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分身的决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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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梓鸣大喜，“干得不错，从今天起，恢复你的口粮，争取在百年之内，可以百分之百的转移。”鼓励的同时，也有寄语。

他才高兴两个多月，就接到分身木泽寄来的一封信，内容之离谱，让人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近来，我对木系刀道略有所得，而孟雨拿着黑木法杖，发挥不出威力。经沟通，她同意，将法杖祭炼为木刀，变作我的本命法器。”

莽汉一看就来气，“特么的，我给徒弟的宝贝，怎么被你贪墨？”继续往下看，禁不住青筋暴起，怒火滔天。

“这三百年，孟雨时常与我相处，我见她孤独可怜，不禁起了纳妾之意。向她表达后，她困于世俗，居然不从，要不你帮我劝劝？她听你的。”

“你特么的，想乱伦啊！强迫她给你作妾，想得美！还让老子去劝徒弟，简直异想天开，劝个屁，不一刀劈死你，算好的。”

自从劫回大元老，由于担心顺闲界和自德界怀疑金梓鸣是幕后主谋，而予以报复，除非有高手陪伴，凌云派很少放他去星空或外域历练。

“困在鸿青界太闷了，按照老经验，要想突破，还得四处游荡。黑罗界是友好界域，想来宗门不会阻挠。”

果然，申请轻松获批，入界手续很快办妥。他踏入跨界传送阵，到达飞羽门所在的贝巴城，先去凌云派驻黑罗界的总部，以尽长老会成员的职责。

见到新任大长老奉霏，对方笑道：“金长老，波卡布族的大护法是你的分身所扮？”

“这是机密，还请奉老弟保密。”

“他很厉害啊，这些年，搞得风生水起。”

“怎么回事？”

“他在巫族的影响力很大，不过手段过于强硬，你见着时，劝他柔和些。”

“到底什么情况？”

“他四处结盟，但凡有不从的，就会变着法子折腾，弄出几件惨绝人寰的大案，幸亏波卡布族的盟友不少，方才平息下来。”

“这个混蛋，越来越过分，看来这次过去，得好好收拾一下。”莽汉更加上火。

“金长老，要去巫族，得小心，他们不欢迎真君踏足领地。”

“我知道这个规矩，准备在你这里易容为本地人，再将修为压制到合体后期。”

金梓鸣装扮完毕，在城内溜达一圈，才通过域内传送，前往南部的德培城。

出城后，径直向东南飞行，速度自然要与合体大能匹配，这让他有大把时间，用来思考。

他已从愤怒中挣脱，生出疑惑，“木泽为什么要强娶孟雨，我这徒弟，好像没那么大魅力啊？

她虽然颇有气质，但与圣女的惊艳绝伦相比，逊色不少。难道说，木泽犯了男人的通病，细粮吃多后，想用粗粮换换口味？

但他根本不像沉迷女色之人，看向石婧的眼神，并没有我对染衣或林希的依恋，反倒是修炼，才让他着迷。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纳孟雨为妾？这样做，有何好处？除了激怒我，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金梓鸣苦思冥想，始终不得要领，“如果是为激怒我，就更加难以理解，那样我肯定不愿将这些年的修炼心得，无偿传授给他，尤其是‘黑洞’和‘通天虫洞’。

当然，这家伙主修木系和神魂功法，与波卡布族的‘光阴巫道’天生契合，恐怕看不上我的空间刀法。”

思来想去，反而更加困惑，他露出苦笑，“算了，懒得想，见面就清楚啦。”

他不疾不徐的飞行二十多天，越过湍急的黄色大河，来到那片神秘而广袤的树林前，看着高耸入云的光阴神树，不由得想起师姐。

“你怎么亲自来啦？写封信给孟雨，不就行啦？”密林深处，正在修炼的木泽睁开眼睛，好奇问道。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金梓鸣戏谑反问，实则是试探。

“进来一叙吧，有些话，得当面讲清楚。”

“好。”

波卡布树再次展现神异，前方的树枝摇曳，指引宾客前行。

“据说这些年，你在巫族，搞出不少大事？”莽汉边走边聊。

“不过是顺手为之，修行太苦，总得苦中作乐。”

“沾染不少鲜血吧？”

“这是跟你学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可没滥杀无辜。”

“你怎么知道，我杀的人，就是良善？”二人絮絮叨叨，有针锋相对，也有家长里短。

在神树林核心，金梓鸣见到盘腿打坐的分身，出于一贯的谨慎，他探测对方境界，发现修为和元神，均与自己一样。

从气息判断，只比他略弱一些，“看来这些年，木泽的绝大多数精力，都聚焦在修行上。”

木泽微笑起身，“来啦，要不要叫孟雨过来？”

“咱俩先聊。”莽汉不想让徒弟尴尬。

“这些年，你有哪些突破？交流一下，争取共同进步。”

“想套取我的成果？恐怕要让你失望，这三百年，我的进展不大，正苦恼着。要不先给我讲讲，你在木系和神魂上的感悟？”金梓鸣很警觉，没有上当。

分身有些失望，只好改变话题，“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些熟悉？”

金梓鸣凝神打量四周，想起上次与沐嫣的经历，“是‘来生林’？”

“是啊，我在未来之道，小有长进，要不要看看沐潼后来的遭遇？”

金梓鸣一愣，脑中浮现那位气质清纯，行为怪异的高挑美女，恍惚间，已被带入幻境：

豪华都市，晚上九点五十，金铎加完班，精疲力尽的来到常去的面馆，点了一碗大份的混沌，刚吃两个，墙上的电视开始播放晚间新闻。

“近日，我市破获一起团伙诈骗案，除主犯在逃，其他三十多名成员均被抓获，......”

画面显现，一个个犯人被铐着走出，他们的脸上，都被打上马赛克，金铎随意瞟了一眼，瞬间如坠冰窖，整个人完全呆住。

一位白裙飘飘的女子，虽面目不清，但那窈窕的身姿，在一众嫌犯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无数个午夜梦回，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终于出现，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金铎心如刀割，胸中只有质疑与怜惜，“我一定要请最好的律师救她，如果，能回到过去，那该多好，......”

喃喃自语间，神树林中的莽汉，凭借小鱼缸中的神韵，在迷失前，已挪移两成神魂至蓝色空间，如今回归，顿时让他清醒过来。

“木泽，你想干什么？我感受到你的杀意，怎么，想趁我神志不清，取我性命？”

“呵呵，你又有了新技能，居然能这么快，从我全力施法的幻境中挣脱。哪来的杀意，是你的臆想吧？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刚才明明感受到生死危机。”金梓鸣不太自信的嘟哝。

“怎么样，看到沐瞳了吗？跟我讲讲她的情况，我挺好奇的。”木泽从震惊中平息，转移话题，他确实没想到，精心为本尊准备的“惊喜”，竟被轻易破解。

“情况不太好，这是我的秘密，不想告诉你。”

“好吧，现在说孟雨，你是否愿意帮我说服她？”

“你这样做，岂不乱了辈分？”

“金梓鸣，在我印象中，你是灵活变通之人，怎会受世俗礼法的约束？”分身的语气，颇为不屑。

“你想乱来，可以随便找个女人，这可是我的徒弟，岂能由你胡作非为？难不成你犯贱，想要叫我长辈？”

“在波卡布族这么一个破地方，你认为，除了我，还有孟雨看得上的男人吗？难道说，你想让她孤独与悲苦一生？”

莽汉闻言，有些迟疑，他没有马上驳斥，而是陷入沉思。正当此时，冥冥中，忽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心悸。

“是外河系的邪异女人！”与此女连接时，诡异能量的波动，被他觉察。

“木泽竟然和那女人扯上关系，而且还想悄悄借用她的力量，显然，是来对付我的。”

金梓鸣假装思考，实则紧急探测，分身是依靠什么，去和长发连接？

“他的强项是木系功法、神魂和巫术，除了厉践，还没有什么人，是因为道法而被看中，多半是神魂或巫术。嗯，肯定是神魂，因为光阴巫道，也是借助魂力。”

“木泽，我对刀法，又有新的感悟，现在演示给你，你要好好参悟。”

不待对方回答，他已唤出蓝妍，“冰心刀”的“冻结”、“化水”和“成金”，连环斩出。

分身与长发的连接，显然还比较生疏，被强大的魂功冲击，顿时断开，澎湃不息的能量大潮，缓缓退却。

“咦，你的神魂攻击更厉害了，‘冰心刀’果然不凡。”

“木泽，不用装了，说吧，为什么想杀我？”

“唉，什么都瞒不了你，就连我最新的绝招，都被你提前识破，不服不行啊。”分身叹息。

“爽快些，交个底吧。”

“没什么，我谋划几百年，只是想与你融合，产生一个新的‘金梓鸣’。”

“是新的‘木泽’吧？”莽汉嘴角微翘，露出讥讽。

“差不多，有区别吗？”

“有，谁是主意识？”

“呵呵，如果这样说，确实有所不同。”

“没想到，养虎为患，居然会被分身反噬。看来在你诞生之初，就该定位成一个无脑的从属，不能给你自由。”金梓鸣追悔莫及。

“我只想要一个完整的，真正独立的自己，不过分吧？”

“要以抹杀本尊为代价？老子管你是不是过分，今日就弄死你这个天生反骨的叛徒。”

“那就来吧，酣畅淋漓的一战，看看谁才配堂堂正正的活着。”

说罢，木泽放开压制，修为瞬间提升至大乘中期巅峰的极致，距离后期，仅一纸之隔。

“从前帮过你两回，这一次，你距离巅峰尚远，恐怕来不及追上我的境界。

我拼命修行，想与你拉开距离，为了不让你被动提升到后期，只有停下来，待与你了断因果，再行突破。

作为分身，即使利用这一规则，最多也只能与你错开半个小境界，可悲可叹！”木泽扼腕。

“用心良苦啊，原来前面两次晋升，居然都是蒙你所赐，你倒是创造一个奇迹，分身引领本尊。”莽汉恍然大悟。

“你看，我在修炼上的天赋，确实胜过你，由我替代，是天命所归。”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就喜欢斩杀你这种自以为是之徒。”金梓鸣反唇相讥。

“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染衣、林希和沐师姐。”分身对他极度了解，想以此激怒。

谁知莽汉听完，只是微微蹙眉，并未怒火滔天，反倒以调戏的口吻回应：“我对圣女，也有些兴趣。”

话不投机，无需多言，唯有出刀，方能解决恩怨，确定谁才是唯一。

幻境既然对莽汉无效，木泽在主场能依仗的，只剩神树的魂气与木属性灵气。

按照原有的策划，他以为，“来生林”幻境或连接外河系女人，任何一个，都足以要了本尊的性命，孰料对方有如神助，全都轻松化解。

木泽唤出一柄崭新的黑色单刀，上面弥漫着浓郁的神魂和木系气息，显然是由孟雨的黑木法杖炼制，那曾是林格的本命法器。

“我从波卡布族的秘笈中，找到林格的刀法，配上这柄‘新生’，要不你来品品？帮我看看该如何改进？”

“都已提前庆贺新生？好，我成全你，重新去投胎做人。”金梓鸣将手中之刀换为魂沁，劈出“狂魔泼墨刀”。

莽汉从前的刀法，全都被分身熟知，他想试试，这些招式，是否还有用？

木泽挥舞“新生”，挥出飘逸的一刀，一株硕大的神树虚影出现，将二人全都笼罩起来。

“水中鲲”的先头部队，由外域符文所化的墨汁，率先扑向分身，却受巨树幻影影响，速度明显变慢。

金梓鸣霍然发现身体和神魂都在木化，行动变得迟缓，血肉变质，头脑不清晰，晕沉沉的。

这招的威力，顿时大打折扣，被木泽轻松挡下。“风之鹏”顺势挥出，依然无果。

虚幻的树干中，生出脉络，想钻入莽汉身躯，“巨魔锻体术”第六层功法自发启动，将其挡住。

黄褐色的木纹细线久攻不下，暴躁起来，在金梓鸣的体表蔓延，如同麻绳，缠绕一圈又一圈。

莽汉无奈，利用庞越开山斧的特性，将肉身化作高温液态金属，熔炼为一柄短矛，势如破竹，烧融脉络与神树幻影，破开封锁。

木泽变招，“新生”木刀连续轻点，小草在地上疯长，在空中飞舞，密密麻麻，无边无际，全是蒲公英。

“还来？”莽汉不屑的轻哼，小草已变得比普通大树还要高大，互相交织与纠缠，形成天罗地网。

金梓鸣直接化为一柄短刃，在草丛中上下翻飞，肆意切割，一时间，飞絮与草屑，漫天飞舞。

波卡布族的全体神树摇荡，向这方天地输送黑白灰三色魂气，空中飘荡的飞絮犹如魂沙，向敌人发起魂攻。

这可不是金属短矛的强项，反而由于体积小，容易被聚焦，承受的冲击更大。

神树林和木泽的共同出击，犀利无比，让本尊嘴角溢血，被魂力从短矛中硬生生挤出。

不待他反击，所有完整或碎裂的蒲公英，以及飘忽的飞絮，均变为昆虫，对他发起更为猛烈的神魂攻击。

莽汉猝不及防，被连续击中，不禁头痛欲裂，晕头转向。

“这一招的灵感，来自你和林希在黑魔门第一次历练时，收取异火的那个树林。”木泽哂笑。

金梓鸣幻化神魂钟罩，口中念诵“加持四小咒”，同时斩出“虚空在心”，将密集的昆虫吸入黑洞，方才摆脱折磨。

接连受创，他有些恼怒，手中换作主战利器。冷月不停划出，将前方切为二十七个小空间，这是莽汉在神魂和修为进阶后的极限。

他模仿欧嘉，在空中具现一个怪物，其上有二十七个平面，与小空间一一对应。

物体快速旋转，每当一个平面朝向木泽，相应的小空间便会错位，在边缘产生恐怖的切割之力，旋即重构，内部结构异变，毁灭一切。

那玩意儿的转动，毫无规律，极难防守。而且，莽汉得以腾出手，可用其他招式助攻。

但木泽上次去约达城，金梓鸣传授“巨魔空间刀法”最后两招时，将这个创意草案顺带送出，分身自然早有防范。

他化作神树的花粉，随风飘忽，既能在空间边缘实施魂攻，又能避开切割。

莽汉无奈变招，欲施展对神魂或肉身的搬运，但木泽对空间牢笼极为熟悉，轻松避过。

金梓鸣一咬牙，在分身两侧斩出两个黑洞，想发动终极版的湮灭，实施毁灭打击。

分身深知厉害，竟借助神树，多次挪移，窜出这片区域，让双洞撞击，产生空间风暴的计划落空。

“不行，这货对我太了解，得用他不知道的招式。既然你敢用外河系女人的力量，老子以牙还牙，一刀了事，反正很多年没用过。”

莽汉平复心绪，整个人归于澄澈，他放出耳识，很快在虚空中发现飘散的长发。

有风吹过，让光阴神树整齐地摇摆，“唦唦”声响起，正好与声波频率一致，毫不留情的打断他与邪异女人的连接。

“我仔细阅读过你的记忆，当年，你如何从洪海派筑基和北海暗黑深渊逃生，以及怎样反杀孔尚真君，都交代得不清不楚。

自从我知道主人，就猜测，你凭借特殊的耳识，数次借用她的力量，才能反败为胜，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木泽戏谑笑道。

“这都能猜到？再来！”莽汉恨得牙痒痒的，懒得废话，直接劈出“通天虫洞”。

暗河嵌套交叉的黑洞与白洞，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炸，灰色水母出现，旋即是黑矛与白剑，木泽感受到恐怖的气息，不禁大骇。

这一刀，他从未见识，也未曾在记忆获悉，但以他今日的实力和主场优势，仍想到脱身之计。

附近神树果实里的种子，突然剥离，飞至木泽身前，从头到脚罩住他，形成一件贴身的战衣，种子里浓郁的魂力和木系灵气，完美模拟出分身气息。

而他自己，已金蝉脱壳，远远遁入一棵巨树，“替身”眨眼被黑白双色光焰淹没，化作飞灰。

“不知你是聪明，还是愚蠢？没有成为魂奴，也就丧失获取高阶功法和武技的机会，来，让你见识一下。”

“我很诧异，你既然愿意为奴，为何还想融合本尊，成为唯一？”

“那不一样，吞噬你，是同级别的较量。而主人与我有极大的层次差异，跟随她，不丢脸。”

“所以你只配做分身，在我眼中，老子天大地大，谁都不怕！”

一股俾睨天下的雄霸气势，由金梓鸣身上发出，让木泽嫉恨交加，他疾速飞回，斩出奇异一刀。

神树枝条蔓延与缠绕，编成一束，犹如外河系女人的长发。两端收缩与汇聚，一端与分身的发丝相连，另一端化作软刀，锁定莽汉，狠狠劈来。

在波卡布神树的疯狂加持下，长刀奔袭而来，并发出渗人的呜咽，实施神魂冲击。

金梓鸣想要“空间跳跃”，避开这一刀，却发现树刀无所不在，避无可避。他厉声长啸，再次挥出“通天虫洞”，以强对强。

软刀与大剑和长矛撞击，发出惊天巨响，“升天路”的滔天威力，多数被移入虚空，少量由神树硬扛。

而森寒的树刀，仍执着的朝着莽汉，疾速俯冲。时间仓促，他仍顽强的劈出新版“扑杀”。

一头金翅大鹏冲天而起，在遭遇软刀的瞬间，化为巨型暴猿，咆哮声中，两条旋涡状的长臂，在前方相交。

中空的手臂内，实则是超小型黑洞，撞击后，形成小规模的“空间湮灭”。

树刀接连经历两轮风暴，被卸掉多数能量，仍不依不饶，势不可挡。

无以伦比的浩瀚伟力袭来，他只剩一个念头，决不能让爱刀脱手，否则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