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练剑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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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阳光懒洋洋地照在村落里。路过此处的水月停在村口，擦擦汗并辨认了方向，接着往村东面走去，迎面走过来一位背着柴禾的中年人。

“大叔，请问付宅是在前面吗？”

大叔闻言惊恐地回身看了看，放低了音量回答，

“姑娘怎么要去那地方？那地方早荒了多少年了，只有个付疯子不近人得很，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水月很快就根据指点找到了付宅，确实是个很明显的荒废宅院，院墙砖残破，野草丛生。

里面传出些零散的脚步声，还伴随不规则的奇怪风声？

联想到疯子的传言，水月趴在一处塌了一半的院墙角落，露出脑袋往里探望。

一位满脸胡茬，衣衫褴褛的青年人在院内舞剑，

海底捞月——白猿献果——哪吒探海——怪蟒翻身——

这人架势规矩，无甚稀奇……

除了这个舞剑的人……还有个人倚靠在院落门口，一身旧皮革围裙与露指手套，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舞剑的人。

“哦？你来了啊！这边这边，别走近他周身三尺距离，他会自动攻击的。”

水月翻过院墙，向院门口的那人走去，“喂老周，你怎么……找这么个地方碰头的地方……”

老周：“这地方清净啊！没点功夫的人谁敢靠近这，也正好可以找他试剑，哈哈哈！”

水月叹了个口气，“……怪人扎堆，我帮你问过师兄了，还是遵从师命，继续做铁匠。”

老周皱眉，情绪有些激动，“现在这破世道，朝廷形同虚设，门派斗殴割据，寻常人家不是担心着战火波及，就是坐等被征收地盘税粮，还一味遵循旧制怎么行！安全的地方又不会凭空产生！有能力的人不行动，没能力的人怎么办？他们靠什么活下去？！这种时候怎么还死抓着规训不放！”

水月拍了拍老周的肩膀，提醒他冷静，“之后怎么打算？”

“老计划，给行侠仗义的人，铸剑去。明天就走。”老周收起怒容，很坚定。

「我——我也——同去，帮你试剑。」

院中舞剑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不熟练地说着话。

（付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记忆片段）

——你把剑练好就行。

——其他的，不要管。

从小到大，耳边一直充斥着这些话。

可是……之前被换掉的习剑师父曾说过，我并没有此项的天赋，也许该考虑他途。

——只是不够努力，从明天起，外出的时间也用来练剑。

——好好练剑，才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

……

——下个月……咳咳……就该出发去武剑大会了！咳咳……光宗耀祖的时刻，你一定可以！

……

——少爷！你离家没几天，一群山匪来我们村抢粮抢钱，付老爷带着大家伙抵抗，结果顽疾发作被……你快回去看看吧！少爷？少爷？！

“付兄？你……恢复了？”老周试探地走近付生，提了把半成品短剑挡在身前。

「我——想起来了！你说得对，不该一味遵循。我——我也要贡献一份力量。」付生磕磕绊绊地说，眼睛亮了起来。

水月一脸兴致地旁观着。听村里人说，付宅被山匪洗劫一空，付家少爷赶回来人就疯了，每日只是在院里练剑，邻居们心疼便放一些吃食在门口。看今日的反应大概还有别的缘由。

嗯？这奇怪的收剑动作……惯常的步伐幅度，和有些别扭僵持的护剑手……

“额付兄，请问你是不是更习惯双手握剑？比起突刺的动作，更喜欢劈砍呢？”水月突然发问。

「是啊，我的动作还是不太对么？因为我这些个小习惯……被老师纠正了好久呢……」付生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还真是……这么说可能会很突然，你应该更适合双手剑或者是长兵器，短柄剑非你所长。”水月心情有些沉重，这老师怎么不告诉他。

「真的吗？！原来不是我不够努力吗？除了剑，我还可以试别的！」付生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般。

老周揽过付生肩膀，“喂喂……可不能让你拐跑我的练剑师，你想要啥兵器我给你造，找我打造兵器的大侠什么双手剑长枪的不会，跟我走跟我走，不会亏待你老兄的，哈哈哈哈！”

黄昏的阳光少了许多耀眼的光彩，三个远行的背影，仿佛是一段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