寒磊曾经结过婚,有一个女孩,孩子两岁的时候,他离了婚。孩子现在已经9岁了。

关掉手机,清寒呆呆的坐了一会儿,脑袋里什么也没想。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清寒照常去上班,心里也没想这件事,但是人有点闷闷不乐的。

电话铃响了起来,是寒磊打过来的。寒磊刚下班,他还不知道昨晚清寒打电话的事。兴冲冲的想和清寒聊两句。清寒没有了往日的甜蜜,声音里带着气,责问寒磊。寒磊说你等着我,我来找你。

在单位外面,寒磊拉着清寒的一只手向她解释。他刚下夜班,一脸的疲惫,满眼的真诚。他是真心喜欢清寒,自己离过婚,有个孩子,怕清寒多想,才没说。就是这真诚再一次打动了清寒。清寒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