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肉苦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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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殉道所东南钟楼，双日凌空第三小时。

晨曦骑士队长的声带发出机械摩擦音：“主教大人，检测到前去追击艾莉森的三位晨曦骑士失去生命活动迹象，是否追击。”举起链锤指向艾莉森的方向，似乎可以无视阻碍。

细看之下，他的右眼眶内嵌三枚可独立转动的红宝石透镜，分别刻着“审判“、“净化“、“湮灭“符文。左眼则是布满血丝的生物眼球，瞳孔内漂浮着微型光耀炸弹全息投影。

“血肉苦弱，所有血肉都是“不完美的原型机“，正因如此才会轻易便被魔法击败，也是我们小瞧了这位学者的力量，不愧是月咏者的末裔。”

巨型光铸肩舆上端坐着瞳孔晶化的老主教，他的脊柱与肩舆扶手生长为一体，鼻腔被改造成卷轴插槽，刻着《圣约》的铂金薄片整插其中，呼出的气体带着焚香味的金属粉尘。

“她肯定像老鼠一样在修道院里东躲西藏，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寻找身上，借助义眼阵列准备生命锚点传送吧。”

……

十二道圣光柱突然刺破焦盐荒原的天幕，光斑在地面蚀刻出审判之眼图腾。钟楼残存的青铜钟无风自鸣

雷纳德身下龟裂的地面渗出金色粘液，凝结成带倒刺的光之轨道。他预感不妙，强撑着准备起身，但为时已晚。

三匹由液态圣光构成的重甲战马踏光轨而至，马蹄溅起的不是尘土而是尖叫的灵魂残影。骑手的面甲雕刻着“第七殉道所镇压纪念章。“

六名白袍咏唱者在光轨上悬浮移动，手中《晨光圣约》自动翻页至“净化篇“，他们的声带已被替换成圣银簧片，咏唱时喉咙迸发火星。

巨型光铸肩舆上端坐着瞳孔晶化的老主教，他的脊柱与肩舆扶手生长为一体，扶手上嵌着当年封印血疫的“圣血瓶“——此刻瓶内干涸的黑血正在沸腾。

“晨曦教会！”雷纳德惊呼一声，想要行动但是挣扎了两下只能勉强起身，刚刚与血疫亡灵的战斗已经耗尽了力量。他看向主教的脊椎被替换成圣银锻造的机械嵴柱：“你们成功了？”

“哦？叛教者，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准备！第一阶段·光矛阵列！”

主教检索出雷纳德的身份，立即下令！光线穿透他圣银锻造的机械嵴柱，每节椎骨都是中空的透明舱室，肉眼可见无数细小的神经在舱室内游弋。

咏唱者胸腔镶嵌黄铜材质的差分机心脏，齿轮咬合处渗出混着金粉的圣血，泵动时发出《晨光圣约》的经文吟诵声。

他们同时撕下《圣约》书页抛向空中，纸页化作光矛锁定雷纳德和刚刚苏醒的艾莉森。

圣骑士被迫翻滚至融银祭坛后方，光矛接触黑泥铠甲爆发的强光使他七窍渗血。铁辉试图带着主人跃入阴影却被光轨禁锢，地狱犬的鳞片在圣光灼烧下层层剥落。

“第二阶段·圣棺降临！”

主教敲击肩舆扶手，圣血瓶内冲出二十道血疫受害者怨灵，怨灵在操纵下没有主动进攻，而是缠绕在雷纳德和艾莉森的四周构筑光之棺椁，封锁空间。

“第三阶段·审判宣言！”

光铸战马上的晨曦骑士举起链锤，锤头日轮石投射出全息影像：「雷纳德当年在教会地窖窥视献祭仪式的画面」“叛教者雷纳德·铁辉，“主教的机械声带发出齿轮摩擦声，“你饲养的地狱犬将成为新纪元的锚点。”

雷纳德试图抓住地狱犬的项圈，突然被碳化的手指断裂声打断，低声哽咽着：“铁辉！你可是我最后的...“

晨曦骑士的眼球突出：“见证圣光的慈悲吧，叛教者——这枚炸弹里浓缩着二十年前血疫患者的圣化之血！“

举起链锤指向艾莉森。

“月咏者的末裔将成为最完美的引信，这是你们玷污第七殉道所的报应！“

雷纳德用战锤支撑着碳化的膝盖：“你们把殉道者的遗骸...制成了武器？！血疫受害者的怨灵…变成了仆从！？“黑泥从碎裂的铠甲缝隙喷涌而出。

“这根本不是圣光，是吮吸在尸骨上的蛆虫！“圣骑士扯下濒临崩溃的黑泥铠甲，暴露出的光敏皮肤在双日照射下迅速碳化。

但这具燃烧的躯体却握住了最纯净的圣光——那些被诅咒压制十年的力量在此刻迸发，化作贯穿主教肩舆的黎明之枪。

“愚昧！你们根本不明白圣光的...“

机械主教突然被雷纳德贯入胸口的黎明之枪噎住，他的圣银脊柱爆出触须，肩舆扶手上的操纵杆直接插入颈椎，延伸出蛛网状的秘银神经线。这些线路刺入在场所有晨曦骑士的后颈，强制同步他们的感官。

“圣光之洁在于涤荡，而非解释。“

“圣光之洁在于涤荡，而非解释。“

“圣光之洁在于涤荡，而非解释。“

咏唱者异口同声，每个动作都伴随机械圣歌，肘关节齿轮转动时奏响《七殉道者赞美诗》，当画十字时，指尖弹出的光刃会在空中留下燃烧的经文轨迹。

雷纳德燃烧的瞳孔倒映着崩解的教会徽章：“该坠落的是你们这些寄生在圣光里的蛀虫。“他转动枪柄引发能量过载：“这份痛苦，给我好好品尝到地狱尽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