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PSIODE ONE（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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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约莫30平方米的酒吧里，只有4桌沙发卡座，剩下的都是吧台的座位。

晚上10点，这里已经座无虚席了。

这家酒吧，距离客户办公的地方，开车只需要10分钟，平时叶川和客户谈事情，都会来这里。今天也不例外，叶川开完会之后，和客户那边的一位负责人一起在楼下吃了些简餐，随后二人便来到了这里，每次叶川会提前订好沙发座。

“Frank就这么卸甲归田了？”坐在叶川对面的拉斐尔，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格兰菲迪22年，脸上露出被酒精辣到的样子，随后马上变成一副回味酒香的模样。

“是啊，我这位老领导要去享受生活了，之后就剩我单枪匹马闯江湖了。”叶川转了转威士忌杯，里面的冰块因为融化变小了一圈，沉在酒里，伴随摇动，滑过杯壁，“正好和你们的合约也到期了，他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说得好像你要失业了一样，你本身也不需要他罩着了。”拉斐尔往前递了一下杯子，示意叶川碰个杯。

叶川也赶紧把手里的杯子往前送，“我还是个‘学生’，一直以来，公司那边Frank罩着，这边有你拉斐尔罩着，不然这两年我也不会做得这么顺利。”叶川面前这位公关部的一把手，喜欢别人叫他英文名。

“上层的关系你也知道，大老板换届，再加上重新竞标，这些事情都赶在一起了，这里的门道你清楚，说句老话，树挪死，人挪活，就这么简单。”

“放心吧，这我懂，我可不想轻易放弃你这个好搭档。”这回是叶川举杯致意。

“不只是搭档，咱是哥们儿。”拉斐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像是熟练操作流程一样，在拉斐尔喝过四杯加冰威士忌之后，叶川招手示意服务生，为他和拉斐尔做了两杯不加酒精的水果鸡尾酒，然后让服务生把他买的这瓶格兰菲迪22年继续存起来。

酒吧门外，夜风让人感到无比清爽。

“你先不用急，我们这边有什么新的动向，我随时联系你，踏踏实实先跟这呆着，就当是带薪休假了。”说完这话，拉斐尔叫的代驾也来了，叶川把他扶上车，目送车子离开。

的确，合同到期前这2个月，全部是一些项目收尾的工作了，这些执行层面上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叶川基本不用操心。

“他们之后可能会物色几家新的公司谈合作，最近这两年，你做的不错，客户也挺认可你，这段时间多和那个拉斐尔走动走动，之后他肯定会向新的合作公司推荐你，到时候你选几个人，一块带过去，还能踏踏实实再干个两三年。”

叶川想起前阵子Frank在办公室里边抽烟边和他说的话，他很庆幸能遇到这位贵人，对他来说，这个客户做到今天既像是一份毕业作业，又像是一个还有雕琢空间的作品，他不想轻易丢掉。

这时，叶川的手机震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新的信息：

“川，忙着呢吗？”

由于酒精的作用，叶川的头晕乎乎的，所以懒得打字，直接摁下了语音键，“刚下班，怎么了，老贾？”

“川哥现在是香饽饽啊！”贾义侧着身子，“不过分地说，你落哪儿，客户就落哪儿啊。”

“能别在这捧臭脚了吗，咱俩就别说这种官话了。”隔着一张正方形的小桌子，叶川躺在按摩椅上，做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前一天晚上，刚把拉斐尔送上车，贾义就联系了叶川，后来二人通了电话，叶川才知道，贾义就在客户准备续约的几家公司中的一家任职项目总监。圈子真是小，来回来去就是那么几号人，听着电话那头贾义谄媚的声音，叶川心里有些得意。

贾义嘴上说着老同事很久没见，正好借这个契机叙叙旧，但其实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反正明天是周五，公司也没什么事情，叶川便爽快地答应了。

“你这现在可不是臭脚，叶总能赏光让我请你做按摩，我这就已经领先别人一大步了，别人想捧都捧不上。”

“这么多年，你这贫劲儿一点没变。”叶川想，虽然四年前跳槽之后，二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平时也只是在社交平台上偶尔互动，但是二人“跳”来“跳”去，如今又能因为同一个项目凑到一起，也是挺有缘。

“说实话我是真羡慕你啊，我们这坑哧吭哧写着竞标案，你这好几家公司抢着请你，唉……真是同行不同命啊。”贾义说完，从果盘里拿了一块西瓜。

“也就是这两年做得比较顺罢了，我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抱着这个客户一辈子，能做多久算多久吧。”

“说点正经的！”

贾义的上半身几乎整个扭了过来，两只脚也被带着猛地动了一下，技师差点儿没抓住。

叶川没说话，想听听贾义接下来会如何推销自己的公司。

“其实我们也打听到了，可能中标的其实就是三家，其中就有我们，而且我们老板，和客户那边新上任的大领导关系也不错，所以你过来，这不是如虎添翼吗！”

“如果能一起做这个客户，当然好啊，我跟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客户中意哪家，我听说这几家公司都在私下接触客户。拉斐尔，公关部那个，知道吧？他昨天还让我等他消息呢。”

“嗯，我知道他，那个自称时间管理大师的人，哈哈！每天固定时间读书、固定时间跑步，总是一副精英的样子，还不喜欢别人叫他中文名，我想着最近约约他，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时机。”贾义用食指搓了搓鼻尖，“他这人怎么样啊？好接触吗？”

“挺好接触的，他这个人啊，你得让他觉得你和他是一个层次的，就是那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想讨他欢心，光干好活可远远不够啊。”

“可不是嘛！”贾义终于把身子摆正，身子陷进靠背，“老板们吃吃饭、喝喝酒、打打球就把生意谈了，咱们的组员踏踏实实埋头干活就行了，坐咱这个位置的，又得干活又得研究客户喜好，真是忽上忽下，能屈能伸啊，累啊。”

“这不是有贾总送福利吗，哎呀，偶尔捏捏脚，还挺解乏。”

“你平时是不是除了上班就是回家陪老婆啊？我要不叫你，你自己才不会来这呢。”

“我觉得能有时间在家多躺会儿就挺舒服的了。”

“那我今天可得好好犒劳犒劳叶总啊。”贾义说完，拿起手机，手指快速敲击着屏幕。

“然后呢！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