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鼠妖之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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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沙哑且悠远，白汐斓狐疑，竟然在三界之外的异蚩之地竟然还有其他人？或者说，那并不是人，难道是......

这让白汐斓想到了达奚和她说过的神，仙，妖，魔，鬼......

“白汐斓，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个沙哑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白汐斓努力的寻找着声音的方向，但是这个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的山谷中传来，这是一种让人心颤抖的声音，就像一个大限将至的老人，喉咙里的一股黏痰......

“你是谁？”白汐斓还在四处看着，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直冲着自己冲了下来。

白汐斓挥手一挡，那个黑影四散开去，变成了四个，继而它们齐齐的冲向了她。突然，她胸前带着的那个水晶石的光芒闪了几下突然变得异常明亮，白汐斓张开了手掌，一团暗红色的火团从手心中升了起来，白汐斓余光一闪看到了一个黑影在飞快的冲了过来，一掌过去，那团红色的火团在黑影中炸开，黑影一震，四散开去，又凝结在了一起，慢慢成了一个人形的样子，轮廓越来越清晰，竟然是个女人，但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戴着黑色的金属面具，匐在地上，看样子是受了伤，突然抬起了头看着白汐斓，从那双眼睛透出的眼神着实让白汐斓吓了一跳。

黑黑的眼睛瞪的老大，直直狠狠的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白汐斓看着她趴在地上，竟然有些可怜。

“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认识你的父亲......”戴着黑色面具的女人慢慢站了起来，从黑色面具下面滴着血，“是他杀死了我的父母，还把我弄成了这个鬼样子！”

说着，她把脸上的黑色面具扯了下来，眼前所见使白汐斓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一步。

那哪里是脸，就算把一摊烂泥糊在墙上都要比这好看吧。眼睛的部分还算完整，而鼻子那里就剩下了两个黑洞，早就不见了嘴的形状，一条肉挂在了原本嘴唇的位置，向下垂着，黑黑的牙，嗓子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二十年前，那时候还没有你。既然我今天来复仇，你当然应该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缓缓的戴上了面具，在面具下，她阴沉的说道。

白汐斓明显的看到了她的手在颤抖着，颤抖着拿着面具，颤抖着戴上了面具。她就是这个样子每天藏在面具下，偷偷摸摸的活着，她害怕其他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其他人也害怕看到她的样子。

“我们鼠妖一族本在人间，我的父母在寺庙中落脚，蒙恩于神灵，便有了灵性，潜心修炼终得人形。但是当时的人间，鼠患严重，死的死，逃的逃。当时的鼠患就是魔尊达奚所为，那时候死的人太多了，不，应该说失踪的人太多了，那些将死之人都被暗黑魔士带走了，我现在还记得那年的月亮是血红色的......”

“血月？”白汐斓惊呼，她想到了在魔界时，达奚和他的手下的对话，“血月......血月和血海是什么关系？”

“你知道血海？看来你也是去过魔界的。”鼠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去哪里，但是我告诉你，人间有血月，魔界才会出现血海。而魔界的月永远都是滴血的......”

“二十年前......”白汐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血月二十年出现一次吗？”

“对，二十年，二十年就要进行的一次杀戮。也就是那次，鼠妖都投靠了魔尊达奚，把我们带到了魔界帮他做事。我永远都忘不了那血红色的世界，那里面都是浑浑噩噩的人，他们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没有任何情感。我们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实在受不了那里面的冰冷和周而复始，就逃了出来。本来有几十个鼠妖的，但是不是被抓回去了，要么就反抗直接被暗黑魔士杀了。剩下了我的爹娘还有两个同伴。终于逃到了三界之外，本想可以在这世外桃源潜心修炼，有一天可以摆脱妖这一称号，哪成想，有一天一个人上了山，发现了我们的洞口，在门上画了封印，然后竟放了一把火！有了封印之后我们怎么能跑出去呢！爹娘为了保护我，都死了......”鼠妖慢慢的走向了白汐斓，“而我......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话音未落，鼠妖伸出了尖利的爪子，一跃，扑向了白汐斓。

“我不相信我爹会干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是我爹！”白汐斓看着鼠妖一个跃起却扑空，没有还手，反而继续发问。

“父债子还，你还有脸问！好！那我告诉你，火烧的正旺，洞口轰然倒塌，封印也被解除，父母托着受伤的我爬到了外面，看到了你父亲！那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了，三界之外只有你们异蚩一族，我们有时候下山，也会看到你的父母。绝对不会看错！”

说罢，鼠妖蜷缩成一团，四周出现了无数的黑色影子，在半空中旋转着，发出了刺耳的得尖叫，白汐斓捂住了耳朵，但是却是徒劳，那种声音的穿透力尖到在山谷里反反复复回响着。

白汐斓痛苦的抬头看着半空中黑色影子围成的那个巨大的呼啸着的圆圈，心中却在掂量。

“这样不是办法......”

白汐斓捉摸再三，踮起脚，冲到了那个圆圈的中间。她的四周被黑色的影子包裹着，仔细一看，原来是成百上千只泛着黑气的老鼠在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快到看着就像一个点在旋转，然而成百上千都这样在半空中。

白汐斓不由得一阵反胃，却在尖叫声中默默思量怎么破了这个叫的人撕心裂肺的阵。

白汐斓站在了中间，顺着它们的速度一齐转了起来，她突然发现其实在半空中奔跑旋转的并不是数不清的老鼠，而只是一大只，当白汐斓和它一个速度的时候才发现。

那个鼠妖发现了白汐斓已经识破，便收了妖法，佯装瘫倒在了地上。

白汐斓见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那个戴着面具的鼠妖，如果那场火真的是她的父亲所为，鼠妖的复仇并不是没有缘由，还可以说是理所应当，但是白汐斓不相信这种残忍的行为会是她的父亲做的。父亲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白汐斓想的出神，鼠妖随即已经起身，她手中一团黑气直冲白汐斓的脑门。等白汐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白汐斓心中暗自叫苦，闭上了双眼，却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想象之中濒临死亡的疼痛。

白汐斓睁开了眼睛，她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黑色的、阴森犹豫的背影。他挡在了白汐斓的面前，那阵黑色的黑气还没有碰到他的身上就被一大股力量反弹了回去，鼠妖被冲了出去。

“你这畜生，十多年前没对你赶尽杀绝，现在你竟然如此嚣张。”

达奚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这似乎并不是一种死亡的警告，而是说着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更不要说涉及生死了。

白汐斓愣在了原地，也许这对于达奚来说，生命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杀人，可以没有丝毫理由的杀人，可以以二十年为期，展开杀戮......

“魔......魔尊。”鼠妖口吐鲜血，脸上的面具掉落在了一旁，丑陋的脸显露无遗。

魔尊并没露出惊异之色，依旧冷漠淡定。

“你想复仇，就来找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鼠妖想爬起来却因为伤得太重，一动就口吐鲜血。

“我亲眼看到，是他的背影......”

这是白汐斓从达奚身后走了出来，她当然知道鼠妖口中的“他”是自己的父亲，但还是带着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鼠妖，接着假装不动声色却抑制不住的紧张的看向了达奚，依旧老样子。

达奚没有在意白汐斓的眼神，接着对鼠妖说：

“这只是个误会，当时封印你们的不是他，是......无终。”达奚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无终的名字说了出来，白汐斓惊讶的站在一旁，又是无终，哪里怎么都有他？

“而她的父亲，只是恰巧路过，难道你当真不知道吗？白汐斓的父亲是一介凡人，哪来的封印之力，可怜你修炼数载却连复仇之人是谁都不知道。”

鼠妖一直在咳血，听到这些话突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