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问题的关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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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的意思，如果这两者是同一个人，就说明卫明珠有接触过他们，她是主谋的概率很大？”妄瑾理了理思绪，随后抛出下一个问题：“可是哪怕事实如此，你也没办法拿着一个帕子去定罪啊，你总不能跟府尹说是死人告诉你的线索吧？”

“尸体的脸毁了，想指认也指认不了，况且流言本就是众口铄金，想要抓住杀人凶手更是难如登天。”妄瑾一针见血道。

祝雅深以为然，没有否认：“按照人间的流程来说确实如你所说，我不是判官，我知道凶手没用。”

她面不改色道：“所以我要让凶手来找我。”

“怎么做？”妄瑾问道。

“递诉状请求京兆府审理此案，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林春娘这个人，凶手若是想利用她扳倒顾樊，肯定会再来找我的。”她接着道：“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卫明珠到底参与了多少。”

以卫明珠的行事作风来看，她要是想杀一个人，多的是方法悄无声息地将人除掉，何必大张旗鼓当街杀人。

即使算计出个荒唐的正当由头，真论起来依旧是杀人者的过错，这法子太蠢了。

其实顾樊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杀妻弑父的罪名他担不起。

纵使他背靠世家，事情闹起来也只能沦为弃子，别说春闱的主考官还当不当得，就连这条命他都不一定保得住。

一切是冲着顾樊来的才合理。

祝雅代入布局之人思考：怎么能坐实他的罪名呢？

她顿悟，连接的枢纽在于春娘。

证明春娘是顾樊的发妻，继而陷害是顾樊打死了岳父岳母，罪名自然扣在他头上，今生今世再难翻身。

而现在，活生生的春娘无疑是最好的人证，他们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埋回去吧。”祝雅深深看了眼身体完好的女尸，目光移至她破碎的头颅。

不记得多少年前，她意外在一本古籍上发现了不依靠天地轮回形成肉身的方法，听起来不像什么正统的路子，然而祝雅还是尝试了。

由于先天条件的优势，她无需花费多少力气便能成功吸收残魂，并按照古籍中的方法转换拼凑，轻易获得了第一次成功。

此外，古籍中另有一速成之法，但操作起来不易成功，且极其阴毒。

“怨煞之气，需在活人气息尚存之际，暴力坏其肉身，凑足四肢、五脏、六腑以及百骸，仍不死者，遂破其头，致使魂魄死不安宁、心生愤懑，大成矣。”

书中提到的怨煞之气源源不断、无穷无尽，是转换的最佳养料。

且不提祝雅有自己的原则，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不是她的作风。

单论这法子本身的可行性就不行，人类是脆弱的，不论是意志还是身体，没有人能在全身剥离的状态下仍活着，勤勤恳恳地等待被破头。

是故，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条路。

在看到女尸的死状时，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会不会有人正在走这条路。

完整的尸身否定了她的猜想，毕竟正常思路肯定不是首先伤害头部。

“好。”

妄瑾的声音把祝雅拉了回来，只见他二话不说捡起铁锹将尸体埋回去，完事又在上面踩了好几脚，确定看不出来二次翻新的痕迹后放下心来。

他像来时一样把铁锹扛在了肩头，冲着祝雅道：“走吧。”

“嗯。”

人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因为精力有限需要通过休息来恢复。

祝雅原是不用睡觉的，大抵是她快要成功合成肉身的缘故，她的状态亦是越来越像人了。

忙活了一晚上，她竟然有了困倦之意。

见到祝雅打了个哈欠，妄瑾跟见了鬼一般，虽然他也不知道祝雅如今还算不算得上是鬼。

“困了？”

“是有点。”祝雅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回走：“你说我从前是活人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会珍惜这种疲惫感吗？一觉醒来疲惫一扫而空的满足，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她其实很少在妄瑾面前提起这些，或许是气氛时宜，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偏偏妄瑾很会煞风景，他恶趣味道：“你以前是活人？”

“难道有鬼生来便是鬼？”祝雅不再说话。

他们把铁锹放回院中，推开房门，丫鬟仍未醒。

“你走吧。”祝雅接过妄瑾换下来的衣物，下了逐客令。

“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妄瑾有些唏嘘。

祝雅皱眉：“你留在这还要干嘛？”

“忙活这么久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妄瑾说着便要点上他的烟枪。