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烟子柳的往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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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高楼耸立，绵延成群，它们的外立面有着精美的装饰和复杂的科技装置。这些高楼既是集团人员工作的场所，也是支持这番天地的支柱，它们在人造光源的映照下，投下一片片巨大而冰冷的阴影。
纵使外面的严寒已然在悄无声息地降临，在这人为打造的天地之中，他们也毫无影响。但老秃鹫的内心却如坠冰窖，充满了不安和愤怒。
咚咚咚~
脸上阴翳的老秃鹫转过身来，随着他转身，门自动打开，发出轻微的“嘶啦”声。门的材质光滑而坚硬，表面有着一层淡淡的蓝光，那是安全识别系统在运行。
“阎总，关于 43号区域发生暴动一事，需要请您审批。”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助理站在门口，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地递上纸质的审批单。他的眼神低垂，不敢直视老秃鹫的眼睛，双手捧着审批单，手有些微微颤抖。
被称呼为阎总的老秃鹫，眉头微微一挑，没有过多言语，伸手接过纸质的审批单。他的动作有些粗暴，一把夺过审批单，手指用力捏住纸张，纸张在他的手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然后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特制的笔，在审批单上用力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完后，他随手一甩，将审批单扔在了地上。审批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助理弯腰蹲下，他的动作迅速而谨慎，捡起审批单后默默离开，脚步轻盈得没有一丝声响。
随着金属门框的关闭，“哐当”一声，像是给老秃鹫的愤怒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猛然一拳砸在了全透明的玻璃幕墙上，“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幕墙微微颤抖，却没有丝毫损坏。
他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变得红肿，关节处传来阵阵剧痛，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愤怒。
“烟子柳，你到底还有什么手段！”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咆哮。他的目光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忌惮和怨恨。他大口喘着粗气，仿佛积压已久的怨气得以消散，但那股愤怒依然在他心中燃烧。
“无论你还有什么手段，通往公司最高层的路也已经断了，你没有办法重回公司的十大董事之位了。只要你无法再成为董事，就对我毫无威胁，我会怕你？笑话。”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诅咒。他贴在透明玻璃幕墙上的手微微发抖，刚才用力的一拳让肉体有些难以承受。
伴随着他手的微微颤抖，很快门打开，漂浮在空中的透明溶液来到他面前。溶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一种舒缓的药剂。他将手放进去后，溶液缓慢地包裹住他的手，那清凉的感觉让他皱眉的表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在天宇集团中，纯人类的肉体是属于身份的象征，所以他格外珍惜自己这伤痕累累的手。
但很快，暴怒又取而代之，他的脸再度变得扭曲，五官因愤怒而变得狰狞。自从烟子柳从总部离开后，他心中有一根弦始终紧绷着，让他得不到片刻宁静。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鞋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着他那紧张不安的心。
阎崇辉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心中却暗潮汹涌。他明白，自己对烟子柳的忌惮，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天赋，还有那段不可言说的过往。
当年烟子柳离开时那漠然扫过他们的眼神，他始终无法忘记。
那眼神就像一把冰冷的刀，直直地插入他的心中，让他在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
回忆起烟子柳的过往，那一幕幕他站在幕后亲眼见证的场景，总是让他震撼不以。
在阎总的记忆之中，作为最年轻的首席工程师的烟子柳，在十二岁时就编造出了新型纳米机械人的底层代码，那是在一个昏暗而闷热的实验室里。
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眼神专注而狂热，周围堆满了资料和图纸。
她日夜不停地工作，饿了就随便吃几口营养液，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
就这样，她使得原本只能在医疗方面少量使用的纳米机械人能够作为武器，大规模接受调控并出现在战场上。
十三岁时，她在另一个充满各种基因样本和复杂仪器的实验室里，攻破了遗传学规律。
她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戴着护目镜，仔细地操作着仪器，眼神中透露出兴奋和坚定。她可以自由选择基因的表达，同年成为了一级工程师。
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内，她在不同的实验室里穿梭，接连突破了数个方向上的限制，十六岁成为了最年轻的首席工程师。
但也在同年，她的基因缺陷爆发了。在医院那洁白而冰冷的病房里，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各种仪器在她身边发出“滴滴”的警报声。作为实验室的产物，按照规定，她本应该在到达报废时间后就进入销毁程序。然而，她的成就带来的价值过于庞大，引起了上层的关注。
于是，通过她的基因，制造了一个克隆体，在克隆实验室那神秘而充满科技感的环境里，克隆体在培养皿中逐渐成型。作为替换她身体内因缺陷导致衰竭的器官的替代品，人们对它寄予了厚望。但无济于事，来源基因内的缺陷，简单的替换是没有用的。
于是，“涅槃计划”启动，在那个巨大而复杂的手术室内，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机械义体准备就绪。手术台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周围的医生和工程师们都神情紧张。
涅槃计划的负责人楚凌峰也是一位一级工程师，他站在手术台旁，眼神坚定而温柔地看着烟子柳。作为自然孕育的天才，他的生平曲折漫长，几乎是从底层一路爬上来。在所有人都不愿意接手这个项目时，他接手了。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完成得极为出色，甚至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烟子柳的身体机能在经过改造后，比以往处于肉体状态时更为适配。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
楚凌峰竟然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在实验室的走廊里，他总是默默地守护在烟子柳身边，眼神中充满了爱意。那种疯狂毫无理由可言。
最后，在被代号为轩辕的机甲击杀时，他还妄想着带她逃离此地，在枪林弹雨和机甲的攻击下，他紧紧地抱着烟子柳，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而烟子柳一直以为他失踪了，始终在调查这件事情。她在各个地方寻找线索，翻遍了无数的资料和档案，眼神中充满了执着和悲伤。只是在楚凌峰反抗事件之后，她也逐渐被边缘化，一直到月神降临。
思绪回到现在，无论如何，她也没有办法再回到公司总部了。
正是因为阎总见证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他内心深处潜意识是真的害怕她。阎崇辉手指关节在下意识发出清脆的响声，“咔咔”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救世主计划中她选定的候选人已经死亡，她已经没有资格与他们同台竞技。自己为何要畏惧她。他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恐惧。
棋子已经消失，作为棋手的她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了，只需要等待他选定棋子成长起来，他就可以顺利成长成为董事会成员。并且十四天后就尘埃落定，他一直紧盯着报名登记的表格，作为能参加的一旦和她有关的人出现在报名登记表格上，他就会亲自去检查，参与人是否有资格。
公司内的人，能参加的他已经了如指掌，而公司外的报名一旦被他发现随时可以剔除出去。只需要等待大逃杀的开始就行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但那得意之下，隐藏着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