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斥候之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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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因之前与莫善文有所交流，听到孟长风的命令后，反而平静了许多，樊梦芝听闻后脸上却露出些许喜色，叶氏姐妹见师姐一脸兴奋，两人的眼中随即透露出坚定的神色。

孟长风见李贺等人似乎毫无惧色，内心感到一阵欣慰，却没有留意到身后的莫善文那毫无波澜的表情。

接着孟长风指着房间中央桌上的沙土制成的地形图，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做好了这次探察部署。

李贺这才了解到，北部前哨在方位上距离北面的密林海更近一些，首要防备的便是有敌人从此间突袭，进而绕到前哨后方，如此腹背受敌，保不齐前哨会就此陷落，因此对于北部密林海区域进行例行探察，一直是前哨驻地的斥候们紧要的职责。

只是之前一队斥候遭遇埋伏，人手空缺，孟长风组织了几次搜索，奈何他们这些人不仅修炼方式不同，灵石战甲效用也不一样，事情一直都进展缓慢，故而才等到新人前来，孟长风这才安排让莫善文带队出发。

“我再次强调，你们几人一定要紧跟着莫善文，到达预定地点后，也不可散的太开，尤其要记住，不可深入密林海！好了，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如果敌人也在密林海深处埋伏呢？为什么我们不更加深入一点？”李贺不解的问。

“莫善文，你来跟他们详细说明一下！”孟长风转头说道。

“嗯，是这样的，密林海里面都是巨大且高耸冷杉树，一旦深入容易迷路，现在这个时节还稍好一些，等到冰雪天气，如果进去出不来，那就会因为缺乏灵气补充而使战甲失去效用，后果就很严重了”莫善文说。

“有多严重？难道不知道多备点灵石进去么？”樊梦芝问。

“那里面还有一些熟知地形的浪客，一旦落单，可能会被他们劫掠并且掳杀！”莫善文好好的望了樊梦芝一眼说。

“莫师兄，你刚刚不是说这密林海里面深入后，会缺乏灵气么，这些浪客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叶静婵谨慎的问。

“这个……”莫善文支吾道。

“那些人应该也是有营地的，只不过我们一直与其他两国对峙，无暇他顾，只要你们不落单，也不过多深入，那些流民也不敢正面对抗，所以你们一定不能擅自行事！”孟长风接过莫善文的话不屑的说。

李贺与其他三人再不疑问，孟长风便下令让他们回去休整一下，明日辰时出发，务必要趁这草长的时节弄清楚一二。众人得令后便回了住所，孟长风却继续在地图上筹划着其他事情。

翌日一早，李贺穿戴好战甲，去往前哨大门处集合，却发现莫善文背后背着一个小匣子，而紫羽阁的三位女子皆穿好战甲手拿着头盔已经就位，樊梦芝见李贺来的晚了些，轻哼一声，将脸转向一边。

李贺还想表示歉意，却见莫善文说：“时间刚好，我们这就出发，早去早回！”

几人戴上头盔，莫善文打开背后的匣子，分出一点补给品给几人随身携带，接着众人便乘坐大门附近的天梯升上高耸的城墙，几人在莫善文的指引下远眺了一下北方，在那极远处，隐约能见到一抹绿色。

接着几人乘城墙的另一边天梯落下，出城后莫善文便带着几人径直的赶往北方，由于几人身穿灵石战甲，步伐比寻常还要轻快许多，李贺试着凝气到腿部，一下跃出，最远能达六十多丈，樊梦芝也不甘落后，赶紧一跃追了上来，莫善文见状立即追上二人，让他们不要过多使用灵力，以免到了密林海缺乏灵气补充，这才使李贺与樊梦芝放下较劲的念头。

疾行半个时辰后，李贺看到出发时所见的一抹绿色已经展现到了眼前，这是一片望不到东西尽头的森林，极其高耸的冷杉还有云衫紧紧的排列在一起，大风吹过，只瞧得见树梢微微摆动，而那密林里面，在上午的阳光照耀下，也显得颇为暗淡，若说此时里面冲出什么大型猛兽，只怕也不会令人感到惊异。

李贺与樊梦芝，叶氏姐妹初见这番景象，想着等下还要进去，心里不免有些嘀咕。

莫善文见四个新人沉默不语，料想这情形确实让初来者发怵，只能宽慰几人道：“孟将军的意思，我们不用太过深入，一般也就往里走上个一炷香时间，再往东面探察半个时辰，最后往南出密林就可以了”。

几人听闻还要在里面呆上半个时辰以上，不免又有些担忧，几人互相望了望对方，莫善文发现自己表述不妥，只好改口道：“你们都是修炼之人，又有战甲护身，纵然有什么猛兽，也定然无恙，万一碰到什么浪客，只要我们不走散，就凭他们那些破铜烂铁，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四人这才如梦初醒，对啊！自己又不是寻常兵丁，又有这灵石战甲，进入密林，何惧之有？李贺赶紧说：“莫师兄，请带路吧！”

莫善文点点头，带着四人走如了这密林。路上叶静仪询问莫善文，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毒蛇猛兽，莫善文说按道理越往里面灵气越稀薄，所以其深处应该是有一些的，只是数量和种类从来没有统计过。

密林海这地方有些奇特，流星季节的陨石极少落于此地，故而虽然此地也属坠星原，但是地形地貌跟南边有着天壤之别，也因此这里向来都被人忽略，他们此行，也是怕敌方绕道偷袭，只是这么多年以来，这种事情是少之又少，不过却又不得不防。

李贺问起缘由，莫善文说：“还不是此地灵气稀少，大军如果想从这里绕过来偷袭我方，那必定要有大量人手，而且还要带足补给用的灵石，如此以来，我前哨中的地脉阵法，会轻易的探查到此地灵气的波动，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用来应对”。

“那对方要是深入到足够远的密林后方呢？阵法不就探查不到了么？”李贺追问。

“密林越深入，灵气愈发稀少，这对灵石战甲的消耗来说是得不偿失的，只怕就算有人这样做，等他们绕到后方出来，灵力也所剩无几，对阵的时候，也是强弩之末了吧”莫善文思索着说。

“看来这密林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樊梦芝感叹道。

“对了，你们说的那些浪客是何来头？”李贺问。

“是那些逃兵！三个国家的逃兵都有，是那些放弃自己声名的败类！”莫善文用不屑的语气说。

李贺这才想明白，为何孟长风提到这些浪客的时候，言辞是那么的轻蔑，对于云垂国这样重视名节的王朝，当逃兵不光是自己的耻辱，而且会给整个宗族蒙羞，故而云垂国的世家子弟，纷纷从戎去坠星原建功，极少听说有人会抛家弃国。

“你们放心，那些人逃离后，缺乏补给，战甲也没有办法修补，除了偷袭落单者，对于我们这样一起行动的人，他们是毫无办法的！”莫善文补充道。

几人越走越深，参天的杉树已经掩盖住了白日的天空，来时的路也已经看不到了，四下虽然暗淡，好在战甲上有寒凝石制成的护眼部位，增强了不少视野，加上战甲本身有灵脉刻印，几人可以释出灵力持续探察周围动向。

继续行了一段路，莫善文伸出左臂，手臂上的护甲打开后，里面是藏了一张金精丝制成的地图和一个特制的有着灵石刻印的尺子，原来那地图不仅画有地形，上面还有依照坠星原上地脉灵气的流动方向制作出来的地脉图，故而比照自身行进的方向和距离，再结合地脉灵气的路径，就能知晓自身的方位。

那尺子里面灵石掺的极少，其中的刻印会产生一种缓慢耗散灵力的阵法，使得尺子上的白光会照亮不同的刻度位置，用以记录出城后的时辰，莫善文看了一下，随即指示几人转向东边进发。

接下来的路程，几人便轻松了许多，虽然密林里面到处是松软的落叶，但有了灵石战甲，行进的速度还是很有保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