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梦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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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你能不能别那么圣母啊？坚持你那些所谓的原则有什么用！？你能拯救这个面临灭亡的世界吗！？”

歇斯底里的质问声回荡在整个房间，这里看上去是一间办公室，沈明对着办公桌后面的人疯狂的发泄自己的怒火。

“你以为你把那些伪善的标准挂在嘴上，那些人就会感谢你崇拜你，觉得你是一个沉稳可靠的好人吗？”

“你以为这个地方全靠你一个人的努力运转，以为所有人都要听你的吗？”

“你以为这个世界是因为你才存在的吗！？你哪有那么重要？”

“你以为自己能凭着美好的幻想拯救世界吗！？你看不清现实吗，你看不见越来越多的人在沉默中消亡吗！？”

季芹仿佛是一个旁观的灵魂，她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既没办法上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没办法离开这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沈明痛苦愤怒的红色眼睛里蓄满温热的泪水随着她的脸颊滑落，看着办公室窗外没有色彩的天空。四周静的可怕，季芹甚至听不到房间壁挂闹钟的滴答声。

眼前的景象如同雾气一般变幻，沈明的样子逐渐模糊……消失。

新的景象逐渐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次出现在画面里的人是她自己。

画面中的自己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黑衣，带着一个遮掩面容的口罩，小心翼翼地把匕首藏进自己的袖口，站在昏暗小巷转角处，像是一个等待猎物的猎豹静静蛰伏在黑夜里。

很快远处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朵，季芹露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弯下腰做出狩猎的姿势。

此时的猎物正哼着歌谣，步履轻快。他对自己即将降临的命运浑然不觉，摇晃的身体和愉悦的心情表明，他仍旧沉溺在昨日的美好时光。

血染红了夜色，猎物失去了他此刻的生命，从此以后未来的他和过去的他将永久失联。

季芹用衣角擦干净刀上的血液和指纹，把刀随手丢到尸体旁边，神情麻木的走向巷子的更深处。

那里没有一丝光亮，巷道逼仄。

眼前的景象随着季芹越走越远的背影逐渐消失，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季芹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仿佛抓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

她捂着涨的发痛的脑袋，死死盯住眼前突然出现并且迅速扩张的虚无。

直到这虚无几乎将要把她笼罩，季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恐惧。

她转身跌跌撞撞的奔向身后未知的方向，一边跑一边警告自己。

“虚无是光明的，存在是黑暗的，如果你想要改变这一切，那就坚定不移地走在黑暗中。”

季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想法，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无比重要，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重复死亡和复活。

但她并不拥有不死不灭的身体，死了就是死了，现在活着的人也是季芹但不会是那个死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