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破谣言之困，觅项目曙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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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车停进B2层时，仪表盘显示6:47。
电梯轿厢的镜面倒映出我抚平衬衫褶皱的动作，第三颗纽扣的缝线在指腹下微微发痒。
昨天汪霖用订书针固定时，钢笔尖划破了我的记事本，洇开的墨迹恰好遮住他写的质数密码。
行政部的小吴抱着咖啡杯在打卡机前打转，我刷工牌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
褐色液体泼在米色长裙上，她抬头撞上我的视线，突然像被烫到似的后退半步。
这种躲闪的眼神在晨间例会上更明显——当我拿着项目进度表走向座位，原本聚在一起说笑的几个实习生突然散开，空气里漂浮着刻意压低的咳嗽声。
“王组长，这是你要的供应商名录。”林同事把文件夹推过来时，尾指在封皮上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
上周我们核对预算表，她就是用这种摩尔斯电码提醒我茶水间有监听设备。
我翻开内页，果然在夹层发现张便利贴：李经理助理今早往HR邮箱发了七封匿名信。
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嗡鸣，我倚在流理台等热好的便当。
玻璃门外晃过李经理的灰格纹西装，他正对着手机压低嗓音：“……对，就是靠汪总的关系……实习生都看见了，生日会那天她从顶层私人电梯……”
不锈钢饭盒烫得掌心发疼。
我故意把门摔出巨响，李经理的尾音卡在喉咙里。
他转身时撞翻糖罐，方糖滚落的声音像极了上周董事会上，他汇报虚假数据时钢笔敲击桌面的响动。
“王组长最近气色不错。”他扯松领带，目光扫过我锁骨处的红痕——那是昨天搬资料箱时被金属扣划伤的，“听说汪总上个月刚在开曼群岛注册了新公司？”
我抽出藏在围巾里的录音笔，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您对境外股权架构这么了解，要不要现在连线税务稽查科？”监控摄像头在我们头顶闪烁红光，像极了昨夜车库里那封神秘邮件的发送时间。
争吵声惊动了整个办公区。
当我摔碎第四个咖啡杯时，李经理突然调出OA系统界面：“你的年假申请不符合流程。”审批栏的红框刺得眼睛生疼，他指甲缝里还沾着今早泼在我工位上的拿铁渍。
“王悦入职考核是笔试第一名。”林同事的声音从人群后刺进来。
她抱着三年前的新人培训档案，封皮上我的照片被咖啡渍晕染成模糊的橘色，“李经理上季度挪用部门经费给情妇买包，发票抬头写的是办公用品。”
碎纸机突然卡住，吐出半张未销毁的报销单。
人群开始骚动，我看到张秘书悄悄退出人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正是汪霖开视频会议时常哼的钢琴曲旋律。
下班时我故意绕到地下车库的监控盲区。
手机震动着弹出新邮件，发件人地址是串乱码，附件里是某新能源项目的核心数据——正是上周董事会上汪霖用口红写在合同边角的代码。
我仰头望着二十三楼忽明忽暗的灯光，把解密后的资料转发给林同事。
电梯井传来钢索摩擦声，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在地面投下绿色光斑，像极了昨夜那封邮件末尾的像素化玫瑰图腾。
电梯数字跳到23时，我脖颈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丝巾。
昨夜破译的电池续航数据在视网膜上跳动，新能源车在城际高速趴窝的新闻截图铺满了整个屏幕。
当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划出第37道金线时，我终于在咖啡杯底写完了最后一行计算公式。
“会议室空调坏了？”汪霖的钢笔尖在方案封面上点了三下，这是我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他今天系着石墨灰领带，那是上周我在地下车库帮他选的，“王组长的方案很有前瞻性，不过...”李经理的鳄鱼皮公文包突然滑落，露出半截翡翠貔貅挂件——和上周贿赂供应商的那尊一模一样。
我按下激光笔，投影幕布映出长三角物流园区的卫星图：“这是上周三凌晨的车辆热力图。”红色光斑在凌晨三点钟方向聚成诡异的月牙状，“货运司机都在这个时间段集中充电，因为...”故意停顿的瞬间，林同事将U盘插进备用接口，高速公路服务区的充电桩价目表跳了出来。
汪霖的袖扣在桌面上折射出菱形光斑，那是我们昨夜在车库交换数据时，他别在我围巾上的定位器。
当PPT翻到成本核算页时，他突然用指节敲击桌面，节奏与昨日保险柜密码锁的开合声重合。
我看见张秘书的珍珠耳钉随着记录的动作晃动，在会议纪要上画出与汪霖签名相同的波浪线。
“汪总说得对，共享电池仓确实需要政府背书。”李经理的鳄鱼皮鞋尖转向我这边，鞋面上还沾着今早故意泼在我座位上的冰美式，“就是不知道王组长的头痛症能不能撑到项目落地？”他手里把玩的药瓶分明是我锁在第三个抽屉里的止痛片。
玻璃幕墙外的云层开始堆积时，汪霖的体温正透过衬衫袖口传递过来。
他解领带的动作带着薄荷气息，那是我们共用保险柜里常年备着的提神湿巾味道。
当我的耳环勾住他第二颗纽扣时，走廊传来保洁员更换垃圾袋的窸窣声。
“税务局的王科长明天到访。”他指尖划过我锁骨上未愈的伤痕，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搬运资料箱时蹭到的铁锈，“你准备的迎宾茶...”尾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吞没，锁屏上跳出的加密邮件预览图里，陈老板的游艇正切开墨色海浪。
我在消防通道的声控灯下整理衬衫时，感应门突然映出张秘书的影子。
她高跟鞋与大理石的碰撞声停在1407室门口——那是陈老板助理上周入住的酒店房间号。
雨水顺着玻璃幕墙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与财务报表上异常资金流相同的曲折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