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奇异梦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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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奇异梦境

凌晨三点十七分，韦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后背沁出的冷汗浸透了棉质睡裙。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树影，床头电子钟的红色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她颤抖着摸向枕边的紫水晶手链，冰凉的触感像把钥匙，慢慢拧开紊乱的心跳。

“又是这个梦......“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表面。蓝绿色广袖流仙裙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那种衣袂拂过云端的轻柔，仿佛她真的曾站在九重天外。梦中的场景如此真实——缭绕的云雾中，她身着华服拜见玉皇大帝，可奇怪的是，那些神仙的面容始终模糊不清，唯有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恍惚间，还有人称呼自己为“琉璃“......

韦美紧紧攥着手链，指节泛白。月光下，水晶内部流动的星芒突然变得清晰，那些细小的裂纹竟像血管般微微搏动。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琉璃“的信息。屏幕蓝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当看到“琉璃仙子“的传说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掌管天地灵气的仙子，这不正是梦中自己的身份吗？

“难道......我真的不是普通人？“她低声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腕，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蠢蠢欲动。

窗外突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韦美抬头望去，发现不知何时竟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应和着她内心的波澜。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雨滴顺着玻璃滑落，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在雨水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种力量扭曲着。

就在这时，电脑突然发出“叮“的提示音。韦美转身看去，发现是闺蜜林晓发来的消息。她点开语音，林晓略显兴奋的声音传来：“韦美！你猜我刚刷到什么？临安市东郊出现球形闪电，气象台说可能是灵气复苏的前兆！“

语音末尾混杂着刺耳的电流声，韦美正要回复，余光瞥见电脑屏幕上的倒影——镜面般的显示器里，自己额间竟浮着朵冰蓝莲花。她触电般向后仰去，转椅滑轮撞到身后的置物架，整排茶晶吊坠叮咚作响。

“幻觉......一定是熬夜太久......“她攥紧胸口的衣服，指尖陷进卫衣柔软的棉料里。置物架第二层那串黑曜石突然齐刷刷转向西北方，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动。冷汗顺着脊背滑落，韦美抓起手机想给陈屿礼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格诡异地归零。

窗帘无风自动，月光在地板上投下的光斑开始扭曲，渐渐聚合成某种古老的符文。韦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混杂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铜铃声。

“姑娘，要测字还是看相？“

沙哑的嗓音惊得韦美跳了起来。出租屋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者，枯枝般的手指正摩挲着门框——那里贴着外婆从高凉城隍庙求来的朱砂符咒。

“这张镇宅符，“老人浑浊的眼珠泛起青光，“压不住水灵。“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摊开，掌心躺着颗鸽子蛋大小的海蓝宝。宝石内部似有潮汐涌动，在月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的光晕。

韦美刚要后退，海蓝宝突然化作液态，顺着她指尖攀缘而上。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全身，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镜中人广袖蹁跹，蓝绿裙裾缀满荧光的珍珠母贝，正是梦中装扮。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眉心：“琉璃仙子，该醒了。“

“叮——“电脑突然恢复正常的提示音将韦美拽回现实。她瘫坐在转椅上大口喘息，面前的海蓝宝完好无损地躺在密封袋里，仿佛方才的异变皆是幻觉。唯有显示器边缘凝结的水珠，正沿着机箱缓缓流淌。

手机疯狂震动，林晓连发三条消息：“看朋友圈！全城都在传雷暴云里的龙影！“韦美颤抖着点开视频。深紫色云层中，确有蜿蜒的金色光影游动。当她放大画面时，龙影突然转头，琥珀色竖瞳隔着屏幕与她四目相对。

“啪！“手机摔在键盘上。置物架上的水晶集体发出嗡鸣，紫晶洞内壁的晶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韦美抓起羽绒服冲出家门，却在楼道撞进熟悉的雪松香怀抱。

“这么晚去哪？“陈屿礼的棒球服沾着夜露，右手还拎着热腾腾的虾饺外卖。他颈间那颗朱砂痣在感应灯下红得妖异，“你手怎么这么冷？“

韦美张了张嘴，最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陈屿礼袖口沾着靛蓝染料，那是他给四季酒店做软装设计用的云染颜料。上个月视频时，她亲眼见过他书房里摆着本《奇门遁甲》，当时只当是设计参考书。

“做噩梦了？“温热掌心覆上她冰凉的后颈，陈屿礼突然皱眉，“你这里......“他指尖擦过韦美发际线，带来触电般的酥麻。等韦美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收回手轻笑：“沾了碎水晶。“摊开的掌心里，确实躺着粒芝麻大小的紫晶碎屑。

但韦美分明看见，那碎屑在接触他皮肤的瞬间，化作了缕紫烟。

陈屿礼指尖的紫烟转瞬即逝，快得像是楼道里忽明忽暗的感应灯制造的幻觉。韦美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喉咙发紧，那句“你看见了吗“在唇齿间滚了几滚，最终化作轻颤的呼气。

“先进屋。“他拎着外卖袋的左手顺势揽住她肩头，体温透过单薄卫衣传来，“你手抖得像实验室的离心机。“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韦美注意到他棒球服后领沾着片银杏叶——这栋老式居民楼周围根本没有银杏树。没等她开口，陈屿礼已经熟门熟路地从鞋柜第三格摸出棉拖，弯腰时后颈露出一截暗红色绳结，坠子藏在衣领里。

“叮咚——“微波炉结束工作的提示音惊得韦美一颤。陈屿礼正背对着她加热虾饺，靛蓝袖口随着动作起伏，隐约露出腕间沉香木珠上刻着的卦象。水蒸气氤氲中，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视频，他身后的红木博古架上似乎摆着尊三眼鎏金神像。

“尝尝这个。“陈屿礼转身时，袖口的水渍在暖光下泛着奇异青芒，“新开的粤式茶楼，你说过想吃虾饺皇。“

水晶虾饺皮薄如蝉翼，透出内里粉嫩的虾仁。韦美咬破面皮的瞬间，鲜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却混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她突然想起刚才老者说的“水灵“，喉头一哽，剧烈咳嗽起来。

“慢点吃。“陈屿礼递来玻璃杯，冰块碰撞声清脆悦耳。然而当清水入喉，韦美瞳孔骤缩——杯底沉着片指甲盖大小的鳞片，泛着深海般的蓝紫色金属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