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挣扎与释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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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名叫姚媚繎。”
“我在二十岁那年遇见了你妈妈,那时你妈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所有的人都宠着她。你外婆家的经济条件比较好,当年的我只是城里的一个打工仔。”
“但是我不甘心就这样替别人打一辈子的工,所以过了几年就和三个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小公司。我和你妈妈有些观点不谋而合,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起来。你妈妈人很漂亮,活泼开朗,渐渐的,我们就谈恋爱了。”
“我一开始还怕你外婆外公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可他们说,我人也聪明,又是个有野心的人,将来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也就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又过了几年,那几个合伙人自己办了公司,我就守着最开始的公司,将它正式改名为森梁家居,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发展起来咳咳咳……在我三十一岁的时候,公司勉强挤入全国前列。”
“三十一岁那年的八月,我终于和你妈妈结婚了。我三十二岁、你妈妈二十九岁的时候,我们有了唯一的孩子,就是你。”
“你的名字是我和她起的。‘森’是意味着我希望你将来可以发展我的事业,“繎”是你母亲名字里的一个字。”
“过了不到一年,你妈妈听说我在外头有别人,和我吵了一架。我知道自己没有对不起她,解释了一遍就不再多说了,加上那时有个项目比较烫手,我也没时间和她耐心解释,我以为她会相信我。”
“可是后来……绯闻越闹越大,舆论越来越刺耳。最后,她带着刚满一岁的你离开了。”
“咳咳……她和孙伯说自己要回娘家玩儿几天,我也就随她去了。一个星期以后,我才知道她没有回娘家,你外公外婆也很着急。我们派人到处寻找你们母子,就这样找了十几年……”
“终于,一个月前,我们得知她最后一次出现在G省的简城那里,我们立马派人去寻找,在简城里找不到,又到了邻近的乡镇去找。”
“咳咳现在,却再也找不回她,只剩下你了……”男人的眼眶已经含着泪水。
“如果你当初肯耐心向她解释,如果你没有自以为是,也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了。我只能说你活该!”贺森繎静静听完,一想到那个女人死时的凄凉,便对眼前人恶语相向。
“……孩子,这十几年来,我一直想念着你和你妈妈,一开始很后悔,很痛恨自己,后来麻木了,只希望快点找到你们,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别的事情。孩子,回家吧,十几年了,恩恩怨怨都放下了,至少你还在。”贺梁扉语气真挚。
贺森繎莫名来气:“放下?你们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本就没资格加到后辈身上!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干脆放我回去吧。”
“我们就你一个孩子,你将来要继承我的事业,我不可能放你回去深山老林里!咳咳咳咳……”中年男人语气强硬,因情绪激动咳得更厉害了。
“你还年轻啊,太多问题都没有想过咳咳咳……你无依无靠,回去了压根没有什么出路啊!而且退了学,你突然回去,人家又该怎么看你?”
“没有你们的过去那十几年里,我不照样走过来了?大不了自己打工赚钱,和老师解释,让我先上完学,以后再还学费。即使一路坎坷,也好过待在这个陌生环境里。”贺森繎也不让步。
“这里是你的家!现在是陌生了点,熟悉一下不就好了吗?咳咳咳……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学习生活条件咳咳咳——”贺梁扉对于贺森繎的倔强完全不能理解。
“总之我不可能留在这!”说完,便趁所有人不注意一下子冲出房间,按下电梯。刚才他已经观察过,对于这里的布局有些许了解。
当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警报声已经响彻整栋楼,红灯闪烁,大门口霎时围了一大圈个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贺森繎试着绕开他们,可就算他学过皮毛的跆拳道,也是无济于事。不到半分钟,贺森繎就被两个保镖压倒在地。
五楼阳台的落地窗徐徐打开,孙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贺梁扉缓缓出现。
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冒火的儿子,贺梁扉摇摇头无奈地说:“你现在太弱了,半大的少年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孩子,别做无用功了。”
“你才别妄想让我留在这个鬼地方!”贺森繎利落侧身,接着翻身坐起,又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原先扣住他的两个保镖立即挡住他的去路,不过几招就再次将他的手臂反扭扣住,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动手吧。”贺梁扉压了压手掌,贺森繎的身边立马围了五个保镖。
“少爷,如果您能让面前的五人每人倒地一次,老爷就放你走!”孙伯朝楼下喊道。
“说话算话!”贺森繎被松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贺森繎幼时曾去武术班的窗边默默地跟着里面的老师学动作,他本身骨骼较轻,因此学到的不少。他自认为如今的他要凭巧力一个个放倒,咬着牙坚持下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第一个保镖站出队伍三步,贺森繎二话不说便冲上去,左手扣住他的肩膀,右手想抬起那人的手臂来个过肩摔。
奈何那人站得极稳,贺森繎对他使的劲儿完全没作用,倒是他反手轻松将贺森繎手腕一扭。
“呲——”贺森繎吃痛,还没缓过神,就被那保镖单手拎起衣领,把他整个人“砰”地摔在地上。
少年哪里经受得住这么大的冲击,直接“噗”地吐出一口血,血红的痕迹染上了白色的衬衫。
贺森繎想站起来,可是那保镖直接一个反肘压,让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一刻,少年恍然知道蚍蜉撼树的无力感。
孙伯清晰地看见自家少爷流着血的嘴角,还有两只满是淤青的手臂。
他站在贺梁扉身旁,默默望向贺梁扉,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自家老爷就说道:“现在别这么快心疼他。一个人,要想成就大事,必须先得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本事,缺少什么,又需要什么。”
这话好像也是他对自己说的。
孙伯“是”了一声,又将目光投到楼下的战斗场面。
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贺森繎百般想站起来,却仍是被牢牢钳制。
又过了两分钟,他终于坚持不住,渐渐卸了力气,趴在地上,脸颊的汗和泪滴湿了身下的地板。
“这就是你的实力,看清楚了吗?等你出了这个大门,社会上的竞争远比这个更激烈,更残酷,更令人措手不及!孩子,你真的太弱了,能有几分信心和能力去面对外界的一切呢?正视现实吧孩子,别那么骄傲。”贺梁扉的语气丝毫不委婉。
贺森繎闭着眼睛,保镖早已归位,可他却感觉身上仍有千斤重。他的眼角染上红色,身心俱疲。
他究竟该怎么办?真的要留在这里吗?他如今丧失了养父母,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离开呢?即使离开了,身无分文的他要怎么回到小镇上呢?多久才能回到小镇上呢?
而这个男人确实是他的父亲,可是因为这男人当年的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使他和母亲沦落到这个地步,留在这里,他又该如何自处?
想着想着,贺森繎的意识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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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首都·敬城。
七月盛夏,青天白日,太阳把大地上的生灵烤得火热,建筑泛着刺眼的白光;夜晚,蝉鸣声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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