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珍稀树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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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展珩带着文薏然,上了恒喜峰。

他们不从恒喜峰接近峽谷的这一边走,这一边太险峻,要攀上去太费劲。

他们从山洞进入到山的另一面,恒喜峰的另一面,没那么陡峭,他们选择从容易走的一面上山。

宽阔的山洞内,机关重重,展珩带着她,一关关的过,终于,走到了山的出口。

出了山洞,向山上走。

山上,林木苍翠,古树参天。

这个山峰,地势奇特,山的东面,险峻的奇石密布,林木稀蔬;山的背面,却是林木深深,珍稀古树抬眼可见。

一路攀山,文薏然一路在惊叫:

“这几棵发出幽香的是紫檀木!”

“这些是黄花梨木,我没见过那么大的树!”

“这里一大片全是贞楠,金丝楠!这种树喜阴,东面的阳光被挡住,西面的阳光也被后面的大山挡住。

这种环境,最适宜贞楠生长,看,那里,一大片都是!”

贞楠观之有冷绿色,自带楠木幽香,有时,闻之如药材般醇香,有时,却如花果般清香。

展珩看到她惊奇的样子,骚笑道:

“你和贝儿同样是个女人,但你们的最大分别是,她发现珍贵的草药会尖叫,你发现好木会尖叫。”

“你们平时都没注意这里有大量的好木材么?只採药?”她惊奇地问。

“我和贝儿还有两位师叔,只负责採宫廷订制的药,其它普通售卖的药,由几个药工负责。

树木,除了杉树、檀树,我只认识可入药的杜仲树和桂树,其它的树,没人认识。”

展珩只知道,什么地段有什么药,多大的树长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段打猎最好。

紫檀树木和杉树较多,所以他知道,也砍下不少,将树放到水份蒸发掉,造船用。

“我告诉你,这些好木材,在西庆城地域,快被偷伐者砍绝了,越来越珍贵!”

她说道,脸上露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诡异的笑容。

金丝楠木水浸不进,蚁作不了穴,不怕腐不怕蛀,质地温润柔和,切面有金色的光泽,犹如绸缎。

树身会发出淡淡的幽香,香味静雅而清透,现时的大承朝,几乎到了有钱都买不到的地步。

她继续说:

“这是皇帝御用之木,皇家不准民间使用金丝楠木,不能擅自使用,若使用会因僭越礼制而获大罪。”

“啊?祖父的床榻便是他十多年前,着人用这木造的,祖父喜欢这木的幽香,幸好没外人知道。”

展珩听到金丝楠木是禁木,吃了一惊,自己扣槃扪烛,后知后觉,若让官们发现,山庄危也。

“我进表祖父的屋里,第一眼便看见这张金丝楠木榻。幸好,岭南之地没被重视。

否则,这处林木,恐成各方势力争夺之地。我在西庆城,见到过太多因争夺好木材而杀戳的事例。”

展珩听到薏然这样说,沉凝如渊。

自己十岁之前生活在岭城,过的是被苫蒙荆的生活,现在,依托这片大山的产出,生活才富裕了些。

祖父年迈,爹爹与兄长只是个行商,家里又没人认识可为山庄遮风挡雨这等有本事的大人物,万一这片宝地被人盯上,谁保护得了山庄?

这片山林,迟早会被人发现,有道是:“花好终有尽,人事多难测,”自己要尽早作出打算。

展珩一直在山上,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他要赶快写信,与爹爹及大郎相讨对策。

祖父全身心倾注在制药上,虽分身乏术,也要和他商议一番。

“我们下山,去看看天坑,再上后面的恒翠峰看看。”展珩对薏然说。

随即,二人下山,很快走到山脚下,前方的北面,便是天坑所在的位置。

二人到了天坑的边沿,向下望,这个天坑不算深,只有十多丈深,一眼可望见底。

看见坑下生活气息浓厚,有十多个男女在田中劳作。

恒翠峰,名符其实,也是满山青翠,好木也多,鲜见金丝楠树,珍稀古木也没恒喜峰多。

偶见有花梨木、红木、柚木、鸡翅木,更多的是杉木,硬木松、润楠、软松木。

“这里,杉木比较多,因杉树树杆笔直,木材纤维较长,自重轻,抗折性好,一般用于制作桅杆。

很多人建房,都寻找杉木做房梁,因杉木轻,容易搬上高处。

近年,像这种大的杉木,价格已涨了不少,如此大截面的杉木,在外面,已不多见。”

她手摸着那棵没有横枝,树身毕直的老杉木,说道。

接着,她走到一棵楠树前面,摸着楠树。

这种润楠,结构细致,质韧难朽,奇香不衰,没有金丝,所以没被禁制使用,近年,达官贵人争相购买,价格也水涨船高。

“满山都是好树!”她的一双眼晴,一直都在放光。

她看见展珩看向自己,便道:

“看树啊,看我作甚。”

“看你两眼放光,好生奇怪,你为何知道那么多。”他道。

你以为我展珩喜欢看你么?我宁愿看向一头野母猪!他心里在腹诽,越想越觉得自己上了文则坚老鬼的套。

腿短粗、脸大的女人,在上世,他绝不会多看一眼,向他示好的漂亮的女明星他还看不过来呢。

今世竟要与“咬她的头嫌硬,咬她的啰右(后盘)嫌臭”的女人成亲,哀哉!

他转过脸,不想再和她的眼光接触,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觉难受。

“我季叔是售卖木材的商贾,这几年,我每天都要去店里,负责管账。

后来,季叔的小舅子和季叔合作,管账之事,不用我做了。

季叔的小舅子要亲自管,我便在店里干一些杂活,天天接触树木,自然知道得多。”

展珩想到文钰松,他有关系至亲的舅子,还有一个弟一个妹,为何不叫他们照顾文薏然,却辛辛苦苦找一个不认识的自己?

他想问,却没有问。

他的思维仍然是文明人的思维,现在,生活在山庄,对外面的世界不是很了解。

封建社会,是否那么快速地将家里的女子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他还不是太清楚。

问题是,为什么急着把她交给他?这些事,他一直想不通。

两人从山上下来,回到山庄,已是掌灯时分,用过晚膳,展珩来到祖父的庭院里。

祖父正在风灯下查看箩筐里的草药。

展珩撩袍坐下,叫侍女去煮一壶茶。

展棠听到他叫侍女煮茶,便知这个孙子有事要和他谈。

“想与祖父说何事。”展棠放下草药,坐到案前,慈祥地望着展珩。

他对这个孙儿,有时,极其严厉,有时,又极度溺爱。

“祖父,当年,皇上赐封,你为何不要接近京都的田地,要了这个地方,真的是为了採药么,草药很多山上都有啊。”

这个问题,三年前展珩已问过了。

“珩孙,用你自己的脑袋想深一些。”

展棠用殷切的眼神望着展珩,他迫切希望,自己的后代能青出于蓝。

“祖父常教导孙儿做人要韬光韫玉,莫非来这是故意避开皇帝?”展珩知道,皇帝曾要求祖父留在宫中,被祖父婉拒了。

“是为了避祸。这些年,中原大地,如蜩如螗,如沸如羹,若祖父选了京都,不说封地还有没有,人都不一定躲得过几番的战祸。”

老庄主捻须,道。

这时,侍女卫娟拿来了一壶煮好的茶,倒满了两只陶杯。

展珩拿起一杯递给祖父,自己拿起一杯,道:

“祖父英明!在无人争夺的岭南,才得以休养生息多年。近年,灾年频繁发生,民众水深火热,积怨日深。

然达官贵族依旧过着糜烂的生活,若民愤喷发,朝廷栋朽榱崩之日不远矣。”展珩说完,呷了一口茶。

“珩孙的眼光能看到这一点,祖父老怀安慰。

然岭南各个稍大一点的城已现兴盛现状,从你父来信得知,岭城已大变样。

只要闻到金钱之味,便有人抢,好在,恒喜峰离岭城远。”老庄主呡了一口茶,放下陶杯,轻叹了一口气。

“祖父,我担心,恒喜峰也会被人盯上。”展珩望着祖父,将文薏然告诉自己的话,和祖父说了。

“珩孙是怕歹人来抢树木?可他们上不了我们的山啊。”老太爷单手抱肘,一只手捋道长须,微笑地看向孙儿,很淡定的样子。

展珩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先帝的墓机关重重,把守森严,也被盗了,我们要未雨绸缪,防范那些争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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