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动图书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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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言先生的交集停留在奶茶店。

我忙着上课、打工、追剧，每天过得没心没肺。他照样不修边幅，但凡露面，永远只点拿铁。要说变化也不是没有，比如取咖啡的回应，从开始的一言不发换成了“谢谢”。

我们时不时会聊上几句，后来我发现他除了喝咖啡，还常来店里吸猫。

有好几次临近下班，他都恰好路过门前，和猫主子玩得不亦乐乎。

“你喜欢猫吗？”结婚后的某一个周末，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聊天，我又想起了这桩小事。

言先生一脸无赖地看着我：“不啊。”

“那你干嘛天天来店里吸猫？什么猫粮，猫罐头，问得我都以为你准备养猫了……”我有些恼。

“因为我喜欢你。”

原来，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偶遇。当然，这是后话。

学校图书馆用的是网上选座系统。这系统什么都好，就是人多的时候常常卡到爆。

临近期末，选座直接演变成“抢座”，大家都卯足了劲，从凌晨就开始猫在被窝里“蹲守”。靠窗的沙发更是稀有宝座，每次加载完毕，早已被哄抢一空。

对于这种概率比中彩票还低的事，我从不抱什么希望。在宿舍背书，累了还可以做做咸鱼，有什么不好呢？

然而，人类的本质永远是真香。

一个偶然的时来运转，我选座成功了。第二天，我一大早背着书包，兴冲冲地进了图书馆。

我的位置面对大门，放眼看去，窗边那排沙发座一览无余。

言先生赫然端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看着书。

我大为震惊：沙发！沙发诶！他怎么抢到的？难道是住在图书馆了吗？

阳光依旧很好，映着桌上的绿萝闪闪烁烁。

一定是被那交错的光影晃得眼花，有这么一瞬间，我竟觉得他十分耐看。胡乱一通的混搭，莫名顺眼了许多，线条硬朗的五官也柔和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无论眉眼，身形还是缓缓翻书的动作，洒上蜂蜜般的阳光，都仿佛加了滤镜。

我只是放任自己沉溺于和他共处一室的静谧，不知不觉，端详了许久。

他像是也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往这边瞟了一眼。

我赶紧胡乱抓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恨不得立马埋进书堆里去。

好在言先生对这段小插曲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我偷偷再看时，他已经伏在桌上聚精会神地写东西，眉间微蹙，一丝不苟。

图书馆的“魔力”加上我间歇性高涨的学习热情，居然让我硬生生蹲了一整天。合上书本，我看着窗外暮色沉沉的天空，突然觉得不太真实。

“一起走吗？”

我正在发呆，头顶传来言先生那个带点沙哑的低沉的声音。这时我才注意到，偌大的阅览室，能称得上互相“认识”的好像就剩我们两人了。

“啊？”我一下子有点发懵。

他别别扭扭地站在那里，耳朵尖微微泛着红：“我好像有些唐突了，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谢谢你啦。”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很高兴。

我们并肩穿过走廊，彼此都不言语。气氛变得微妙。

楼梯间黑乎乎一片。

我以为灯是声控的，于是洪亮地“啊”了一声。想不到灯没什么反应，言先生倒是吓得脚底一滑，差点摔了出去。

“对，对不起……”我低着头戳手指，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把我让到前面走，又打开手机的电筒照明，叹了口气：“没事。这里的灯坏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觉得他似乎在笑。这个人，原来也是会笑的么……

“我可以问一问你的名字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经过了一番奇怪的思想斗争。

“我叫林筱。你呢？”

“言冰。”

我看着他那张板得像石头一样的脸，心说人如其名诚不我欺，“噗嗤”地笑出声来。

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停下脚步，认真地凝视着我。那双眸子是漂亮的浅棕色，月华浸染其中，明净而深邃。

我被他看得有些恍惚，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化在那汪潋滟的柔波里似的。

夜风拂面而过，才让我稍微清醒。心依旧扑腾得厉害，脸颊还在发烧，我赶紧躲开那目光，往后退了一步：“你看着我做什么……”

“抱歉。”他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我只是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诶……？”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