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金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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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肠的五孃跟刘景云说定了小希云的事情,抓紧时间离开了。她还要去祠堂那儿找她大哥。
而希云他老爹为了多挣钱,也草草收拾了桌上的书稿,给猪圈后面茅房里假装拉屎拉尿的小希云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小希云一个人,噢不!还有一只三条腿的金蟾。受伤部位的布条已经扯掉了,肚子上的皮肉彻底长到了一起,只是金黄色的皮肤还没有跟上,使得小金蟾肚子上似乎有条白白的腰线。看起来象一个系着皮带的蛙将军。骚的一批!
本来就想离开的金蟾却有点不舍,一是因为它的伤还没有好彻底,再就是它千年来第一次碰到个不贪财的普通朋友(它只拉了点金疙瘩给小希云,更多的财富还没有给他分享呢),而且还是它的救命恩人,除了给他灌了点术法知识,它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呢。
但他却非走不可,留下来真的可能给小希云招来横祸,更重要的是它得赶紧回海外仙山向师傅菩提老祖汇报这个怪胎一一噢不一一救命恩人的情况。修行无小事,术法通天的初级徒士从来没有过,这事儿得请师傅来判断。
这天上午,小希云用一件衣服包着三足金蟾,放在一个浣洗的篮子里,装着到河边洗衣服的样子送走了金蟾。
金蟾告诉他,他发现河对岸的狮子山有个大金矿,缺钱的时候可以去那里挖。它指点了一个特殊的地点,在那里一锄头就能挖到金子!
可是,小希云对猪圈草垛里的金疙瘩都不好处理,他哪敢拿锄头去狮子山挖什么金子?
小希云通过意识传音说,“先不管这些了,你先走吧,有缘我们会再相见的!”
“哦,对了,听我五孃说,年后我可能要去府里跟黄举人求学,估计这四五年间我都在举人府了,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去那里找我”。小希云接着说。
“我除了修行也要回海外仙山一趟,我去我师傅那汇报点事情。正好也要花个几年时间。你的术法神通要勤修不辍,但是切忌在人前显露出来,因为你本身只有初级徒士水平,外面随便一个术士都可能欺负了你。我知道凡人国度里先天不多,但是并不等于没有。至于后天术士就很多了,很多大家族特别是官府流寇,筑基以下的大有人在。”三足金蟾化身扶弟魔,对小希云谆谆教诲道,“噢对了!我留一道分身给你,你伸出手来!”小希云伸出了右手,一束金光窜了出来,钻进小希云的身体,在小小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蟾形烙印,看起来象一道纹身,又象一块蟾形手表。
三足金蟾告诉他,有这一道分身,小希云就自然具有了水、土、金、木四种属性,不用怕水,不用怕土。别人的刀剑也砍不了他,而且还能拥有木系种物的生长、治愈等术法。在最危险的时候摸着纹身念一个字“呱——”,金蟾自然就会投影过来,帮助他脱离困境。当然只能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能用。金蟾投影也是需要耗费生命力的,投影一次少活百年!
临行的话语充满着淳厚,分别的时光总是那么忧愁。三足金蟾终究是走了,“呱呱一一”,它扑通一声窜进水里,张开的三足一登两划,平静的河面串起一缕水线,速度快捷,姿势优美,可惜肚子上始终有一圈白线,象串在水里的一串糖葫芦。小希云站在河边一直挥手,那糖葫芦渐行渐远,直至最终消失不见。
别了,我的金蟾!
回到家里,小希云禁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隐患终于送走了!但是事情的尾巴还没有处理完!还有那些金疙瘩怎么办?
直接交给老爹?问起来龙去脉怎么回答?说是金蟾送的,有人信吗?
就藏在草垛子里?总有一天老爹会发现,小希云相信用不了几天!因为老爹做饭得用柴禾吧,届时搜出来更没法交待!
挖个坑全部埋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可是给黄举人的束脩又从哪里来?
小希云琢磨了一下,按一两金换十两银,一两银换千文铜钱的比例算,一个1-2两的金疙瘩大约可换万枚铜板,做束脩磋磋有余了,还可以置办几身衣服。
那就“捡”一颗回家,留一棵给家族日用,其余的全都埋起来!
说干就干!小希云先是在院里柳树根挖个大坑,然后把两颗金疙瘩放进兜里,再把其余的金疙瘩装进了石瓮,接着用胶囊封住石瓮的口子,跟着把石瓮埋进坑里,盖上土,又端了一些水来浇在上面。不行,老爹回来看到动了土,是不是也要起疑心?
再在上面栽点葱类的浅表植物,是不是就完事了?好像这个可以有!
小施移山术,一茬郁郁葱葱的小葱苗从旁边不远处的菜地里给移植过来了。
再来一个作物速成术,完美!
小希云收拾停当,抓紧时间赶起了功课,他要用最少的时间做好功课,抽出时间去外面浪一圈,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到自自然然地把金子“捡”回来?
晌午时分,小希云的笔耕与背诵顺利完成,他来到四爹的诊所。这时候远近求医的村民已经排起了长队。
除四爹外,四婶和三婶也在这里帮忙。她们一个作接待、作病理登记,一个作护理并拿药,的确有点忙不过来。
小希云走过来,自然担当起拿药的工作。别看他人小,但是各种草药分得门清,草药的剂量也是分毫不差,就是速度也比四婶快了一倍不止。不仅看病的病人啧啧称奇,就连景泽郎中也佩服不已。这孩子如果跟他学医,绝对比他的儿子希望强太多了。
“四爹,半夏和麦冬等好多药都不多了,是不是需要进山一趟?”终于,小希云不着痕迹地提醒四爹。
“啊,这么快啊?那只得跑一趟了”,刘景泽无奈的说,“可是这么多病人!”
“这样吧,四爹,反正我也认识这些药草,这次你就带上我吧,我们俩个人肯定比你一个人采得快,这样也不至于多耽搁你看病的时间,你说好不好?”小希云接着下套,呵才不是呢,他在为四爹着想。
“不行,你太小了,山路不好走,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很危险的”!刘景泽连连摇头。
“四爹,我最亲最亲的四爹,你就带上我吧。大不了太险的地方我不过去,我就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你”,小希云使出赖皮狗绝招,继续说:“再说了,我都认识那么多草药了,可是我对它们的生长环境、生长习性及实际药效一无所知,以后在抓药时怎么能更好的帮到你啊?”
这倒是实在话,一个优秀的药师,必然是对各种药物的产地、生长习性、生长坏境及使用药性了如指掌,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什么病用什么药,用多大剂量及如何使用等。就算郎中医师开出了方子,但是药剂师也需要根据药物的实际情况对方子的剂量进行适当的调整。
比如前段时间,因为连续阴雨,很多村民感染风寒。但刘景泽开出来的同一个方子,小希云抓的药就要比四婶抓的药疗效好。一批由小希云配药的病人反映刘郎中开的药到病除,但另一批由四婶配药的却反反复复,老不见好。四爹也发现了这个反常现象,但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连续阴雨,药房里的荆芥、防风、银翘、甘草和苏叶都不同程度受潮,草药里的药性挥发得比平时干燥的时候多。你原来开的荆芥12克我就适当的添成13克,防风8克我就微调成9克,而因受潮药性反而更浓郁的生姜桔梗甘草等,我又稍稍的减了一点量”,小希云解释说,“当然,我这么做是有绝对的把握,不会乱来的。这些常见中成药药性温和,配伍也平衡,根据药品质量稍作微调不是对四爹处方的更改,反而是更忠实于处方实际的剂量要求。”四爹四婶三婶一听,惊讶得实在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一个五岁小孩子的能力吗?恐怕好多抓了一辈子药的老药师也不知道这种变通吧?既使知道,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有这种魄力如此大胆地对医师的处方进行调整吧?微调也不行,出了事药师担得了这个责任吗?
也许是医药双通,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然也有乡下小诊所管查不严的因素,小希云才敢如此的骚操作。放在任何正规大诊所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这是多么妖孽的小孩啊”,大人们听了小希云的解释,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是该严厉的批评呢?还是该狠狠的夸?你若批评他,人家也没有错,一副就好,药到病除,疗效摆在那里。你若夸奖他,万一弄出问题来了算谁的?真还找一个四五岁小孩后账啊?
刘景泽只好说,“药草受潮了大家要通个气,以后你发觉这些问题要先给我说,医药无小事,稍微剂量不对配伍不均衡,有可能会吃死人的!”
“哦,那好吧,当时我就给四婶说了,她没给你说吗?”小希云委屈巴巴的解释。
“我也是有责任,一忙就忘了。”四婶也比较忠厚老实,她当时听了根本就没当回事,在专业性方面,三十多岁的老药师,怎么可能在乎一个四五岁小孩子的建议呢?
“那好吧,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大家都忙起来,把受潮的中药拿出来晒一晒,要做到随时检查,不要等受潮了都不知道。”四爹终于一锤定音,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他就是绝对的权威。
从那以后,小希云再没出现过微调剂量的事情。但大家都知道,这小孩长大了,在医药方面一定是不得了!
刘景泽甩甩头,把过去的记忆甩在脑后,他也觉得小希云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说:“那就明天早上出发,希云跟我走一趟,希望要去学堂,这次就不跟我去了”。
“耶!四爹真好!”小希云胜利地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