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寇铁峰休假探家，吴茂磊倒卖军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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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茂磊与寇铁峰分别之后，找了几个临时工作，偶尔也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勉强维持生活。可临时工作时间不固定，有时连着忙几天找不到休息时间，有时又连续几日闲着没有事情做，偷鸡摸狗的事多多少少都有风险，加上最近公安局又严打小偷小摸，吴茂磊就想着趁空闲找寇铁峰问问，有没有发财门路。

这天，吴茂磊联系上寇铁峰，约好时间要在第一次遇见的老白面馆见面。

寇铁峰在学校与干事、参谋、助理等人频繁走动，平日里带点小恩小惠，慢慢几个人便开始称兄道弟。装备助理手里囤了很多旧军装，都是学员毕业时留下来的。装备助理看看寇铁峰为人大方，做事比较讲究，有心让他帮忙卖掉，中间的好处费自不必说。

助理把寇铁峰叫到仓库，指着满满一仓库的军装说：“每身衣服我只收取五块钱，卖的多的钱全归你，记着哥的好，全卖出去了可不少挣。”

寇铁峰听完助理的话，心想现在正是学校放假，哪里有空卖衣服，又看看一仓库的旧军装，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寇铁峰狐疑是助理囤的衣服卖不掉，赶上放假又没人愿意接活，才来找自己。

虽然心理这样想，可寇铁峰并没有直接推掉，而是面带一副感激表情说：“感谢老哥，我一定尽力的去卖，等卖出去了，我每件衣服给老哥六块钱，不能让老哥吃太大的亏。”

寇铁峰回到宿舍，思考旧军装的事，总不能把军装拿到家去卖，四年没有回家，一回家就卖衣服，还是旧的军装，不是让家乡人笑话吗！也不能不去卖，既然答应下来，如果不去取衣服，又落人口舌。正在思考的时候，接到吴茂磊的信，说要见面，这让寇铁峰心里打定了七八分主意。

两人见面，在老白面馆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了一些酒菜，边吃边聊。寇铁峰嘘寒问暖的说：“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钱容易花不容易挣，天又慢慢冷了，可要注意身体，为了多挣钱生病可是得不偿失。”

寇铁峰本想说一说挣钱的苦，等给吴茂磊说出容易挣钱的门路时好让他感恩自己，可正巧说到吴茂磊心里：“兄弟，你说的对呀，可话虽这么说，我也是拼了命的挣钱，既然出来飘着，谁不想多为家里攒一点积蓄呀，不过我都是挣辛苦钱，不干净的钱不挣。”

吴茂磊毕竟在社会上混迹的时间久了，既然打定了想让寇铁峰帮忙找工作的想法，自然要说说自己的好，不会明说自己只找到了临时工作，让自己显得寒酸，要不寇铁峰随随便便给自己找个工作，把自己打发了可就不好了。可话说回来，寇铁峰又没问挣钱干净不干净，他自己一说，多少显得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寇铁峰也干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早就对这些字眼不是很敏感了，加上自己心理盘算卖旧军装的事情，也就没有多留意吴茂磊的最后一句话。

寇铁峰听完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有一方人性格，咱们又都是出来打拼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吴哥干工作绝对没的说。”寇铁峰借机说了一下老乡关系，又夸了吴茂磊两句。

吴茂磊听完叹一声气说：“就是时运不济，自己又是外地人，干的好才能安身呀，稍微有点瑕疵，老板就要辞退人，不如跟一个亲近的人干，相互信任这样心理也踏实。”说完拿余光瞟了寇铁峰一眼。

寇铁峰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又见吴茂磊偷瞄自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跟着叹气说：“是啊，同在他乡为异客，我也是身有体会，只盼着遇到贵人能帮助一把。”又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我辛辛苦苦去结识学校里的领导，休息帮干活、过节送礼物，才勉强有点人脉。这不，前几天有个领导看我表现不错，给我弄了一批旧衣服卖，就这样，每套还要我十块钱，衣服还算不错，全是军装，要不然就给吴哥拿去挣钱吧。”

吴茂磊听后说：“旧衣服没事，可以翻新，”说完感觉自己多说了话，想收住，可寇铁峰紧接着就问：“翻新以后就好卖多了，你有办法吗？”

吴茂磊说：“有是有，不过得找人找机器做，我可弄不来。”

寇铁峰说：“找人就找人吧，手续费不要太贵了就行，毕竟挣不了多少钱。翻新后最好再找个包装，这样看上去更真，也能卖上价。”

吴茂磊说：“这个放心，我知道的这家专门做旧衣服翻新生意，一条龙服务，包装一下绝对没问题。”

两个人说了半天，约好明天中午的午休时间，趁着学员午休院子里人少，吴茂磊雇车来学校仓库把衣服拉走。寇铁峰把衣服交给吴茂磊翻新，再由吴茂磊拿去卖，收益两人五五分。

吴茂磊尽心尽力的去办，可拿翻新的军装给衣品店推销却没有店铺想要，店主一眼就看出衣服有问题，自然不肯花好价钱买。吴茂磊看卖给店铺没钱挣，就拿去大街小巷零卖，算是挣了些钱。

转眼过去了半个月时间，学校放寒假，寇铁峰要回家探亲，吴茂磊见衣服卖出一千多件后再也卖不动了，就跟寇铁峰商量拉回老家去卖。两人租了一辆箱式货车，由吴茂磊开着回了寇镇。

到了寇镇，吴茂磊把寇铁峰放在家门口，自己也不回家，开着货车去找卖衣服的店铺推销军装去了。

寇铁峰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熟悉的巷子，一座座连接着的房屋，小时候父亲干打铁生意时制的大门，有那么一瞬间，寇铁峰差一点就流出眼泪。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幸好自己还是壮年，一切都来的急。寇铁峰心想我们寇家会比任何人都强，再也不用低三下四的过生活，再也不用了，不但不用，还要成为人上人，把失去的都夺回来。稍微柔软的心又恢复了钢铁的硬度，寇铁峰低着头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发出两声轻笑。

寇铁峰在家里待了一会，就去镇上转悠，走时认为很大的寇镇，在转完一圈之后，却感觉小的可怜，算算也就只有五六条街。

寇铁峰走到一家熟食门店，见买东西的人很多，就想这家的熟食吃着一定不错，打算买回家一些给寇元彪吃。寇铁峰刚迈步进屋，就看到寇福在柜台里站着，这才想起熟食店是寇福家开的，随即就退了出去。

寇福听说了寇铁峰探家的消息，又见进来这人，虽然体型有所变化，但是从面目来看，是寇铁峰应该不会有错。寇福琢磨寇铁峰应该是来买熟食，见人多就走了，既然他现在有出息了，不如我送点熟食给他，而且自己是寇铁峰堂叔，从情理上也讲的通。

等店里没人的时候，寇福就告诉莫莉男：“你装两斤酱牛肉，再装两斤豆腐皮，回头我要给寇元彪送过去。”

莫莉男有点不懂寇福的意思，但还是按照寇福的意思打包牛肉和豆腐皮：“为啥要给寇元彪送，前段时间不是还因为寇华要地皮的事闹别扭吗？”又感觉装的多，有点心疼：“给两个哥家，也没一下拿过四斤东西，拿这么多干啥？”

寇福听得不耐烦就说：“让你装你就装，一个娘们家懂什么。”

莫莉男不敢再问，嘴里小声抱怨着，仍然按寇福的意思打包好熟食，放在了一边。称的时候缺了几两，但也不敢缺多，怕寇福发现再说自己不是。

寇铁峰离开熟食店，继续转悠，走着走着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是水果店的老板，拎着水果非要给自己。寇铁峰看这人年纪要比自己大上十来岁，虽然认识，但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就不要。寇嘉仁却说：“收下吧，我给你哥关系好的很，拿回家吃。”

寇铁峰仍然不要，还说自己是出来转着玩，拿了水果还怎么溜达。寇嘉仁说：“对，你刚回来，是得溜溜转转，我回头让寇汪瑞把水果送你家去，这孩子可伶俐了。”说完回到了摊位上。

寇铁峰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寇铁峰又转悠了一会，感觉没什么要看的了，就想回家，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寇全的馒头铺，记起寇华跟自己说的争地皮起矛盾的事，就想去看看。

寇铁峰顺着记忆去找，寇全的馒头铺在寇镇的中心街与穿过寇镇的高速路形成的丁字路口右侧。刚到地方寇铁峰就发现，这里确实是个好位置，人流量大，交通方便，虽然馒头铺不显眼，但稍微改建一下，当一个游戏机厅或者是网吧歌舞厅什么的一定很挣钱。

寇铁峰走进馒头铺，见一男一女头戴白色布冒，嘴上戴着白色口罩，身上扎着皮围裙正在忙着出馒头。两人把馒头屉从蒸笼上抬下来，倒在馒头床上，又去蒸笼上抬第二屉。馒头床旁边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带着同样的口罩围裙，不断用木铲把粘连在一起的馒头分开。

等两人把蒸笼上的所有馒头倒到馒头床上，就给围着馒头床买馒头的人取馒头。买馒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钱买，一毛钱可以买两个，也可以用小麦换，一斤小麦换一斤馒头，差不多有四个。

寇铁峰在一边看着，等买馒头的人都走完了，寇铁峰上前打招呼：“寇全叔，寇全婶，生意挺好的，这么多人买。”

寇全早就看到寇铁峰进来，但没有去打招呼，一是因为自己忙顾不上，二是因为馒头铺地皮的事，还在跟寇华闹不愉快，懒得去跟寇铁峰打招呼。

这时寇铁峰先说了话，寇全就摘下口罩说：“算不上生意，就是挣一个体力钱。”

寇铁峰就说：“能挣体力钱就比没钱挣抢，你看寇华，想干个小生意，挣个体力钱，还没有位置。”

寇全听寇铁峰的意思还是想帮哥哥寇华换地皮，就说：“地皮是上辈就换了的，现在看着好了，就想换回来，以前种不出粮食的时候怎么不换。”

寇铁峰知道寇全的脾气一点就爆，没想到三四年过去还是老样，就琢磨跟一个粗人有什么好纠缠的，笑着说：“寇全叔说的对，地皮是上辈人换的，是上辈人的事，轮不到我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