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太医院之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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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密信当着密探的面焚毁，随即李云朝着皇城方向跪地一拜，以谢皇恩。

两日后，李云来到了太医院。

太医院是朝廷御用的医疗衙门，并不只负责给权贵人家看病抓药，每逢瘟疫横行，太医院还要统筹抗疫事务，甚至奋战在第一线。

当然平日无事，他们最主要职责还是伺候皇城内的贵人。

五城兵马司，基本上与太医院一辈子不可能有瓜葛。

所以李云今日登门，让一众太医十分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李云正六品官职，上门来，太医正唐茯苓还是派了同品级的院判在门口相迎，然后进了内堂，也亲自出面接待。

“下官见过唐院正。”

“李指挥使客气了，请坐。”

“唐院正请。”

两人落座，小吏上了茶，唐茯苓寒暄几句后，问道：“不知今日李指挥使来，有何贵干？”

“不瞒唐院正，日前下官斗胆上了个折子，向陛下言明军中随军军医，应该集中系统性培养，才能让伤兵救治比例稳步提升，陛下觉下官所言有几分道理，便让下官来太医院找诸位太医商讨此事。”

唐院正眼帘微垂，心中不以为意，但面上还是笑吟吟问道：“不曾想李指挥使还懂雌黄之术？”

看出唐院正的轻视，李云不置可否，正色道：“太医院里的太医，医术都是世之翘楚，下官自远不能及，但沙场环境特殊，凶险恶劣，药材稀缺，下官所学医术，与唐院正你们不同，名为战场医术。”

战场行医环境的艰难，唐院正自然清楚，见李云神色不似作伪，表情也认真起来。

“老夫孤陋寡闻，还请李指挥使详细说明，何为战场医术？”

“自无不可，今日来就是为此事。”

“唐院正，说明之前，下官想问一个问题，战场之上，设立军医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

唐茯苓毫不犹豫道：“为了让更多的伤兵活着，乃至康复。”

“没错，战场医术首要准则，那就是让伤员活下去。”

“只有今日先活下去，才有明日，所以战场之上，感染，断肢都要往后排，首要先活下去，战场医术就是基于此而诞生。”

“唐院正，战场之上，利器之伤最为常见，你们一般如何止血？”

如此简单的问题，唐茯苓张口就是引经据典，并且还是贴合战场上，物资稀少的环境为基础作答。

“《五十二病方》有言，止血出者，燔发，以安其清（烧头发成灰，覆盖伤口），还有《诸病源候论》有言，动脉血管出血，当以生丝缕绝其血脉（用布或绳子缠住伤口上方肢体，阻断血液），或以丝线缝合伤口，缺乏止血药的情况下，这三种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不错，但下官所习战场医术，要更简洁。”

唐茯苓闻言拱手道：“愿闻其详。”

“其一，用烈火焚烧伤口……”

刚开了个头，唐茯苓就眉头紧锁，打断道：“岂可，烈火焚身之痛，常人如何能忍受？”

李云闻言立刻反驳道：“不能忍也得忍，烈火烧焦伤口血肉血脉，能以最快的速度止血。”

“可若如此，之后伤口血肉如何再生长？”

“待安稳后，割去焦肉，以温和之法止血蕴养，让新肉再生。”

唐茯苓脸上肌肉快速抽动，带动长须连续抖动，满脸震惊之色。

他家世代御医，常年为贵人诊治，所习疗法，何曾有如此酷烈之术。

“你……你简直没把伤兵当人！”

“唐院正，命若无，战场之上，那就是一堆烂肉，只要能活下去，人才能是人。”

唐茯苓只觉喉咙干涩，不知该如何辩驳，因为他本心知晓，李云说的是对的。

半晌，唐茯苓颓然坐下，有些自暴自弃道：“李指挥使请继续说吧，老夫洗耳恭听。”

“其二，拽出血脉管道，打结止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