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台/文戏两版】无法言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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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源叶燃
原梗:他把一朵花插在我头发上。我说:“这没有用处。”但是他站着不动。他取下我颈上的花环就离开了。我哭了,问我的心:“他为什么不回来呢?”
/文/(未改完)
——“我想起你,灵魂因你熟知的悲伤而彷徨。”
善意总能融化一切苛待与残虐在心里筑起的高墙。
而当这被赋予更多的意义与期待,面对那些认真到郑重,明诚却只能当是明台年少成长的懵懂,并为之回以素淡的关怀。明家的小少爷那么聪明,如何看不懂佯装不觉的眼神与躲避重就轻的话语之后,是无法回应的隐讳。
等到明诚注意到那份热切冷却散去,直到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被好笑地扭转。这份情感竟反过来成为年长者的心事,几分不可细察的意念,一句未出口的剖白。
直到现在,一对亲自挑选的订婚戒指足以代表作为兄长的诚意。
这是一切的终结,真真切切。
——“蓝色的夜在世上跌落。”
拜赐于对一切异常保持敏锐与警觉的习惯,明诚得以及时发现事态的发展也许脱离了掌控。但在明确得知明台被王天风抓进军统的瞬间他仍旧感到极端的愤怒,尽管显在脸上却也不过是眉头一下紧蹙,颊侧紧绷的线条也昭示着主人此时明显不是太高兴。明诚立即着手安排一场营救行动,匆忙却堪称周全。然而这也没能将明台带回身边,这更使得滔天怒意几近明显地显露在这个一贯游刃有余的男人脸上——
明台自己的选择竟然是整场行动最大的阻碍。
明家二哥十分生气,自然要有人来当靶子。
干净利落地下手收割目标性命截停其觉醒得太晚的警惕,窄窗透进的缱绻灯光更衬得面容阴冷,颈侧迸溅出殷红血液映在漆黑瞳底浸染出一片殷红。无视那点微妙的情绪裂痕任其横亘理智之上,在其后的几个秘密任务中手段尤为阴鸷,并在完成任务之余继续高强度的工作将时间压榨得滴水不漏。直到明楼也有所察觉,隐晦提醒他最近做事的不妥,一贯的冷静自持才慢慢回流。
明诚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着手处理自己的伤口。他咬住一端配合完好手臂将绷带一圈圈缠绕上去,直到完全覆盖被利刃划开的血痕。新伤带来的疼痛不断牵扯刺激着他高度焦虑的神经。一想到明台被填作死间计划棋子的可能,他就感到强迫自己冷静所做的一切努力正在分崩离析。沉思良久,明诚垂下头盯着那一点烟灰轻飘飘地落在地面,转手将燃尽的烟蒂在烟缸里按熄。在烟雾逸散的焦灼空气里呼出一声叹息。
明诚慢吞吞地扣好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终于恢复了如常的得体。视线落在桌案一侧支立的相框里意气飞扬的身影。昏暗灯光下相片中年轻人的笑容依旧明朗生动,忽而有什么异样在心底悄然冲破桎梏,却囿于一些思绪而凌乱不堪。
那时总觉得时间还长,总有云开雾释的一天。
——“总是如此,你总是黄昏时远离。”
明诚去机场接他回家的那天,是雨夜前的黄昏。明诚站在车前长身而立,整合的西装之下是长久等待的微凉体温。他低头观察半晌秒针刻薄地循环跳动,漫不经心地前迎至出口近处,不知不觉抬头看到明家的小少爷正巧出现在视野。
时间刚好。明诚还未来得及表达重逢的喜悦,先已接受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呼吸拂过面庞落在耳畔,目光掠过他梳理整齐的发尾落在来往匆忙的人群。一只手臂在他背后扣合,搂进怀里的却不再是养尊处优的柔软,取而代之的是明显消瘦却更有力量的身体——毒蜂一向教导有方。
“可算是回家了。知道你一路上辛苦,家里做好了饭菜等你回去呢。”
明诚收回手来,拍拍他的臂侧扯出一个笑容,低沉的嗓音尾调扬起浅淡的愉悦与欢喜,自然地完成这个象征重逢的拥抱。
“是吗?我有点等不及了。虽然你请的阿姨真的很会做菜,但我还是更想念阿诚哥的手艺。”
明台笑得灿烂,话语听上去也是十分真诚。然而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谎言。
明诚意识到,明台换了香水。这种明烈的陌生味道,确实是他会喜欢的款式。
忽略掉身份与体态的改变,这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重逢。如果可以选择后悔,明诚倒宁愿一切就停在这一刻,尽管他们相互问候的第一句话就是谎言。无知无感是最大程度的赦免,事实上无论对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醒悟或许来得都太过不合时宜。
明诚几乎就是在目光相撞的瞬间望进那双总是装着调笑的漆黑眼瞳,绝望地明了名为思念的这种温柔情感之下或许有更深的情意。
然而率先与热切相接的分明是意味不明的僵硬与疏离。当你切实感受过它更为纯粹的注视,就会感受到其中显明存在的细微差别。这样的认识如一把利刃划开皮表劈裂胸膛深刺进血肉,一瞬间随之袭来的深切痛楚沥落,明晰的是从前屡屡回避的答案。
那瞬间恢复滞住的呼吸仿佛是最困难的一件事,直到明台仿佛迫不及待般错开相撞的视线,撞过肩去走向身后,亲昵如旧。睫间轻颤稍缓溢于眼眶的刺痛,几不可察地打乱机械般精准行动的大脑。心底腾升起一股难以忽视的涩苦,却几乎在放任情绪的瞬间习惯性回神压制。
明诚缓慢沉身提起明台留在原地的箱子,直起身体才发现他踩着轻快步伐愈行愈远的背影。提箱的指节在沉默蔓延的瞬间收紧,咬紧牙关绷紧颌角的棱线,喉间微动,咽下的是始终不得要领的焦躁。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他们都没有恣意选择的权利。一切终将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欺骗与背叛尚不足惜,爱甚至可以说令人悲哀地毫无意义。他们都像半身陷于淤泥,半身埋于黑暗的朝圣者,尚不知痛苦挣扎之下能否被希望救赎。这些或许早就错过的情感,恐怕也不必宣之于口。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他得活着,永远安全的在我身边。
明诚将涩苦强压在抿紧的唇线,直到那种焦躁令人心安地真实稀释,隐于胸腔中平静的流隙,直到恢复往常的从容。
这是最大程度的选择,最迟和最早的承诺。
——“为什么爱突然降临
当我感到悲伤,感到你在远方?”
幸福亲吻的两人在众多亲友的真切祝福下交换一生守护的承诺,谁也不会理会厅内角落来自兄长的温柔视线。饮空的杯底轻磕绒布在桌面留下沙哑的轻响,恍然回忆起将这一切重启的那天,也是这样喧闹的人群中,他们互有心事的沉默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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