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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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芮，是个人间尤物。别看她装的清高，其实就是只披着狼皮的羊，只要钱给够，好拿捏得很！

方言和沈居安是在剑桥留学时期认识的好友。毕业之后，沈居安回国子承父业，方言则留在英国和另一个好友合伙创办了懋宸国际。所以，三年前沈居安联系到他，请他找一个人加以关照的时候，他只以为苏芮是沈居安的桃花债。

方言自诩洁身自好，所以没有出面。派了人打听，得到回复，人家自己把自己照顾得挺好，也去了剑桥继续攻读法律。他就没再过问，谁知才过半年，他参加商会聚餐就看见了那个女人，当时她是作为商会中另一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出席的。西方人的商会聚会，鲜有他们这样的黄种人出现。所以苏芮这个新面孔一出现就成为了焦点，方言记得那天苏芮穿着一身剪裁贴合的墨绿色带暗纹的旗袍，远远看去，那波浪形的暗纹在灯光下微微泛着珠光，像蛇鳞，再加上她本身身材的曲线，他想到了白蛇传中的青蛇，窈窕、魅惑。他能明显感受到苏芮的强势个性，她凸显着自己东方人的特点，不想被淹没同化于西方审美中。方言很容易就和苏芮攀谈起来，毕竟是他乡遇故乡。方言不让自己多做想法，他觉得自己只是忠实地完成朋友嘱托。

一切的转折发生的突如其来。他拓展事业进军国内，第一站他就到了沪市，他这才知道苏芮的盛名——她曾是沪市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师，名流舞会的新星。她不是沈居安的桃花债，她的前男友叫大学的同期王子扬，两人大学四年合开律所两年，一朝分崩离析。她为钱出卖男友，拱手将王子扬让给了沈居安的妹妹沈思薇，转身出国。

方言觉得这和他所认识的苏芮出入很大，明明那个女人在他面前知度识礼，都是装的吗？

他选择沉默，哪怕是在沈居安面前，沈居安问他苏芮的情况，他也什么都没说搪塞过去。他不想深入了解苏芮的过去，也不想继续好奇苏芮的现况了。

但是没有那么容易，毕竟方言所在的伦敦商会，苏芮也在。她只出席一些她必须出席的舞会。没有男伴，也不过多社交。方言的眼睛总不受控地撇向她，他觉得，比起舞会苏芮更想出去走走。他迈开步子走到她身边，询问她要不要出去透气。她回以微笑，点头答应。

苏芮的浅灰色薄纱长裙在晚风中飘逸出尘，但是那个秋天的深夜里也让她显得单薄萧索。他觉得她就像是梧桐上摇摇欲坠的叶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忽视她当时的凄美。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护送着她回家。一路无话，也不需要说话。

一切自然而然发生了。她到家了，他驻足没有离开，她主动牵他的手，上楼，亲吻，缠绵。第二天清晨，方言醒来，苏芮仍窝在他的怀里，蜷缩成小小一团，像只小猫。她好像在做梦，眉头微蹙，眼角也有一点湿润。你的梦里是谁？

这样的关系，他们持续了两年。她没有向他索取任何东西，名誉、金钱甚至是机会，什么都没提过。他也不干涉她的正常生活，舞会、社交，什么都不管。没有询问没有承诺，不存在开始所以不存在结束。

他们就像是夏露，只存在于夜晚消散于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